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雁呼吸微滞，被吓了一跳。
她还没反应过来，秦亦瑶便转身走了。
一时之间，她差点怀疑自己刚刚看到的，是错觉。
“妈，”与此同时，秦芷蕊走到刘雁旁边，压着声音道，“你别这样说，万一被有心人听见，大伯母又要跟你生气了。”
上次那件事后，夏若凌许久都没有搭理他们一家。
刘雁解释很多遍，夏若凌都没听。
只是他们终归是妯娌关系，夏若凌也不好和刘雁撕破脸皮。再者，夏若凌这个人最要面子，一些上不得台面的事，她不会拿出来说。
闻言，刘雁脸色微缓，“妈知道，只是妈看不惯她这行为。”
秦芷蕊微微笑着，“没事呀。”
她挽着刘雁的手臂说，“我们还有书妤姐姐。”
母女俩对视一眼，刘雁笑了起来，“你说得对，还有秦书妤那个没头脑的。”
秦芷蕊嗯声，“不过我看书妤姐最近……好像有点儿变化。”
“一点点怕什么。”刘雁不关注网上的事情，她自信满满道，“还不是个蠢的。”
听见这话，秦芷蕊很轻微地皱了下眉，她倒是没觉得秦书妤现在还是那么蠢，她其实有点儿怀疑秦书妤之前是扮猪吃老虎。
若非如此，一个人的变化又怎么会那么大。
秦芷蕊正担忧着，刘雁道，“走了，我们先进去。”
“好。”
屋子里，秦亦瑶把花抱进去，“妈，这是妤妤给你买的。”
夏若凌受宠若惊，连忙接过，“妤妤有心了。”
她低头嗅了嗅说，“妈妈很喜欢。”
秦书妤正要说点什么，忽而注意到秦亦瑶不太好看的神色。她抬眼，狐疑道：“怎么了？”
秦亦瑶还没告诉她二婶和秦芷蕊过来了，门外有了动静。
“大嫂。”刘雁一进屋便大喊夏若凌，热情得要命，“刚看到瑶瑶回来，还给你买了一束花，她这孩子真是有心了，不像——”
书妤两个字还没说出口，她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的秦书妤。
刘雁神色一僵，生硬改口，“不像蕊蕊，这孩子一点都不懂事。”
秦芷蕊听着这话，面上有一闪而过的不悦，“妈。”
她抬手扯了扯刘雁的袖子，佯装撒娇道，“给我留点面子。”
母女俩一唱一和，夏若凌也不好说什么。
她把花递给一侧佣人，低声道，“先放着，晚点我来插。”
她女儿第一次给她送花，她要自己整理插上。
佣人应声退下。
待佣人走后，夏若凌看向两人，语气淡淡，“弟妹今天怎么有空过来？”
听到她这话，刘雁尴尬地笑了下，“嫂嫂说的这是哪里话，我就是一个闲人，只要嫂嫂不嫌弃，我天天都能过来看你。”
夏若凌微微笑着，没有搭腔。
刘雁抬手摸了下鼻子，谄媚道，“书妤今天也回来了呀。”
“是呀，”秦书妤懒洋洋道，“二婶你刚刚有句话说错了。”
刘雁：“什么？”
秦亦瑶：“刚刚那束花，不是我买的，是她买的。”
刘雁：“……”
拍马屁没有拍到点上。
她张了张嘴，对上两人笑盈盈的脸，总觉得有些不舒服。只是当下这会，她没空多想，她今天过来找夏若凌，是有事求她帮忙。
想到正事，她道：“嫂嫂，我今天和蕊蕊过来，是有件事想跟你说。”
夏若凌：“哦？”
她坐在沙发上，泰然自若，“什么事？”
刘雁看了眼旁边坐着的秦书妤和秦亦瑶，也不好意思让夏若凌把她们俩赶走再说。毕竟这是他们的家里，这一点，刘雁还是清楚的。
“蕊蕊实习的事。”刘雁纠结了一下，缓声道，“蕊蕊这不是马上暑假了吗，她下半年就大四要实习了，我想跟你说说她进公司的事。”
闻言，夏若凌稍顿，看向刘雁道：“弟妹不会是找错人了吧？蕊蕊实习的事，二弟应该有安排呀？”
提到秦芷蕊的父亲，刘雁面色就有些难看，秦芷蕊的父亲和秦书妤的父亲是截然不同的两兄弟，秦锋洁身自好，除了工作就是家里，而秦芷蕊的父亲……从年轻的时候就不安分，家里有刘雁，外面也养着不三不四的女人，他从不会把秦芷蕊的事情放在心上，刘雁和他说过几次秦芷蕊实习的事，他都答应得很好，却不会去做。
不得已，刘雁这才找上夏若凌。
秦芷蕊是学服装设计的，而夏家有好几家服装品牌公司。其中两家还在世界500强。
……
“蕊蕊和他安排的工作岗位，专业有些不对口。”刘雁厚着脸皮说，“你看，你那边能不能给蕊蕊安排一个合适的工作岗位。”
夏若凌微顿，正纠结要怎么拒绝刘雁，才不会让刘雁去老爷子那边告状，并且不挨骂。
她还没想出来，秦书妤先开了口，“二婶，这不合适吧？”
“有什么不合适的？”刘雁赔笑问。
秦书妤眉眼弯弯地看着两人，缓声道：“我妈已经不怎么管公司的事情了，您让她给堂妹找工作，这不是为难她吗？”
她语气平静道，“而且堂妹这是到了正式的实习阶段，她如果水平过关的话，自己给招聘公司投简历就好了呀。”
“堂姐，”秦芷蕊听她这话，忍了忍没忍住，“你怎么能这样说呀，我……我就是不想跟普通人一样面试，才来找大伯母帮忙的。”
“什么叫不想跟普通人一样面试？”秦书妤觉得她这话真心好笑，“你不是普通人？”
秦芷蕊呼吸一哽，嘀咕道：“我是秦家二小姐，我当然不是普通人。”
“呵呵，”秦书妤一点情面没给她留，“秦家二小姐就不是普通人了？堂妹，你这个观念可不行啊。你这有点儿眼高手低了。”
秦芷蕊蹙眉，“堂姐，你怎么这么说我。”
“我怎么说你了？”秦书妤佯装无辜，“我说的不是实话？”
秦芷蕊张了张嘴，看着她这样，竟然无法反驳。
“妈！”她跺了跺脚，有点儿生气。
刘雁头疼，连忙看向夏若凌，“嫂嫂，你就帮一下蕊蕊吧，我们是一家人。”
“二婶，不是我妈不帮你们，您也知道我妈很多年不过问公司的事了，更何况是外公外婆那边的生意，您找她真的不太合适。”秦书妤淡声：“您总不能为难我妈吧？”
刘雁嘴唇微动：“我哪里——”
她哪里为难夏若凌了？
只是她后面的话还没说出口，门外传来脚步声。
是秦锋回来了。
看到刘雁和秦芷蕊，秦锋略显严肃的眉眼往上抬了抬，语气沉沉，“弟妹和芷蕊怎么来家里了？”
他看向夏若凌，“今天不是家庭聚餐？”
夏若凌和秦锋对视一眼，笑着说：“是家庭聚餐，弟妹她们找我说点事。她们说完就走。”
秦锋点点头，语气随意，下的逐客令却很明显，“现在这是说完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