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1 章 变成光的绘梨衣
全都是由究极之光组成的口袋世界里。
上杉绘梨衣睫毛颤动，缓缓睁眼，玫瑰般深红的眼瞳无神地打量四周。
她似乎又变回了那个人偶少女。
没有一点生机，冷漠得没有多余的情绪。
她看着面前的世界。
纯粹的光扑面而来，没有颜色，又无比柔和。
眺望前方，是无尽的白，上下左右也都是由光组成的纯白。
绘梨衣有种自己升上了天堂的错觉。
但她却缓缓蜷缩起来，紧了紧自己的玩具们，像只被大黑熊咬在口中不敢反抗的红色小猫。
——她正坐在巨大的雷杰多奥特曼的掌心里。
绘梨衣知道雷杰多。
电影里说那是大宇宙意志下诞生的全能之神。
这样的奥特曼怎么会来杀死她呢。
绘梨衣觉得自己大概做了很坏很坏的事吧。
她把脸颊埋在膝盖里，只露出眼睛，像只小猫一样悄悄看着雷杰多。
里昂发现不对劲了。
绘梨衣这种小动物蜷缩着瑟瑟发抖的姿态是怎么回事?
不是绘梨衣买了“试炼”，他才来的么。
怎么跟他来这谋财害命似的？
里昂下意识以为是自己巨大的体型太具威慑力。
但他动用因果进行逆推，立刻便发现了原因。
顿时有些哭笑不得。
“上杉绘梨衣，你选择了我的试炼，是否已经做好了开启试炼的准备？”里昂主动出声询问。
绘梨衣微微仰起额头，红发散落下去。
她缩着脑袋，略微犹豫后，从怀里扒出一个小本子，用笔在上面写字，然后举起来。
“雷杰多奥特曼不杀小怪兽吗？”
她产生了误解。
以为她这种小型怪兽，是由别的奥特曼负责。
雷杰多得对付千兆恩多拉那样大反派的才对。
“不用担心，雷杰多是正义与秩序的化身，我秩序的部分，是高斯奥特曼，它是怪兽们的朋友。”
里昂的声音柔和又不失威严。
绘梨衣呆呆地看着里昂。
眼里很迷茫，像是睡梦刚醒一样，费力地理解着朦胧中的一切。
渐渐的，她没什么色彩的眼睛，再次微微亮起来。
那漠然得像是冰雪的脸颊，也略微变得柔软。
高斯奥特曼是她最喜欢的奥特曼，这位光之巨人对待怪兽就像是对待朋友。
原来她不是要被杀死了。
而是被雷杰多治愈了。
绘梨衣现在忽然觉得。
她除了身体变得虚弱以外，感觉比平时要好得多。
再没有那种，有个野兽在心底低吼着，想要咆哮而出的失控感。
原来是高斯！
是高斯啊！
“我能见见高斯奥特曼吗？”
绘梨衣再次举起本子。
高浓度的龙血让她一开口就是斩杀世间万物的言灵。
所以她从不开口，交流都是用文字来代替。
现在她失去龙族血脉，也不用再担心自己失控。
只不过她还不知道这件事。
她只是高举着本子。
像是人类要迈出登月第一步那样。
尝试以小怪兽的身份和雷杰多交流。
里昂没有回答，反而问道：“你是否确定以高斯奥特曼作为试炼载体？”
绘梨衣歪着头，没有理解这句话。
但里昂却在等了几秒后，直接合掌，五指将绘梨衣握在了一起。
“那么，试炼现在开始。”
说是试炼，其实就是幻境。
里昂的幻术早已出神入化。
他依照自己掌握的各种规则来搭建幻境。
里面可以说和现实一模一样。
绘梨衣的试炼剧本，其实就是《高斯奥特曼》的剧情。
里昂也不为难这个小怪兽。
他把绘梨衣往幻境里的宇宙开发中心一丢，替代了武藏。
然后他自己又作为高斯奥特曼，和绘梨衣一心同体。
经过几次和怪兽的战斗，让绘梨衣适应力量，并学会各种技能后。
里昂又额外加了几个考验决心、毅力、品格和勇气的副本。
比如齐杰拉之花，又比如叶腐、史比多鲁等等怪兽故事。
这些都是考验。
但绘梨衣却乐在其中。
她真当自己跑到外面，变成高斯奥特曼了，连家里的哥哥都丢在了脑后。
每次怪兽一出场，她就高举勇气之棒。
在变身后，就开始不停地释放满月光波、满月光波还是满月光波。
她自己就是小怪兽，变成奥特曼后，当然也要照顾其他的大怪兽。
但其中几次遇到了不得不消灭的邪恶怪兽时。
绘梨衣也并不会留手。
只不过事后总会伤心一段时间。
在第一次杀死怪兽的那一天。
绘梨衣坐在窗台上，看着夕阳对里昂说，“世界其实很温柔，只是它们还没有机会看到”。
幻境里很快几个月过去。
外面只是一瞬。
绘梨衣最终通过了试炼。
她再睁开眼，又回到了光芒组成的口袋世界里。
面前巨大的雷杰多逐渐变成光粒飘散。
托着绘梨衣的手掌消失，她开始下坠。
坠落时她看到里昂在雷杰多散开的光芒中出现。
听到里昂说：“保护好这个温柔的世界，绘梨衣，以后你就是高斯奥特曼。”
绘梨衣愣了刹那。
她意识到这就是故事里高斯和武藏的告别。
不等她伤心，也不等她约定好再见的时间地点，她又回到了曾经的房间。
“……回来了。”
绘梨衣一身巫女服，鸭子坐的姿势坐在地上。
她失神地打量熟悉又陌生的房间。
幻境里的几个月，是她十多年都没感受过的奇妙旅行。
现在旅行结束了。
那个藏在她身体里和她说话的人也消失了。
咕噜噜。
勇气之棒从怀里滚落。
绘梨衣立刻伸手地将它捧回怀中。
这时房间里那三米长宽的防爆门哧一声打开。
源稚生和一票研究人员以及医生护士冲了进来。
“绘梨衣！绘梨衣千万不要点那个对话框！我们还不能确认……呼，看来你还没点。”
源稚生大喊着，在看到绘梨衣时，松了口气。
但绘梨衣却举起了勇气之棒：“哥哥，我变成光了。”
“啊？”
源稚生瞪大眼睛。
还来不及为绘梨衣开口说话而惊疑。
就不可思议地看到自己妹妹，变成了等人高的高斯奥特曼。
这一刻他的世界观崩塌了。
…………
几天时间过去。
里昂观察着每一个开启系统的使用者。
他还是第一次这么大规模的送出金手指。
每一个靠着交易系统脱离原本命运轨迹的人，都在发生着各自的精彩故事。
里昂现场吃瓜，有一种轻轻拨动命运琴弦，便改变整个世界的成就感。
他有些明白永恒、死亡那些神灵的乐趣了。
这一天。
表白失败的路明非也好，掌握死神力量的楚子航也好。
还有其他获得各种力量的人。
都在前往北冰洋，执行系统针对黑王和奥丁颁布的首杀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