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破损的权柄
似乎是觉得自己刚刚用词太过尖锐，歌洛丽娅稍稍换了个语气，也换了个话题。
“所有的迹象都在表明，如果不做出行动的话，预言变为现实只是时间问题。以现在的逐影庭和枫丹警备队的人手.....多少有些捉襟见肘了吧？你觉得那些贵族会把自己的私兵——警卫机械交出来吗？”
那维莱特不置可否，但两人心中都有了答案。
“当然，还有一种办法，那就是彻底掌控原始胎海，你能做到吗？”
“......”
那维莱特再次沉默了下来，实际上自从歌洛丽娅进到这个房间以后，他基本就没说过两句话。
“破损的权柄，破损的正义。”这句话仿佛给了这位枫丹的最高审判官最后一击。
那维莱特深吸了一口气，内心有些纠结，只不过没有表现在脸上。
他本就对与至冬合作一事心存抵触。这倒并非是对歌洛丽娅个人的不信任，而是两国之间的合作，牵扯的内容错综复杂，千头万绪，即便是身为枫丹最高审判官的他，在这其中也没有拍板定夺的资格。
但是，一想到芙宁娜…...他的思绪不禁有些纷乱，最终还是无奈的再叹了口气。只要至冬提出的条件不是太过分，倒也可以试着谈一谈。
“你想要得到什么？” 那维莱特抬起头，目光直直的看向歌洛丽娅，神色中带着几分审慎，仿佛试图透过她的双眼，看穿至冬的真实意图。
“移除掉至冬与枫丹的贸易壁垒，这对大家都有好处……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水神之心。” 歌洛丽娅毫不避讳那维莱特的目光，也直言不讳的抛出自己的条件，语气中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笃定。
听闻此言，那维莱特的眼神瞬间闪过一丝诧异。枫丹如今的状况可谓是一团乱麻，而在七国之中向来以霸道着称的至冬，竟然只想要这些？就像吵闹的班级突然安静了下来，不怀疑有鬼才是怪事呢。
歌洛丽娅自然敏锐的察觉到了那维莱特的沉默以及他内心的疑虑，于是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贴心的笑容，适时的补上一句：“不相信的话，我们可以签订契约。”
听到这话那维莱特的顾虑才打消了一些，至冬公主的契约还是很有分量的。
“前者我可以做主同意，至于后者，你应该去问水神。” 那维莱特端起桌上的水杯，轻抿了一口，声音沉稳的回答道。
“我如果能找到水神就不会在这里和你交谈了，那维莱特。” 歌洛丽娅的语气中隐隐透出一丝无奈。
那维莱特闻言，眉头瞬间紧皱，眼睛微微眯起，就像一只警觉的猎豹。忽然，他脑海中闪过之前在法庭上歌洛丽娅暗示他的那些话，一种不祥的预感悄然在心底滋生。
“那个芙宁娜，很有可能根本不是真正的水神。” 歌洛丽娅压低声音，话语如同激起千层浪的巨石。
“什么？” 那维莱特不禁脱口而出，脸上挂着一丝疑惑和震惊。这也是歌洛丽娅第一次见到那维莱特有了些表情。
他从未往这方面想过，在他的认知里，芙宁娜就是水神。可此刻经歌洛丽娅一提，仔细回想起来，芙宁娜好像确实从未在他面前展示过神力。她自己给出的说法是，为了维持枫丹境内那些精密复杂的机械正常运转，将自身的力量转化为律常混能。
“我就知道你也不知道。” 歌洛丽娅撇了撇嘴，脸上露出一丝略带失望的神情。随后，她详细的跟那维莱特讲述了在欧庇克莱歌剧院时，自己所感受到的种种异常情况。
“所以，你第一次见芙宁娜是什么时候？” 她追问道，试图从那维莱特的回忆中找到更多线索。
“五百年前，我受她之邀成为枫丹的最高审判官…… 仔细想想，她在书信中并未表现出见面时这般浮夸和懒散。” 当那维莱特说出后半句话时，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恍然，这意味着他已经在内心深处初步相信了歌洛丽娅的判断。
沉默了许久后，歌洛丽娅再次开口。“好了，这件事先放在一边吧。目前也没完全确认，别到时候冤枉了芙卡洛斯。至于合作的重点……” 她将目光重新聚焦在那维莱特身上。
“先说说你的意见吧。” 那维莱特很客气的将主动权交还给歌洛丽娅，他比谁都清楚枫丹当下的状况，仅凭枫丹自身的力量，如今也只能是疲于应付，拆东墙补西墙，难以从根本上解决问题。所以，他虽然心存疑虑，但也期待着歌洛丽娅能给出一个可行的方案。
“现在，抽调你们逐影庭和警备队的精锐，与我们愚人众的士兵一起组成联合调查组。他们的目标有两个，一是搜查枫丹全境可能造成原始胎海泄漏的地点，这需要大量的人力。”
那维莱特点了点头，按照预言的说法，所有枫丹人都会溶解在水里，那造成胎海水泄露的肯定不止一处。只是.....就算将枫丹境内的愚人众全部集结起来，怕是也很难解决人力不足的问题。当他问向歌洛丽娅时，却听到了这样的回答：
“所幸，枫丹边境有不少我们的军队。”
“......”
“第二，我们一定要找出少女连环失踪案的主谋，他身上一定有不少线索。但这.....不是光凭军队的人数就能做到的，我们还需要一个小帮手。”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说话声，歌洛丽娅听出来了，是那只名叫塞德娜的小美露莘，她见过很多次了......好像是那维莱特的秘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