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爱的步子很快，她身上的鱼尾裙随着的步伐摆动得像是小时候姜甜玩过的一个万花筒，姜甜盯着她的裙摆片刻留神。
“姜甜，你还有没有点良心？”
姜甜看了一眼走廊尽头的那扇玻璃门，“你要是想上头条，就喊。”
姜爱声音低了许多，“家里出事，你不闻不问不帮忙就罢了，你还背刺爸？”
姜甜嘴角扬起一抹笑，一脸的轻松，“你们有人通知我家里出事了吗？原来我是你们的家里人？那怎么你们害我的时候，没有一个手软的？”
“你给我丈夫下药的时候，你记得我是你都家里人？”
姜爱心虚地看了一眼周围，拉着她去了化妆间一旁的休息室，“我做下的事情，我给你道歉。但是这和爸有什么关系？”
姜甜坐到了一旁的沙发上，“你们不愧是一家人，真好意思。有事姜甜，没事私生子。”
“姜玉斌和田季兰对我做的那些事情，你哪件不知道？你拎着自己的良心算一算，你对我做的那些下三滥的事情，哪一件配得上“一家人”这三个字？”姜甜转着手上的戒指，“好话烂道理都让你们一家人讲了，反而我成白眼狼了。”
“姜爱，如果姜玉斌和姜夫人真的有脸找我，你猜他为什么不来？如果我现在没有嫁给付戎琛，没钱没有人脉帮不上你们，你们姜家说不定有把我卖给谁来救公司。”
姜爱一时间，哑口无言。
“就算是我们都对不起你，但是你就眼睁睁地看着爸那么大岁数了低三下四到处求人被人为难吗？”
姜甜抬眸，“就算是？”
姜爱站在姜甜面前，背着身后的灯光，她化了浓妆，在这种灯光下有一种独特的美，风情，“你觉得我们对不起你，你觉得爸不疼你？爸的腿怎么伤的？他有怪过你吗？你就没有伤害过我们吗？”
姜爱把手举起来，“我的手，我的孩子，还赔不了你的那些伤害吗？”
姜甜眸底的冷意和嘲讽对准那张美艳的脸，“你们父女俩还真是如出一辙的厚脸皮，颠倒是非，无情无义。真没错。”
姜甜起身，声音透着冷骛，“过去的事情我不想计较，我劝你别再招惹我让我想起那些事情。否则，我怕你承担不起那个后果。”
“你不用拿亲情大道理那些东西绑架我。你有空还是多跑跑关系，否则落魄的大小姐可不好当。”
姜甜推门的手顿住，她回头冷冷地看了姜爱一眼，“还有，你的孩子为什么会流产，你比谁都清楚。你根本不配做一个母亲，也不配为人。”
姜爱攥紧了拳头，她眼圈红了，“我是不配。你以为你那么信任的哥哥是好人吗？你以为肖奇真把你当成妹妹吗？”
“你想知道我怎么会有了肖奇的孩子吗？姜甜，你不好奇肖奇为什么和付戎琛的眼睛那么像吗？”
姜甜握住门把手的手收回来。
“跟我去个地方。”
——
北海公寓。
两层的小洋楼是肖奇送给姜爱的公寓。
姜甜看着里面田园风的装饰，桌子上摆着一盆水仙花，院子里种着各色的花花草草。算是温馨。
姜爱的话直截了当，“这就是肖奇包养我的公寓。”
姜甜眉心微蹙，
姜爱推门进去，“戎园旁边的肖家别墅是他给你准备的，那地方是他未来妻子住的地方。”
“其实这些年我也不确定，他是把你当成妹妹还是把你当成恋人。他想娶你，无非就是想要把你留在身边，留一辈子。就算是你不喜欢他，你们不是爱情，他也可以。”姜爱拉开客厅里的窗帘。
姜甜没说话。
“他刚回来的时候，付家还有他以前的仇家四处围堵想要杀了他。后来你被爸送到了付戎琛那儿，她才来找了我。”
姜爱看着姜甜眸底的厌恶一时间有报复的快感，“我是你的替身。他和我在一起的时候，喊的是你的名字。”
“你是故意告诉我这些？让我远离他？”
姜爱没回答，她推开了一个房间，“姜甜，你有仔细想过Jt的含义吗？”
姜甜，Jt，她的首字母。
姜甜在她的示意下跟了进去，里面是衣帽间。
“熟悉吗？”
姜甜眉心微蹙。
“你穿过的每一件衣服，他都会买给我。”姜爱靠在墙上，随手拿了件白色的吊带连衣裙，“这是我们第一次在一起的时候，穿过的。”
姜甜看着她手里的连衣裙，“你为什么答应他？”
“我喜欢他。从他在姜家的时候我就喜欢他。”
喜欢，哪怕是替身都无所谓。
确实，那时候姜爱对肖奇的态度就是不一样的。只是他们都疏忽了。
姜甜看着那个挂满衣服的衣帽间，莫名一阵恶心和眩晕，乌压压的一片黑气罩在心上喘不过气来。
姜甜退出来，“爱一个这样的人，能有什么好。”
姜爱情绪有些激动，“可是我就是离不开他，就像我控制不住恨你。这些年我们事事都是竞争关系，争父母的宠爱，争亲情，连爱情也要争。”
姜甜看着屋子里挂着的油画，盯着那个熟悉又陌生的男人背影，“那是你自己的臆想，我从来没和你争过。”
“所以我更恨你，更讨厌你。你不争不抢却都得到了。”姜爱眼睛有些红。
“小时候他越是护着你我就越想欺负你，只有我欺负你的时候他才会多看我一眼。”
那时候姜爱是万千宠爱的大小姐，到哪里都是被人捧着。姜甜是爹不疼妈不爱的私生子。
偏偏季詹青对姜甜百依百顺，给了姜甜明目张胆的偏爱。却始终连一个眼神都不肯给她。
每一次，只有她故意欺负姜甜，才能引起他的注意。
姜爱攥着自己的手腕，用了力，“我知道他为了救你坠崖的时候，我从来没有像那段时间那样恨你。”
那段时间姜甜已经为接受不了季詹青的死，又因为和姜玉斌吵架被打。她高热不退，病了一个月不能下床。一直半年的时间整个人像是灵魂出窍，那段时间姜爱三番五次找她麻烦。
“他死了之后，你在找他的尸体，我也在找。”
“直到那天，他满身带血出现在了我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