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戎琛的心像是在这一声“砰”响里震碎。
——
黑暗里，姜甜满身带血地往山下走，脚下步子趔趄着发软，手上提着那把凉冰冰的东西。
付戎琛看到那抹身影顿住脚步，几秒后，他趔趄着上前把她拥入怀里，低头吻下去，“没事，”
万幸，不是他想的那样。
姜甜全身冷冰冰的，失魂落魄地被他吻着，紧紧拥着。
“你以为我杀了他？”
姜甜声音冷凉，凉得他心生疼。
“没事。”他揉了揉她的头发，只要伤害的不是她自己，别的他不在乎。
他声音带了戾，“他们活该。”
付戎琛把她手里的枪拿过来，扔给了一旁的付戎轩，男人手掌抹去姜甜脸上挂着的血渍，“没事。”
姜甜眸子动了动看向他，嘴角扯开一抹凉笑，“打偏了，没死人。但是用你的枪伤人，还是给你惹麻烦了。”
付戎琛把外套裹在她身上，“我最喜欢解决麻烦。”
“我回去教你。下次打准点。”
付戎琛抱了抱她，墓园的风透着阴森的冷气，把人的心都吹散了。姜甜全身凉透只能感受到付戎琛身上的热源。
她眸子眨了眨，爱哭的那双桃花眸带着水波，平静里透着淡淡的伤，果然，人在伤心绝望的时候没眼泪。
她自顾自地牵了付戎琛的袖子往前走，“我饿了要去吃饭，你走吗？”
男人被她牵着，跟在她身后。
姜甜停下，回身仰着那张小脸去看他，声音柔糯，“我累了。”
付戎琛捏了捏她的脸，走到她跟前的一个台阶蹲下身，“我背你。”
姜甜趴在他后背上，“你想吃什么，我还欠你一顿没吃上的饭。”
——
车子开进小区。
阿川站在门口，看到开进来的车子快步迎上来。
季詹的宾利随后而至。
“甜甜。”男人一下车跑过来，紧张地拉住姜甜，“没事吧？怎么又一个人乱跑？”
“哥哥。”姜甜藏了藏袖子上的血，“我出去走了走，没事的。”
姜甜笑了笑，“辛苦你跟着跑一趟。”
她却始终不肯看旁边的阿川一眼。
季詹青眉心动了动，声音温和，“阿川有些发烧，我找了医生照顾他。”他弯腰带着小心翼翼的哄，“你跟我回别墅吧。有什么事情我们慢慢解决好不好？”
他瞥了一眼身后的车，握住姜甜的手，“我们回家吧。”
姜甜摇头，“哥哥我没事，天色很晚了你先回去吧。我有些累了。我想休息。”
季詹青笑了笑，揉了揉她的头发，“我今天晚上在这儿陪你。”
话音刚落，付戎琛从车上下来，看了一眼站在旁边的阿川，快步走过去把姜甜拉进自己怀里，“不是说给我做饭吗？”
他牵着姜甜的手快步往前走，“走了。”
季詹青的手握成拳头，看着两人的背影，他开口，“甜甜，这么晚了让付二爷回去吧。”
他一副哥哥的口吻，走上前，“小区里人多口杂，付二爷这么晚上去被人看到了，对甜甜的名声不好。”
付戎琛冷冷地看了他一眼，眸光在黑夜里带着阴冷的戾气，暗下去。
下一秒，他捧着姜甜的脸低头吻住她，沉水香的清冽把她裹住。
付戎琛声音带着冷色把她竖着抱起来，姜甜啧了一声，低声说：“你干嘛？”
付戎琛满脸挑衅地看了一眼季詹青，“肖总真是偷偷摸摸惯了，字典里没有光明正大四个字？”
“付戎琛。”姜甜带了警告，低声说。
付戎琛颠了颠她。
在门口，姜甜从他身上跳下来，瞪了他一眼，回头开门。
付戎琛贴在她后背上抱住他，带着醋意，“心疼他？果然心是偏的。”
姜甜进门，“我要是偏心。我刚才就咬你了。”
付戎琛跟着她进门，把她压在了玄关处的墙壁上，男人的手扣住她的腰，姜甜的后背抵在身后的墙上，她眼波潋滟里带着还未散去的伤。
付戎琛的鼻子在她鼻尖上碰了碰，“现在咬。“
姜甜抱住他的脖子，脸贴在他颈间轻呢喃，“我今天好累。”
付戎琛抱住她，心疼地揉着她的后背，“我今晚留下陪你。”
——
姜甜把煮好的阳春面端到付戎琛跟前，“家里就只有鸡蛋和面条了，二爷凑合着吃吧。”
付戎琛满脸嫌弃地看着那碗面，“欠了我这么久，一碗面就给我打发了？下次给我补一顿大餐。”
姜甜没说话。
她把筷子递给他，“尝尝？”
那一碗面，被付戎琛一扫而光。连姜甜剩下的那半碗都全部解决。却依旧是一边吃一边吐槽。
姜甜知道他在以这样的方式缓解她的情绪。
两人你一句我一言地怼着，屋子里的气氛开始变暖。
——
洗漱完，姜甜连滚带爬地钻进付戎琛的怀里，把那张带着热气的小脸埋进男人颈间，手臂紧紧圈住他劲瘦的腰。
付戎琛轻轻拍着她的后背，笑了笑，“怎么了？像是只兔子一样？”
姜甜的声音带着哭腔，“你为什么不问我？”
“问你什么？”
“你不问问我发生了什么？”
“严川告诉我了。”付戎琛捏着她细软的手臂，他的声音很沉，“姜甜，伤心可以，心凉也可以。但是不能拿着别人的错惩罚自己。你想出去，去惩罚他们。”
姜甜没说话，只是紧紧抱着他，带了撒娇，“付戎琛，你用力抱我。”
付戎琛吻了吻她的头顶，把她揽入怀中。
姜甜的反应像是暴风雨前的平静，让人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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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戎琛办公室。
付戎轩嘴里叼着烟，手上把玩着那只金属壳的打火机，“伤情鉴定出来了，枪子从胳膊上擦过去的，姜玉斌的胳膊破了点皮。我怕他伤情太轻，医院治疗检查不好下药。我又在他腿上补了两枪。”
付戎琛眸色冷暗，没说话。
王仄在旁边开口，“医生说，姜玉斌下半生可能要在轮椅上了。”
付戎轩吊儿郎当地笑了笑，“我这个人向来善良。心疼他用腿走路累，给他个加专座轿辇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