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的身影,好像就在他眼前...那么地明艳生动...
他一定会拼尽全力,努力让自己活下去的。
只有活下去才能再见到师尊。
哪怕是粉身碎骨...
他也一定能坚持下去…
看着季洛辰的眼中,重新燃起了希望。
邱宗主不敢再耽搁,也飞身离开了那片区域。
季洛辰盘腿坐下调息,努力稳定着心神和体内乱窜的灵力。
须臾,他睁开双眸,目光格外的清明。
对还在自己身边转圈的黑煤球柔声道。
“你也快找个地方藏起来,待在这会劈到你的。”
此刻的小统子,早已经是急的团团转。
它居然也联系不上宿主。
从刚才来到这里,它就一直在试着和宿主联系。
都石沉大海,没有任何回应。
现在可怎么好。
万一落尘有个三长两短的,宿主出来了还不得拔光它的毛。
它可是拍着胸脯,信誓旦旦的保证过,会照顾好他的。
不行,它誓死要和小可怜同进退。
小统子开始努力在系统商城里,搜寻着有什么保护罩一类的东西,可以先顶一顶的。
另一边也没放弃,一直在联系宿主。
看着小统子一脸的视死如归,目光坚定地一副要英勇就义的模样。
季洛辰突然低低的笑出了声。
这小家伙,平时总是一副好吃懒做,又贪生怕死的样子。
没想到关键时刻,还挺讲义气的。
可它是师尊灵宠,他可不能让他伤着了。
掩去深藏在眸底的苦涩。
季洛辰伸手摸了摸黑煤球的头,趁着它分神之际,抬手便将它丢了出去。
小统子注意力都还在商城里,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身体就已经飞了出去。
在空中滚了好几圈,才稳稳的落在了远远的一堆枯树叶上。
小统子张大了嘴巴,一脸的震惊。
不是...
怎么就把它丢出来了!!
它很有用的好吧,不要小瞧它呀!
此时的雷劫云已经蓄力完毕。
遮盖了整片大地,闪电在云层中不停的滚动,嘶吼,一副随时都要劈下来的架势。
望着那格外巨大厚重云层和不断翻滚的闪电。
周围众人脸上的神色,也跟着变得凝重起来。
忽而一声巨响,响彻天空。
一道粗壮的蓝紫色闪电,飞速向着地上盘坐着的人袭来。
众人不自觉的屏住呼吸,瞪大了眼睛。
那雷电竟有碗口般大小,这怎么可能?!
这还是元婴期的雷劫吗??
威力怎会如此巨大!
这哪里是渡劫,这是存了心的要劈死他吧?
众人心中惴惴,又默契的纷纷向后退了数十丈。
一些人心中,也是不免生出了惋惜之情。
这少年看起来也就十七八岁的模样,还这么年轻就已达到了元婴,实属不易。
只可惜啊,天妒英才。
今日,他怕是躲不过了…
邱宗主同样眉头紧锁,心中更是警铃大作。
他一直注视着背脊挺直,端坐在地上毫无动作的人。
他神情坚毅,目光坚定的盯着那雷电,却没有掷出任何的法宝来抵抗。
这傻小子,难道是打算硬扛吗?!
季洛辰目光锐利的紧紧地盯着,那已经近在咫尺的雷劫,心中暗暗计算着时间和距离。
最后瞥了一眼,秘境入口的方向。
师尊…
你一定要平安的出来啊 …
下一瞬,他突然飞身而起,如一道流星般全力冲向秘境的入口。
邱宗主不可置信的瞪大了双眼。
这小子是疯了吗?!!
他这是要借助雷劫的巨大威力,重新打开秘境的大门?
可是这样一来,他就要被夹在中间,同时承受雷劫和秘境结界的反噬之力。
绝无活下来的可能…
邱宗主终于忍不住大喊,想要阻止他这种近似自杀的行为。
“不要!!”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雷劫迅速追击着季洛辰的身影,改变着方向,重重地砸向秘境的入口。
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众人还来不及反应,便被一道刺目的白光,刺的纷纷闭上了双眼。
响彻天地的轰鸣声响起,几欲刺破人的耳膜。
两股磅礴的力量碰撞在一起,造成的冲击波,绵延数十里。
… …
————
她浑身是血,一身白衣已经完全被鲜血染红了,握着长剑的手臂,都在止不住的微微发抖。
却还是努力撑着身子,不让自己倒下去。
周围的空气中,飘散着浓浓的血腥味。
和林中的雾气一样,久久不散。
男人看到她狼狈的模样,信步走到她面前,唇角淡淡的勾出一个弧度。
“做的很好。”
少女低着头,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干裂的唇瓣上还沾着未干的血迹。
她没有因为男人的夸奖,而露出欣喜的神色。
只垂着冷淡的眸子,看着还在顺着剑尖不断滴落的血,沉默着,一言不发。
男人似乎也不在意她的冷淡。
丢下一句。
“走吧,回去了。”
便心情颇好的,自顾自的转身离去。
少女忍住身上的剧痛,依旧不发一语。
只脚步有些踉跄的,不远不近的跟在后面。
隐在云雾中的落雪峰上,到处都是百年不化的积雪。
这里终年飘着大雪,温度极低,夹杂着呼啸的北风。
吹得人通体发寒。
此刻的她灵力溃散,更是无法御寒,只得不住的发抖。
拼着最后一丝气力,终于回到了山顶的竹屋。
长剑拖在身后,鲜红的血迹在雪地上蜿蜒了一路。
她扶着门框,好不容易挪步到了屋内。
终于再也支撑不住,眼前一黑,栽倒在了冰冷的地面上。
不知道过了多久。
长长的睫毛上,都已经凝上了冰花,上下颤动了几下。
在地上冻得缩成一团的人,终于清醒了过来。
那双眸中依旧没有任何的温度。
她暗暗咬紧牙关,站起身,挪动着早已冻僵的身子,费力的来到床边。
拿出床头暗格里藏着的丹药,吞了下去。
又在床上,打坐调息了许久,才终于觉得身上又有了一丝暖意。
身上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但好歹是止住了血。
师尊平日里,从不许她吃这些丹药。
说以她的天赋,根本不需要借助任何外在的力量。
靠吞服丹药来助自己修行,那是庸碌无能的修士才会做的事。
所以她从来不敢带在身上,怕被师尊发现再受无谓的责罚。
她从不会和师尊去争辩什么。
哪怕她不止一次的见到,师尊将她寻回的那些稀世的草药,拿到丹修那里去换丹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