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眼神闪躲,嗫嚅着。
“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长卿冷笑一声。
“许南牧,你亲自去幽冥司禀告此事,若真不知情,何必多此一举。说吧,你和剜心魔到底有什么关系。”
此言一出,少年不觉一愣。
“嘭”的一声,长卿一把拍在面前的铁栅栏上,震得铁栅栏一晃,发出巨大的响声。
“臭小子!如果不想尝尝魂魄被撕扯,被扒的干干净净的滋味,就快点交代!”
长卿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许南牧身体一颤,嘴唇发白,微微有些颤抖。
“跟我装哑巴。”
长卿说着,伸手握紧一根铁栅栏,手臂之上青筋暴突,竟然把那根二指余粗的铁棍生生拧断。
“咔嚓咔嚓”几声,面前的铁栅栏连着被他掰断了好几根,铁笼几下子就被他开了一个大洞。
他跨步迈入铁笼,张开大手抓住许南牧的衣领,像是拎小鸡仔一样把他提了起来,扔到了铁笼外面。
许南牧在地上滚了几圈,身上也留下了几道伤痕,见他凄惨的模样,小六有些于心不忍道。
“方大哥……他自己去幽冥司汇报的此事,他不会是剜心魔吧,你这是不是太过了点……”
“闭嘴,蠢货,我们刚来调查,他就被人藏在这里,会有这么巧合的事情么?”
长卿丝毫不给小六面子,怒道。
小六也被他吓了一跳,赶忙闭上了嘴,不敢说话。
“咳咳……大人……知道的事情我在幽冥司已经交代过了,您就算再问,我也实在没什么可说的了。”
许南牧挣扎着爬了起来,勉强道。
“是么。”
长卿却不给他喘息的机会,直接又把他拎了起来,直视他的眼睛。
“小子,虽然是你来幽冥司禀告的此案,但幽冥司一样查过你,你身为沧浪轩首席大弟子,正赶上剜心魔杀人之后,就被宗主无端关在这个地方,不准备解释一下么。”
“我……我犯了错,所以才被关在这里……”
“再敢狡辩!”
长卿大喝一声,抓住许南牧的衣领用力一晃,顿时让许南牧的眼前一黑,几乎是眼冒金星,脚下也站立不稳。
“我说的,都是真的。”
许南牧艰难开口,长卿却嗤之以鼻,露出一副不耐烦的表情。
“你如果不想说,也没关系,每个人都有秘密,只是想保守秘密,需要付出代价罢了。”
长卿一松手,任凭许南牧跌落在地。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一把匕首直接丢到了他的面前。
“我给你一个保守秘密的机会,三个数,如果你觉得这个秘密值得你去保守,你现在就可以抹了脖子。”
“机会只此一次,一旦你错过了,我会立刻带你去幽冥司,对你搜魂,到时候你有什么秘密,也藏不住,你自己想好。”
“方大哥,再怎么说也太过了吧……”
小六忍不住弱弱地说了一句,却被长卿更大的读秒声打断。
“三……”
“我不知道,我真不知道啊!”
许南牧无助地喊道。
“二……”
许南牧捡起地上的匕首,颤巍巍地举到脖子上。
“不要逼我!”
“一……”
“啊!”
许南牧丢掉匕首,抱头坐到地上,崩溃地大吼。
“来,时间到了。”
长卿没有丝毫犹豫,面无表情地宣判,而后将许南牧丢在地上的匕首一脚踢飞,抓住他的胳膊拖着他就往外走去。
“不要!不要!我说!我说!”
许南牧挣扎着胡乱踢蹬,眼泪鼻涕流了一大把,长卿见状把他往旁边一甩,拍了拍手。
“饶你一命,说,可免搜魂,但查魂一样免不了,若发现你有谎言,定不轻饶。”
而许南牧则躺在地上,大口地喘息着,仿佛刚刚从鬼门关走了一遭。
听了长卿的话,他突然伸手捂住脸,竟然就那么不顾形象地流起了眼泪,躺在地上,仿佛一具死尸,又仿佛认命了似的,一动不动。
“方大哥,你也太吓人了……”
小六凑到长卿身边,忍不住小声道。
“不然呢?我都说了,他肯定有秘密,难道要像你一样优柔寡断,最后白白错失良机么?”
长卿拍了拍小六的肩膀,长叹了口气。
“别觉得方大哥太狠,对付非常之人,就得用非常手段。”
当然,他说这些,只是演给用过觅影传讯灵监视他的幽冥司看的。
“你怎么知道他会崩溃,不打自招。”
“第一,像他这种根本不敢与人对视的白面小男孩,根本没什么骨气。第二,他不是不打自招,我打了。”
“你就不怕他真抹脖子了?”
“他不敢,再说我还在旁边看着呢,真要抹我当然会阻止,就算我没阻止成,你一个愈法修士在旁边难道是吃白饭的?”
说话间,许南牧也缓了过来,只是眼神有些空洞,见长卿朝他看来,他居然“噗通”一声跪在了长卿面前。
“大人,我求求你,求求你饶了她吧,求求你网开一面,求求你……”
“少说废话,把事情说清楚。”
长卿不耐烦地打断他。
“我问你,你是不是知道什么有关剜心魔的事情?许穆馨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才把你关起来的吧,美其名曰是关,其实是‘藏’对吧。”
“是……我……我……”
许南牧说着,突然又崩溃地抓起自己的头发,接着又用力地伸手扇自己的巴掌。
“我是畜生,我是废物,我……我太懦弱了,我对不起她,可我真的怕,我真的怕,我要受不了了!”
“啪。”的一声。
长卿直接一巴掌抽在许南牧的脸上,比他自己的力气大的多,直接把许南牧抽倒在地。
“你这条废狗,我没空陪你玩过家家,回头在被窝里再找那些无聊的慰藉去。”
长卿啐了一口。
“知情不报,已是有罪,我现在怎么对你都名正言顺,既然没那个勇气死,就赶紧把知道的都说出来。”
许南牧像是被长卿给打傻了,半天才回过神来,接着便像是泄了气的皮球,呆愣愣地坐在地上。
“你问吧……”
他麻木地开口。
“你是不是知道剜心魔在哪里。”
“不知道。”
许南牧摇了摇头。
“但我知道,她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