“为什么所有人都好像是在和你永别一样？！”第二天上午八点，褚云织双手抱胸，挑眉看向睡眼朦胧地肖墨。
他现在还在恢复期当中，睡眠的时间比以前长太多了。
“我就不信你不能活着回来！”
“妖王大人的判断力我是相信的。”肖墨应了一声。
“赶紧洗漱，我做好早饭了。”褚云挑眉看向肖墨，那副气不打一处来的样子倒是一如既往的可爱。
“明白。”
虽说是一顿普通早餐，但也实在太丰富了点。
肖墨看着餐桌上十几种早点，有点不知道从哪儿下筷子。
“咸菜都有八种啊。”肖墨疑惑道，“这么多，我们俩吃得完吗？”
“你就吃吧，吃不完会有人吃的，她们只是起得晚。”褚云织看起来有点气呼呼的。
虽然她自己解释说是不喜欢其她人对肖墨都是一副最后告别的样子。
可实际她为什么生气，只有她自己心里清楚。
生闷气的结果就是，她早饭喝了三碗小米粥，吃了两笼烧麦。
就在她还准备吃下一个红糖馒头的时候，肖墨抬手阻止了她。
“别吃了，馒头没惹你生气。”
馒头是没惹她生气，可有人惹她生气了。
早饭时间结束之后，褚云织坐在沙发上，手里的遥控器按了一下又一下，电视上的节目从综艺跳到纪录片，又跳到最近新出的电视剧。
她从头到尾就没静下心来看其中一个的意思。
肖墨站在她身后，捏了捏她的肩膀。
软软的，一点都不硌手。
妖王大人还有点婴儿肥呢。
“不看了，干活吧。”褚云织噌一下站起来，拽着肖墨就往朝西的院子走。
这里有一间常年没有人打理的书房，是以前肖墨父亲留下的。
院里的那颗桃树种在二十六年前，现如今树上已经长满了桃胶，早没有长出桃子的可能了。
打开书房大门，灰尘扑面而来。
两人戴上口罩，打开门窗先通通风。
靠在门外护栏上的这段时间，褚云织提起了易其愉。
“那个小姑娘，她很危险。”
如果当时不是徐玄纪挡在她面前，易其愉一拳下去，她褚云织可就真死了。
“我知道。”肖墨说道。
“那个女人，对她做了很多很残忍的事……”能让褚云织给出这样的评价，证明易其愉所遭受的的确是非人的折磨。
“是我疏忽了。”肖墨承认了自己的错误。
“是让你认错的吗？”褚云织丢给肖墨一个抹布，并示意肖墨拿上一边的水桶。
即便被催眠，受刑，甚至植入阴邪东西压制心神，易其愉心里也没有憎恨过肖墨。
原本那个女人的目的是将易其愉训练成纯粹的杀人机器，用来对付肖墨。
可她始终没能给易其愉植入杀死肖墨的想法，最后只能走走弯路，让易其愉去动肖墨身边的人。
即便如此，在关键时候易其愉还是清醒过来。
好在最后没有酿成大错。
这间书房也不知道到底弃用了多久。
肖墨用手擦了下红木书架上的积灰，整个手直接黑了。
两人花了大概两个小时的时间将所有的藏书还有字画信件之类的东西清理出来，拿着刷子一个个扫掉上面的灰尘。
之后分别整理归类，放在各处通风。
然后清扫整个房间，收拾满屋的灰尘。
等到做完这些，已经是中午十一点。
摘掉口罩来到院子里，两人才长出一口气。
“头低下来。”褚云织站在肖墨面前，等着肖墨低头之后，拍了拍他头上的灰尘，然后得意地看着肖墨。
“看出来我跟之前有什么不太一样的地方了吗？”
褚云织这么一脸骄傲的样子，一时之间还真给肖墨问住了。
非要说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肖墨视线落在褚云织脸上，还是一样可爱，那副傲娇可爱的表情也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
至于身体上。
她虽然吃得很多，但是一点都没长胖。
最后肖墨的视线落在了小狐狸胸口。
“没有。”肖墨摇摇头，眼看着小狐狸变了脸色，一拳就砸在肖墨胸口。
“我让你看那些了吗！我是说我长高了！”
肖墨捂着心口假装吃痛，往后退开一步，惊呼，“两百多岁了还能再生长，真是奇迹啊。”
说着，褚云织站在肖墨身前。
这么一看，她现在都快到肖墨锁骨的位置了，的确是长高了不少。
“这种细节我本来能看出来的，可是你还是跟以前一样可爱，所以我很自然地忽视掉了。”
这可以理解吧。
“所以有些东西你就没忽视是吧！”褚云织双手抱胸。
都说了不会一直这么平的，能不能有点耐心！
然后她一头拱进肖墨怀里，蹭了肖墨满身的灰。
白灰落在白发上，的确是不太明显。
打闹过后，两人坐在书房门口的台阶上，一人吃着一颗苹果，聊了些有的没的。
“你怎么会知道这里有间书房很久没收拾了。”肖墨自己对肖家老宅都不是很了解。
“问来的呗，你爷爷对我还挺客气的。”小狐狸倒是没觉得肖天那副谨慎的样子有什么可奇怪的。
她和徐玄纪确实是两百多岁的老人了，这没什么好不承认的。
“不过想把这里收拾出来，还是给那个道姑预备的。”
她对徐玄纪还是不太客气。
当然也就是嘴上不饶人而已。
收拾完书房之后，两人一起泡在浴缸里，肖墨仔细地帮她洗着头发，然后耐心地吹干。
浴后两人一起坐在院里煮茶。
小狐狸漂亮的银发披散在椅背，翘起双脚搁在肖墨大腿上。
她盯着肖墨，魅惑的狐狸眼眸里闪动着犹豫。
她有话要说。
“要说不说的，一点都不像你。”肖墨捏了捏茶壶把手，有点烫了。
“你太了解我了，所以有些话我好像说不说也没关系。”褚云织偏过头，挪了挪脚，放在肖墨怀里。
“但我还是想听你亲口说。”肖墨说道。
“那就听好了，一定要给好好活着回来！”褚云织突然坐起身。
“一定。”肖墨笑着回答道。
褚云织吸了吸鼻子。
真是骗人都不会，谁不知道他认真承诺的时候，从来不会笑着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