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季詹青的身体原因，姜甜下班便会开车过来照顾他。家里只有一个保姆，季詹青又挑剔，每次都是姜甜回来才肯吃饭喝药。
姜甜来往这儿的次数便多起来。几次都与付戎琛擦肩而过。
姜甜也不过是等人走远了才敢从后视镜里看一看那个黑成点的车影。
——
除夕夜。一家人留在了季詹青的别墅。
姜甜给田季兰换好了新买的衣服，镜子里的女人娴静温柔，姜甜给她梳好头发，“妈咪，这样好看吗？”
田季兰点头，握住姜甜的手，一字一句地说：“谢谢甜甜。”
姜甜笑了，“那要怎么谢我？”
“抱抱甜甜。”
她今天高兴，话也多了，平常问几句都没有回应的。
姜甜抱了抱她，像是哄小孩子那般宠溺地在她耳边低语，“今年可以吃到哥哥的烤红薯，新的一年要乖哦。”
田季兰抱着她没有松手，“对不起甜甜。”
田季兰神志不清，有时候表达不清楚就会把谢谢改成对不起。
姜甜朝她眨眨眼，“我知道。不用谢。”
姜甜牵着她下楼，田季兰挽住姜甜的手嘴角带着笑意，外面季詹青和阿川摆好了烟花，在她们走到床边的时候漫天的烟花把整个院子点亮，姜甜看着田季兰眸底的亮光，心里长舒一口气。
“妈咪，新年快乐。”
田季兰看着漫天的烟花，一滴泪从她的眼角流出。她牵过姜甜，紧紧地握住了她的手，嘴里依旧是那句对不起。
吃过晚饭，哄睡了田季兰，姜甜一个人坐在一楼的壁炉旁，看着烧得正旺的火焰走了神。
隔壁的戎园很安静，完全没有过年的氛围感。想必付戎琛回付家老宅过年了，或者陪着他那位怀孕的女朋友。
姜甜垂下眸子，不敢再想下去，指尖陷入手臂内她努力把含在眸子里的泪水压下去。
“想什么呢？”季詹青用高脚杯端着两杯葡萄汁过来，递给她一杯，“阿姨睡了？”
姜甜快速抹掉眼角的泪痕，她仰头笑了笑，“玩累了，早睡下了。”
季詹青与她并排而坐，两人谁也没有开口，静静地看着壁炉里燃烧的火焰。
姜甜先找了一个话题开口，“哥哥，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季詹青同她捧杯，“祝我们甜甜新的一年快快乐乐，身体健康。”他顿了顿补充一句，“也祝姜甜的哥哥，永远有妹妹陪着。”
姜甜笑了，两人再次陷入沉默。
“出去走走吧。”季詹青看了一眼手上的表，“去海边吹吹新年的风。”
——
这条街离着海边非常近，姜甜和季詹青并肩而行，男人声音在风里带着凉凉的舒适感，“这些年，有交往过男朋友吗？”
“有。”
季詹青饶有兴致地问：“是哪个男人这样幸运？”
姜甜笑了笑，“哥哥，你明明就知道。”
季詹青没说话，看着她嘴角的笑他的心里带了丝失落。他分得出这个丫头的笑是真是假，是不是真放下，是开玩笑还是真的在乎。
“你呢？有遇到过喜欢的女孩子吗？”姜甜转移了话题。
“女孩子遇到过，只是没有喜欢的。”季詹青回答得很认真，“就像是那句话，年少时遇到过太惊艳的人，后面其他人很难再走进心里。”
“是你以前的那个初恋女朋友吗？”姜甜记得季詹青上学的时候被很多女孩子喜欢，有一个经常拿着糖果来讨好姜甜，姜甜帮着她送过很多情书。后来他们在一起了，再后来不知道怎么就分手了。
姜甜那时候的日子过的艰难，也没有过多的心思去管季詹青的恋情，如今想起来倒是有些好奇。
“你们当初为什么分手？”
“她说我不懂浪漫。”
姜甜笑了，好奇地问：“什么样的浪漫？”
季詹青笑了笑，“说不清楚。”
突然天上阵阵烟花，姜甜又惊又喜抬眸去看，“好美。”
季詹青俯身在她耳边轻声说：“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姜甜的声音夹杂了惊喜,“那个蓝色的烟花是甜字？”
“这是我的新年礼物。”
两人吹了一阵冷风，哆哆嗦嗦往家里跑。姜甜被季詹青性感十足的动作逗笑，一边被他拉着往回跑一边迎着风笑。
突然男人停住，姜甜猝不及防地同他撞在一起，被季詹青搂住腰，“你也送我一件新年礼物吧。”
“什么？”
“给我个？拥抱？”
他话音刚落，没等姜甜回答就把她抱入怀中，季詹青的声音带着温和的笑，“姜甜，我一定不会再让你受委屈。你如果讨厌姜家，我可以帮你......。”
“不，我不想和他们再有瓜葛。”姜甜挣脱开，“我只想过好我现在的生活，再回去报复没有任何意义。哥哥，现在挺好的。我尝试过报复，其实不快乐。”
姜甜说：“我们需要找快乐，不是拿着以前的痛苦报复后找快感。”
不远处，黑色的迈巴赫里男人看着紧紧贴在一起宛若情侣的两人，眸子暗淡，他一脚踩下油门。
车子从季詹青身后急速驶过，呼啸的风撩起他的衣角。
姜甜看向那个消失在黑夜里的车影，眸光暗下去。
季詹青拉起她的手，“走了，回家烤火。”
到了门口，姜甜看到了不远处站在树下的姜爱。
毕竟在一个家里生活了这些年，只是一眼，姜甜就能认出那是姜爱。
季詹青顺着姜甜的目光看过去，声音带了温和的安慰，“没事，我过去看看。”
姜甜已经很久没有看到姜爱了，新人演员的颁奖典礼姜爱作为获奖者也没有出席，连远程致辞都没有。
“我过去看看，你先回去吧。我来处理。”
姜甜收回目光，上了楼。
——
“你怎么来这儿了？”
姜爱的声音带着讽刺的笑，“我为什么不能来这儿？就因为姜甜来了，我连靠近都不可以吗？”
“季詹青，你当初可不是这样和我说的。”
姜爱靠近他，踮脚在他薄唇上落吻被男人一把推开，“你疯了？”
“我就是疯了。”姜爱满身酒气，“为什么？为什么她一定要抢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