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承枫瘫坐在沙发上，徐凯捷笑着说道：“现在我是信了你最初的那句话。”
“什么话？”方承枫说的话可多了。
“你说过，未来是民企的天下。”
“我什么时候说过，我怎么不记得？”
虽然这句话在后世的确没错，但是自己应该不会说出来的。
“别管你什么时候说过的了，现在这种情况你也看到了，你怎么选。”
“你觉得我和那些人一样鼠目寸光？”方承枫悠悠的说道。
“对了，你呢？我相信老爷子在，他们也不会明目张胆的把你给踢了吧。”
“毕竟没有老子，现在的中海压根不存在。”
“我和你一样，出局了。”徐凯捷笑着说道。
看着方承枫一脑袋的问号，徐凯捷说道：“没人逼迫我，是我自己退出的。”
“我自己有几斤几两我知道，别看我现在现在的名声在四九城的衙内里也算一等一的了。”
“自家人知道自家事，没有小枫你，我说不定做生意亏得裤子都没了。”
“没你在的中海电子，你觉得它还有希望吗？”
“不是我看不起那群人，我敢说，这台光刻机是它最后的辉煌，以后它只会走下坡路。”
“有你没你根本就是两个不同的企业。”
“我算是知道了，这辈子我们徐家的运气一半在老爷子的身上，一半在曼珠身上。”
“谁让他当初在火车站遇到你了呢？”
徐凯捷倒是没觉得什么不好，甚至觉得庆幸。
如果上面没有那种意思，自己想要退出中海说不定还真被人说闲话。
现在呢？是为了国家的发展，自己这种私人投资主动离开国企，让中海成为国务院下面的全资子公司。
更有好处的事，正好今年上面要求停止军队经商，虽然中海电子不通过这个模式赚钱。
但是毕竟挂在海军的下面，这下好了，全部上交给国家。
名声还有了，当然国家也没亏待他，和方承枫同样的股份却比他多了五千万的补偿。
徐凯捷也没要国家这笔钱，按照他的说法，既然抽走了红榜，那么国家就是亏。
自己不能再占国家便宜了。
“现在你想好了红榜被抽离之后要做什么了吗？”
“我相信只要你做决定之后，那些研究所第一时间会打电话过来问你后续的。”
“现在国家经济不景气，许多研究所都是人员超编，但是又不能裁人，很多研究所都指望着红榜来点外快呢？”
“你要是撂担子不干了，我敢说那些研究所绝对想弄死你。”
徐凯捷开玩笑的说道。
当初方承枫为了刺激那些研究所，一次性放出大几百的研究课题。
这些课题有的相对简单，有的非常复杂，那些小研究所当然挑简单的来了。
不过更多的研究所觉得自家在中科院都中是名列前茅的，当然看不上那种几十万的小课题。
他们瞄准的都是千万甚至以亿为单位的研究课题。
这种课题注定了不是一两年就能出结果的。
本想着中海电子是国企，前期信誉也不错，大家才会投入人力和物力打算来波大的一波肥。
这下好了，红榜要是没了，这些人和投入的精力可都打水漂了。
毕竟他们知道，指望国家有这种巨额的研究课题经费那是不可能的。
如果有，他们也不至于那么看重红榜。
“站在我私人的立场上，我肯定是希望得到红榜，哪怕付出一点的代价也行。”
“但是，一旦红榜被从中海抽离出来，你想过没有，它放在什么地方才会让那些研究所和高校放心。”
“现在只有国企才有那么大的面子，你别和我说，私企和民企能代替国企的面子。”
这是目前最大的一个问题，一旦红榜脱离中海，那么它要挂在什么地方。
总不能随便找一个公司挂在下面吧，别说方承枫不愿意了，就是那些研究所也不干啊。
“先别管了，上面催的急，你今天必须二选一，我还要和他们回复呢！”
方承枫给了他一个白眼。
“行，你慢慢想吧，我还是当个跑腿的得了，有什么新的点子记得告诉我，现在我也是有钱的人了。”
等到徐凯捷离开，方承枫暂时放下了研究互联网泡沫的事情。
现在各种结果对于方承枫来说算是因祸得福了。
中海丢了就丢了，自己大心血培养的红榜还是保留了下来。
难道要挂在千问下面，不行，千问毕竟是互联网企业。
这种公司的市值就跟冲了水的气球一样，随时会炸。
指望那些研究所和高校对这种互联网企业有信心，那还不如指望老母猪上树。
想了一圈，方承枫都没有好的办法。
没有一个有信用的锚点，红榜不可能发展起来。
方承枫倒是不怕，那些研究所就不好说了，他们觉得万一自己辛辛苦苦花了几年的时间研究出来的课题。
你这所谓的民企或者私企倒闭了，那我找谁要钱去。
虽然今年的国企下岗潮来势汹汹，但是在他们的眼里。
国企就是值得信任的。
就跟后世丈母娘选女婿，别管你小老板年薪几十上百万，都不如一件中山装受欢迎。
怎么说服大家相信红榜的信用度才是方承枫最头疼的问题。
双方都不可能无条件的信任彼此，研究所怕红榜跑路了。
而方承枫又不可能先给钱再让他们研究，真要这样，保证不用一年，甚至一个月方承枫就得破产。
国企的信用度还真不是一般的企业能代替的。
要不，单独将红榜作为一个公司？
好处不用说了，上面没有婆婆，想怎么弄就怎么弄。
坏处就是信任问题了，要知道任何科技都有专利权的。
之前红榜采取的双方共同拥有专利的方式。
但现在肯定不行了，没有国企这外表。
方承枫还怕那些研究所利用自己的研究课题自己搞市场呢？
虽然自己能在源头上控制，但是现在人心可说不好。
一时间，方承枫进退两难。
“对了，老爷子和你说有空去找他。”徐凯捷去而复返就说道。
“还有，老爷子让你父母过来一趟，打算商量下你和曼珠的订婚。”
说完，徐凯捷嘿嘿一笑，趁着方承枫没发火，赶紧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