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白雾。
赵牧行走在这团白雾里，面无表情，让人看不出他在思考什么。
直到一分钟后，周围的白雾凝聚出了一个个的游戏世界。
赵牧进入了第一个游戏世界。
面前是八个人，他们一一介绍自己，在即将轮到赵牧的时候，身后突然响起了一阵脚步声。
与此同时，一个温和歉意的声音响起：“对不起，我来晚了。”
“我是这场游戏的最后一名玩家，叫林维颂。”
一场自我介绍被迫打断，赵牧回头。
林维颂看到赵牧后，笑了笑：“我一直在等你进入天极。我说过，我们会成为好朋友。这是我们第一次相见。”
可迎接他的是刺入他心脏的雷罚剑。
林维颂胸口的鲜血越来越多，他不可置信地盯着赵牧，想说什么，但是张口，却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最后他眼神黯淡下去，倒在了地上。
赵牧毫不留情地转身，往前方走去。
前方还是游戏世界，这次不是自我介绍环节，而是他在遇到危险的时候，林维颂突然救下了他。
在脱离危险的一瞬间，赵牧将雷罚剑毫不留情地刺进了林维颂的心脏。
游戏世界继续刷新，林维颂会以各种各样的方式遇到赵牧，可结果无一例外，全是被一剑穿心。
017透过林维颂的眼睛看着这个幻境。
他很满意赵牧的做法。
只要他心中的执念越来越深，他就会被无限地困在这里。
赵牧居然用了一种奇怪的方法斩断最重要的基地和神之间的联系，这是一件重大失误。
017意识到，如果真的任由赵牧唤醒神，那天极就真的完蛋了。
毕竟，神的力量，连死去的01都没有完全参透。
这些游戏世界循环了很长时间，就在017准备抽离这个地方，去稳固天极基地的时候，面前的赵牧并没有第一时间动手杀死“自己”。
他只是静静地看着林维颂。
017突然涌现出一种不好的预感。
明明执念越深，赵牧的手里更应该毫不留情才对。
赵牧看着面前的林维颂，淡淡说道：“他让我等了4745天，才进入游戏知晓他的身份。”
“那我就杀他4745次。”
“否则，仅凭一个记忆就原谅他，岂不是太轻易了吗？”
他露出一个讥讽的笑容。
017心生寒意。
难道他根本就没有被自己禁锢住？他是故意做给自己看的？
他从一开始，就发现了自己的存在？
“你说是吧，主神？”
接着，赵牧将手掌放在面前林维颂的肩膀上，无数黑蛇从赵牧的手掌中心往林维颂身体里涌去。
周围的幻境在黑蛇出现的一瞬间消失不见，重新变回了白雾。
而面前的“林维颂”也变成了一团金属体。
金属体在黑蛇的侵蚀下缓慢消失。
“只是不知道这是不是你的本体。”
“但也没关系了。你们天极上的所有机器，都逃不掉。”
赵牧看着那块金属体，用一种宛如审判的语句告知017。
白雾消失后，周围的场景缓慢显化。
一道波浪涌来，赵牧被湍急的河流冲进了水中。
这一下有些始料未及，赵牧好一会才飘出水面。
他看了眼四周，发现周围水流泛滥，一眼望去，几乎全是浑浊的湖水。
其中海面上夹杂的风声太大，甚至是还席卷着很多看不清是什么东西的杂物，无数物品飘在湖水中，显得混乱又失序。
赵牧顺着水流游到附近一片较高的地势上，然后登上岸。
没有系统，他没办法吹干衣服，只能顶着太阳在这里晒了半天。
与此同时，他在观察湖水里飘过的东西。
有连根拔起的树、有石头、还有一些粗糙滥造的武器。
随着浪潮袭来，他甚至发现有一具人类的尸体被冲上了岸。
赵牧将那个人的尸体往上拉了拉，然后检查了一下尸体的具体样貌。
被泡成巨人观的尸体属实不好看，赵牧只是捡起一根树枝，简单在他身上翻了翻。
这个人的服饰格外简陋，比兽皮要好上一些，但是衣服也在河水的冲刷下只剩下了一半。
那人的骨骼和夏庚人有着明显的区别，身上的毛也有很多没能退化成功。
尤其是那张脸，因为骨骼发育有些粗糙，在五官放大后，显得更加丑陋。
赵牧已经大概明白了，这里应该是古代。
至于往上数几百年，还是未知。
赵牧将那人的尸体扔回水中后，往更高处走去。
等他走了大概十分钟后，他回头，看着脚下无尽蔓延的河水，他后知后觉。
他目前所待的地方，似乎是一座山？
从他这一路走来，他没有看到人类，没有看到人类的居所。
而且这条路的脚底全是硬邦邦的石头，泥土路没见几块。
所以……洪水严重到将人类的住处全都淹没了？
赵牧心中大概有了估计，继续往山上行走。
直到他即将走到山顶的时候，他突然听到了有人在说话。
似乎是好几个不同的人在说话，有男有女，但赵牧无法理解其中的意思。
他静步靠近。
最顶峰，站着七个身上满是血痕的人类。
而他们的面前，顶峰的正上方，伫立着一个看不清面貌的怪物。
它的体型无数变化，最后变成了一团粘稠的蓝黑色液体。
看着面前的怪物，底下的几个人同时涌现出恐惧的神色。
但是最前方那个男人硬着头皮走上前，大声喊着一连串话。
赵牧只能根据男人的语气推测他说话的内容。
像是在挑衅。
最后，那块液体开始快速凝聚起来。
期间凝聚出的东西有些奇怪，但是越到最后，凝聚出的东西就有型了。
那是一个人形。
有了人形后，液体凝聚的速度越来越快，他在按照面前的人类凝聚自己的身体。
直到形体不再变换后，那个“人”紧闭的眼睛终于睁开了。
一双漠然无物的眼睛盯着面前的几人，他开口：
“此举非我本意。”
赵牧心中一跳。
面前的人形是之前他见到的陆吾不错，但是陆吾说出的话，他居然清晰地听懂了？
是神的本体力量的特殊性，可以让一切生物听懂他的话？
还是因为自己的身体吞噬了神，所以也能听懂神的话？
还是因为……
陆吾发现了他的入侵，故意让自己听懂他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