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甜把粥放入那个粉色的保温桶里，递给他，“二爷快去吧，不要让人等久了。”
付戎琛没接，凤眸轻眯擒着她面上的神情。
姜甜轻叹，“你那么爱她，为什么还要让她伤心？”
付戎琛拿过她手里的保温桶，牵着她的手腕往外走，“有吗？怎么伤心了？”
“她如果知道我的存在，会很伤心的。”
“她知道你存在，她不介意。她在我身边十几年了，不在乎这些。”
姜甜抽开自己的手，“那是因为她爱你，怕你离开她而已。二爷，没有女人不喜欢专一的爱情。”
付戎琛坐到了沙发上，“宝贝，我如果专一，你哪里有机会？”
姜甜一时间语塞。
是啊，她有什么资格说这些。罪魁祸首，是她。
付戎琛站起身靠近她，他握住她的下巴，“姜甜，你是愧疚还是吃醋？”
姜甜垂着眸子，半晌，她轻声说：“你肯放我离开吗？”
付戎琛手上的力道加重，姜甜声音轻柔，“我.......我见过女人被背叛后伤心失望的样子，我不想再看到一次。”
付戎琛漫不经心地问：“放你走了，她想喝燕窝粥了，我去找谁？”
她握住男人的手腕，灵透的眸子对上付戎琛的凤眸，“我随时可以给她做，就当还二爷救我哥哥的人情。”
付戎琛松开她，手臂搭在她的肩膀上，“要不这样吧，你跟着我去和她说清楚，让她走把你留下。”
姜甜连连摇头，抗拒地说：“你不能这么做。”
“我就要这么做。”
付戎琛推了她一把，“去换衣服。跟我过去。”
姜甜是被拖上车子的，付戎琛看着她缩在角落里满身抗拒的样子，嘴角扬笑。伸手把人抓进自己怀里，“不是一直说欠我人情吗？反正我也倦了，帮我这个忙。”
姜甜看向他的眼神带着厌恶的冷，和难以置信的气喷，“她和你在一起十几年，你不能这么做。”
付戎琛把玩着她的手指，“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不能做的事情。”
“付戎琛，不可以。”姜甜眉心拧在一起，“求你了，再考虑考虑不行吗？”
“你共情能力倒是强？怎么，之前被人甩过？”
姜甜看着他嘴角的戏谑，“我见过。你这样做就是要了她的命，不要拿着她的真心去伤害她。”
“是吗？你怎么断定是真心？她能容忍别的女人在我身边，不吃醋。这算是真心？”
“如果她不爱你，为什么在你身边陪你那么久？”
“因为我能给她钱，我有利用价值。”男人声音沉冷，“她是这样，你也是。对吗？”
姜甜木了一下，避开他的眸子。
“可，十几年的陪伴，二爷真的舍得丢了吗？”
她刻意转移话题，付戎琛也没有继续追问，“有什么不舍得的？她走了，你留下。后面的十几年依旧不是空的。”
这男人，真渣。
姜甜抿了抿嘴，“我之后，再换别人。是这样吗?”
“可以这么算。”男人眼底的薄情里带着赤裸裸的算计和试探，“怎么？十几年太久，想跑？”
被猜中了心事，姜甜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在海城二爷只手遮天，我想跑也跑不掉的。”
他把她压入怀中，拍了拍她的后背，“姜甜，你知道一辈子被人攥在手里的感觉吗？”
姜甜后背发凉，没说话。
男人吻了吻她的耳朵，“想试一试吗？”
车子开进了一座别墅。
姜甜看着周围粉色的公主风装饰，莫名有一种心安，没了刚才的慌乱。
付戎琛不会变态到这个样子？喜欢小孩？
还是说这位隐藏的娇妻和姜爱一样，喜欢公主风的风格？
付戎琛握住她的手腕往里走，进门时姜甜停住脚步，“二爷，你真的要这样做吗？”
付戎琛把她手里的饭盒拿过来，手臂圈住她的脖子往左身边拉，“处理了这件事，我以后只陪你不好吗？你不是说女人都想要专一的爱情吗？我用专一对你的真心不好吗？”
“不好。”姜甜推开他，“二爷不用对我专一的。”
男人点了支烟，“哦？也就是说你没有真心？”
姜甜沉默了。
男人眸色暗了几分，“趴在我怀里说的那些话都是哄我的？”
姜甜咬了咬唇角，“我不敢对你有真心。我怕我会和她一样。”
“我要是非要呢？”
“我做不到。”姜甜红了眼睛，“我不敢。付戎琛，这个院子收拾的这样好，你以前对她那么上心。她心甘情愿地陪着你爱你，你为什么要为了一个无关紧要的人伤害她？难道只是为了新鲜吗？”
男人走到旁边的秋千上坐下，粉色的秋千系着贴水晶的蝴蝶结在夜色下很闪，“你如果无关紧要，姜殇的牌位已经放在你们家祠堂了。”
他永远能轻轻松松一句话让她无话可说。
付戎琛弹着烟灰，“姜甜，你自己很清楚你为什么会继续留在我身边。”
他不是看不出姜甜面对他时，那种刻意讨好，心不甘情不愿地顺从。
还有，她怕他。
姜甜心里咯噔一下。
付戎琛的烟点着，“我给你个机会。你现在跟我上去，我明天帮你把事情办了。”他看向她，眸子里带着千万把冷箭，“或者，结束。”
四目相对，沉默着。
不知过了多久，二楼的灯突然亮了。
姜甜看了眼楼上，“二爷，我们结束吧。”
“想清楚了？”男人神色带着冰冷的阴戾。
“嗯。”姜甜鼻子一酸含了泪。
从最开始就知道一定会结束的关系，可真到这一刻，还是难过。
“滚吧。”付戎琛转身进门，没再看她。
这就结束了？姜甜站在那儿好久，才慢慢挪动因为长久站立已经冰冷麻木的脚。
脚心传来密密麻麻的刺痛，那种刺痛感传进姜甜的心脏，在心上密密麻麻地滚着疼。
付戎琛看着消失在门口的背影，放下了手上的窗帘。
“找人保护好她。不要打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