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苒点了支烟，“戎轩说，这东西沾染了想要自己戒掉很难。能不能送到他的医院？”
“能。”付戎琛没有丝毫犹豫。
秦苒看向付戎琛，红了眼睛。
“其他呢？”
陈妈端来泡好的玫瑰茶。
待陈妈走远，秦苒开口，“我哥人还被扣在香港，就算回来也不一定能撑起秦氏的局面。我妈的意思是……把公司和股份卖掉。”
付戎琛端着茶杯放在嘴边轻嗅清冽的茶香，没说话。
秦苒手里的烟已经成了烟蒂，“公司现在店面和分厂虽然无盈利但是也没有亏损，现在出手会好一些。只是……因为某些事不能声张，暂时还没找到接手的人。”
男人修长的手指转着茶碗盖，“你先找，如果没有合适的，我让王覃带着人去评估和你交接，按照正常条件流程走。”
秦苒把手里的烟蒂按进了烟灰缸，声音带了哭腔，“谢谢。”
“想好。”付戎琛语气冷静，瞥了一眼秦苒手边烟灰缸里堆成山的烟蒂和烟灰。
秦苒垂下眸子，“事情摆在这儿，除了这样还能怎么办？”
秦苒抽出烟盒里的最后一支烟，点着，“以后一家人总要生活，及时止损为后面的日子留些余地。”
付戎琛伸手把烟拿了过来，扔到烟灰缸里，“秦氏既然是家族企业，只要董事长的位子姓秦就好。”
“公司一直是我爸和我哥在管，那些东西我没有了解过，我不会的。”
付戎琛把茶杯推给她，“我找人教给你。”
“而且这些年公司里争权夺利的事情完全没消停过，我撑不住场面。”
付戎琛喝了口茶，声音冷幽，“我帮你。”
秦苒怔住。
付戎琛指尖敲着桌面，“这只是建议，决定权在你。考虑好。”
“二爷，我要怎么谢你？”
“你一直照看着暖暖的身体，这些都是你应该拿的。”
“所以，这些都是为了暖暖？”秦苒抬眸看向那张冷俊的面容，声音颤抖。
“是因为暖暖。”
秦苒盯着他，像是在等答案，“你为我做这些，只是因为暖暖吗？”
“以前只是因为暖暖。以后等秦总掌权，就多了利益往来。”
付戎琛眸色深暗，起身，“我下周去香港把秦川给你带回来，秦伯父那边的安排去找戎轩。”
“老爷子这两天一直念叨你，让你有空回付宅吃饭。”
秦苒盯着付戎琛的脸，眸底闪过一丝失落，“好。”
付戎琛看了一眼二楼的位置，走到秦苒跟前，他突然的靠近让秦苒脸上的失望未曾藏起。
她仰头去看站在他跟前的付戎琛，试图掩盖自己的慌乱，说了声，“谢谢。”
二楼露台的姜甜收了目光，注意力重新回到了自己手里的曲谱上。
男人神色如常却有不怒自威的压迫感，“你照顾暖暖这些年，这些算是我的答谢。”
“这份答谢到什么时候？”秦苒语气有些生冷，“我照顾暖暖不止是因为我把她当作我的妹妹，你知道我的心思......。”
付戎琛打断她的话，“能用利益衡量的关系，就别用感情。你帮我照顾暖暖，我帮你维护秦家。”
秦苒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好。”
他们之间再没有利益和感谢之外的任何感情。
二楼那抹倩影早已经空了。
付戎琛坐回藤椅，“秦苒，我答应你，无论到什么时候，只要没有背叛和伤害。我不死，秦家不败。”
付戎琛那双利剑般的眸光盯向她，“任何时候，别起邪念。我输不起，你也玩不起。”
秦苒嘴角带了难以置信的失望，“你觉得我会因为某些事情起了邪念报复你，伤害暖暖？”
“我不希望有那天。”
秦苒冷笑一声，“付戎琛，你怎么会这样想我？”
“我就是一个这样的人。”付戎琛的声音冷漠疏离，“从来没有变过。”
秦苒脸色有些难堪，“你没必要这样，我秦苒不是非你不可。我不是因爱生恨，得不到就伤害的小人。我更不会因为你伤害真心对我的暖暖。”
“付戎琛，我是喜欢你很多年。可我做事情也有我的底线和原则，别把我们女人看得那么一文不值。”
—
姜甜看着疾驰离去的红色宝马车，她从露台上缩回身子进屋。
姜甜刚坐下拿起曲谱，就看到推门进来的付戎琛。
“秦小姐怎么怒气冲冲地走了？你们吵架了吗？”姜甜脸上带了担心。
“你那么担心做什么？”
“她是暖暖的心理医生，你和她吵架把她气成那样，你说我担心什么？”姜甜清秀的眉心拧在一起，声音带着娇软的怒。
付戎琛见她这副模样，心里痒得厉害，想要立刻把人抓过来欺负。
“怕她欺负暖暖？”付戎琛胸有成竹地走到沙发上坐下，“她不会。”
姜甜顿了顿，没再说话。目光回到了曲谱上。
付戎琛等了许久也不见身后的小姑娘动弹，他从茶几上的花瓶里抽了一朵黄玫瑰折了枝扔向露台，正好落到姜甜拿着琴谱的手边
那双灵动的眸子波光流转看向他，声音软糯，“做什么？”
“就是想扔你。”姜甜发现，付戎琛有时候幼稚得厉害，孩子气的霸道蛮横。
姜甜捡起地上的黄玫瑰，温温柔柔地说：“折断了多可惜。”
她把那朵玫瑰别在了露台上，弯腰轻嗅了一下，满意地离开。
姜甜在付戎琛身边坐下，纤细的手臂挽住男人的胳膊一脸认真地看向他，“你怎么那么确定她不会？”
“我相信她。”
姜甜看得出付戎琛的心思，脸一沉带着委屈的嗔怒，“信她自己去告诉她就好了。”
付戎琛要开口时，却看到那双漂亮的桃花眼带着狡黠的光，“这是不是二爷要的结果？刚才在楼下你故意靠近她，也是故意给我看的。”
心思被看穿，男人倒是坦然。
掐着她软得像是柳枝的腰把人提到腿上，捏住她的下巴上抬，“是故意的，有效果吗？嗯？”
“有。”姜甜点头，那双桃花眼有了湿意，“明知道你是故意给我看的，明知道是假的，可心里还是会咯噔一下。
姜甜一副乖软小白兔的样子，满脸委屈，“就像是心脏被敲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