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
贾张氏重重地点了点头。
她那张蛮横的胖脸上，居然难得地露出几分智慧的光芒。
“那我再问你...”
说着，她指了指地上的面袋子。
“现在，东旭都已经不在了，他易中海为什么还这么帮咱们家？”
“你去他们家一张嘴，就直接给了二十斤棒子面。”
“这...”秦淮茹犹豫了一下，迟疑地说道：“妈，你的意思是...
一大爷还想让咱们家，给他养老？”
“不是咱们家...”贾张氏摇了摇头，“而是你,你秦淮茹。
东旭不在了，易中海这老小子，就把养老的主意，打到你身上了。”
“啊！...”秦淮茹一脸吃惊地张大了嘴。
“啊什么啊？”贾张氏又是不屑地撇了撇嘴，“咱们这个院里，除了你之外，还有人肯干这事吗？”
“嗯！...”秦淮茹拧着眉头，沉吟了片刻后，轻轻点了点头，“一大爷要是真肯帮衬咱们家的话，那以后...
我给他养老，倒也不是不行。”
“帮衬？...”贾张氏重重地‘哼’了一声，“帮衬个屁！
易中海这个老绝户，最多也就是...
偶尔给咱们点儿小恩小惠，做做表面功夫罢了。
真想让他大出血，实心实意地帮咱们，那可就难了。
咱们院儿的人，都说闫富贵那个老东西抠门，可其实，易中海比他还扣！
闫富贵的抠门，最多也就是能算计，外加占点儿小便宜。
可他易中海，是既不愿意拿东西出来，又想占个大便宜。
给点儿棒子面，就想谋算养老这么大的事？
哼！...
他想的是真美！...”说到这里，贾张氏的语气更加激烈了起来。
“刚刚院里的人议论，你也都听到了吧？”
“易中海这老东西，被厂里撤销处分，恢复工级和工资了。”
“你知道，这是怎么来的吗？”
没等秦淮茹回答，她又立刻气冲冲地道：“这都是因为咱们贾家，是咱们贾家帮了他。”
“咱们贾家？”秦淮茹有些发懵地看向自己的婆婆，“妈，咱家都这样了，怎么可能帮到一大爷...？”
“嘁！...”贾张氏指了指秦淮茹，“你啊！到底是农村来的，虽说进城十来年了，可眼皮子还是浅。
我问你...
前几天，因为赔偿的事，咱家是不是和轧钢厂闹僵了？”
“嗯！...”秦淮茹点了点头。
但紧接着，她的脸上，就露出一丝恍然。
“妈，你的意思是...?”
“因为一大爷化开了，咱们和轧钢厂的僵局，所以轧钢厂才撤销处分，给他恢复了工级和工资？”
“对！...”贾张氏重重地点了点头，“东旭的事，要是僵在那儿，那丢脸的可是轧钢的领导。
咱们贾家两个寡妇，两个毛孩子，有什么脸可丢的？
易中海这老小子，把这事化开了，那也就相当于，保住了轧钢厂领导的脸面。
那人家还不得回报他。”
话说到这里，秦淮茹‘嘶！...’地一声，倒吸了一口气。
娇嫩的脸颊上，也浮现出一丝恍然。
“妈，经你这么一说...”
“一大爷能这么快就恢复工级，还真有可能是因为这个。”
说着，她瞟了一下地上的粮袋，眼中不觉露出几分怒意。
一旁的贾张氏更是嘲弄地道：“淮茹，你现在还觉得，易中海那老小子给得多么？
哼！...
这老小子在咱们这儿，占了这么大的便宜，结果...
你去张一回口，二十斤棒子面，就给你打发了。
还想让你念他的好，以后给他养老。
姥姥！...
便宜都让他一个人占了啊！”
秦淮茹深吸了一口气，眼中原本一丝怒意，迅速散去。
代之而起的，则是几分淡淡的无奈。
“妈！...”
“就算是这样，咱也不能和一大爷闹掰了。”
“这院里，除了一大爷外，哪还有人愿意帮咱们啊？”
“要是和他闹掰了，咱家以后的日子，只会更难的！”
贾张氏张了张嘴，脸上的蛮横迅速敛去。
最后，她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头也低垂了下来。
一旁的秦淮茹接着道：“妈！...一大爷虽说抠门，而且，也在咱们家的身上占了个大便宜，不过...
他这一回，倒也确实替咱们家，狠狠地算计了一回傻柱。”
“傻柱？！...”
贾张氏楞了一下，有些疑惑地看了过去。
秦淮茹便易中海之前的话，重新复诉了一遍。
“嘶！...”
贾张氏狠狠地吸了一口气，脸上闪过一丝恍然。
“易中海这老小子，是真能算计啊！”
“他这是想着...”
“挖傻柱的肉，补咱们家的窟窿，然后赚咱们家的人情，让你念着他的好，好以后给他养老。”
“呵呵...”
“这老货，可真不是个东西。”
秦淮茹抿着嘴，犹豫了一会儿，才像是下定了决心似的，语气略显坚定地道：“妈，我是这么想的。
不管一大爷是自己帮衬咱们家，还是算计傻柱帮衬咱们，只要...
只要能帮到咱们，那我就领他的情。”
“行吧！...”贾张氏无所谓地回道：“只要得利的是咱们家，你爱怎么做，就怎么做吧！”
说到这里，她像是想起什么似的，猛地一瞪双眼，虎视眈眈地看向秦淮如。
“淮茹！...我可告诉你...”
“你跟着易中海，算计傻柱，占他的便宜归占便宜，但你可不能干对不起东旭的事！”
“你要是干了那些脏事，我可饶不了你！”
这话让秦淮茹的脸颊，微微一红。
她略显羞愤地道：“妈！...你...你想哪去了？
我...我怎么可能干，对不起东旭的事呢？
再说了，人家傻柱还有老婆呢！”
贾张氏重重地“哼！”了一声，依旧眼露凶光地看向秦淮茹。
但仅仅过了一会儿，不知道是想起了什么，她脸上的表情，就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
贾张氏满脸的无奈和悲伤，语气幽幽地道：“淮茹，当寡妇不容易啊！
尤其是一个漂亮的寡妇！
你…
只要你不改嫁，不离开贾家，其他的，我都答应你。
你…
等生完了孩子，你…你就去上个环吧！”
“啊！…”秦淮茹的嘴，张得大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