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晓什么？”郁眠疑惑不解，怎么突然话题转到什么咒，什么术法上面去了，这蛇心中究竟在想些什么？
按照她对升卿的了解，眼眸轻压低了瞬，划过几分思索……
该不会是些……
嘶~
郁眠摇晃了下脑袋，怎么会想到如此事情上面去了，不该不该！
可这蛇女人刚见面没多久，便钻被窝开始缠身，还会借口传递内丹亲吻，之后又是屡屡轻薄，实在难以让人坚信她的品行。
她怀疑的目光扫到她恢复冷静，一副尽在掌握的模样上，端的是一派仙人般的清冷之姿，一双盛满温柔的眼眸，邃暗的可以溺死人。
她脸颊一红，默默别开视线，这蛇女人生的可真好…不是她好色贪欲，而是实在蛊惑人心。
“嗯~”升卿见她偷瞧自己，主动凑了上去，鼻尖相蹭，尾调轻扬，“小色胚~”
“我…”郁眠下意识准备开口反驳，她刚说了个我，就卡住不知道该如何继续往下说去。
目光扫过这张让她心动的脸，想要从中找到自己偷看的借口，左右瞧看，除了越瞧越欢欣，跳的欢悦的心脏外，其余什么都没找到。
“你发丝乱了…”她看着落在额间的一缕碎发，似是找到救星，伸手帮升卿轻轻别到耳侧。
升卿任由她动作，静静看着顾左右而言它的小姑娘，那脖颈下的皮肤一点点红起来。
脸皮真薄。
像是薄皮的汤汁灌汤包，轻轻一咬，就能渗出鲜甜可口的汁水，叫她原本正常的目光渐渐变得越发深邃起来，口中那蠢蠢欲动的毒牙有些发痒。
升卿将眼眸闭起，试图通过遮挡视线，将自己心中的欲望压下去。
她还没被眠儿主动追求够，怎么能够如此快速便缴械投降？
叫这个色胚轻易便将自己俘获去。
凡人有句话说得好，太容易得到的东西，就不会珍惜。
她自然要占据眠儿的一切，她的身心，她全部的关注，不够……还远远不够。
她深吸一口气，压抑是为了更多的回报，她要她的所有。
看着忽然闭眼的升卿，郁眠愣了一下，刚刚不是还盯着自己盯的起劲吗，怎么突然闭上眼睛了？
不过，闭上眼的升卿倒是有另一种美感，像是洗尽铅华，透着一股白玉般的细腻和温凉。
她的眼神太锐利，像是高级猎手，看着郁眠的时候，像是盯上志在必得的猎物，执拗，冷静，在这看似平静的深潭中又蕴藏着海底火山一般的疯狂。
被她盯上的时候，第一瞬感受到的不是惊世的美，而是一股从灵魂升起的寒意，尾椎骨像是触电一般，带动所有神经，直到天灵盖。
那阴鸷的寒眸，冻的人发凉。
此刻倒是和平日不同，没了眸子里不断叫嚣的深邃情绪，她像是一尊漂亮的仙子，半垂着眼眸，好像在怜悯世人。
郁眠如此想着，唇角溢出半分笑意。
那个世人，会是自己么？
她想，定是自己。
她家里人为她求遍九天神佛，祭拜无数香火，最终来救她的，却是个漂亮到极致的蛇妖，她温柔、阴鸷、霸道……
复杂而多变，偏偏就戳中了她的心。
怎么偏偏是你，又幸好是你。
郁眠看着当下无人，轻轻凑近，当着升卿的面，在她唇角窃玉偷香，留下一吻。
正压抑着情绪的蛇妖，眼眸忽然睁开，像是展翅的蝶翅，刹那间眼底尽数复杂情绪退却，什么叫嚣的欲望，难以自控的阴暗想法，像是遇见明火的干纸，瞬间自燃。
烧成一片灰烬散落。
她眸子颤抖一瞬，轻轻抱紧了郁眠，这一刻罕见的没有生出半分情欲。
自心底蔓延开的珍视占据了主导情绪。
“眠儿…”她轻声呢喃了下，心口有些泛起酸软，好像自己找这么一个妙人找了很久很久。
久到即便她没有前尘记忆，也深深镌刻在灵魂里。
“姐姐…你喜欢我一点了吗？”郁眠感受到她情绪波动，回抱了她，轻声询问道。
她总要得到一点升卿的回应吧，好歹都将自己能给出的都给出了，只剩下自己这条脆弱的生命。
升卿轻‘嗯’了声，不止一点，远远不止一点，从见面开始她就抑制不住的生出遐念。
行也思她，坐也思她。
好似前尘那八百载的妖生，就像是说书人口中潦草几句前言，唯有见到郁眠开始，她的生命，她的故事才终于鲜活起来。
有那么一个人，值得她牵肠挂肚。
“真的？”
郁眠有些惊喜，她没想到居然真的能得到升卿的回应，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可置信，那不可置信里藏着她的自卑。
便是只有一点也好，俗世众生之中，升卿所在乎的人族兴许寥寥。
她大抵是对方最喜欢的人族，那便够了。
刚回应完的升卿想起自己前一瞬还想着要再钓一钓眠儿，如今打了自己脸，却也没再否认。
她听出了眠儿语气中的喜色，轻哼了道气声。
有必要如此开怀，不过是一点喜欢就这般失态，若是日后和自己成亲，洞房花烛那日，怕不是要乐得寻不到北了。
念及洞房花烛，她心中不免幻想出一身红衣锦绣的姑娘，两腮微粉，红唇鲜艳欲滴，开口温声朝自己唤‘夫人~’。
升卿唇角压了压，还是免不得扬了起来，低头靠在郁眠脖颈里轻轻哼笑，惹得郁眠一阵发痒。
“姐姐，你笑什么？”郁眠躲闪着，却无法推搡开身上的女人。
“没什么…”
既然想到了，便要去做，升卿抬眸沉思。
眠儿还在追求自己，若是太早松口，只怕显得自己太过轻易便能得到，可若是再拖着……
她银牙微磨，那画面在脑海里一遍遍循环，挥之不去，恨不得此时此刻扯起红花绣球，便在原地拜起高堂，下一瞬便推入洞房之中。
两股脑海中的思绪开始打架，一会儿期待眠儿继续追求，一会儿期待着洞房花烛。
她平生头一回遇见如此两难情况，眉头微蹙起，神色添了三分冷意。
最后，她眉头一挑，想到两全之策，她都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