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安平同样被许大茂那喊叫声给吵醒了。
但和邻居们的胡乱猜测不同，他下班回来的时候正巧碰到过许大茂去上厕所。
当时见到对方那萎靡且又畏畏缩缩的神情，就有了大概的推断，只是没想到会这么严重。
没过多久，敲门声传来。
“谁啊？”曹安平明知故问。
“曹医生，大茂生病了，麻烦你帮忙看看。”屋外传来陶玲略显焦急的声音。
“行。”曹安平干脆的应了一声，起床穿上外套。
作为医生，这种救急的情况时有发生，何况他与许家关系还不错，自然不会拒绝。
到了许家，当看到许大茂那苍白的脸色和深陷的眼窝时，曹安平有些吃惊。
离下班只过了几个小时，这状态咋突然变严重了？
曹安平没有废话，直接开始检查。
一番诊断后，他沉思几秒，心中已有结论：许大茂确实是有轻微的心理疾病，外加一定程度的幽闭恐惧症。
只是还不等曹安平开口，陶玲便忍不住急切询问：“曹医生，大茂没事吧？”
她其实很想问问自家儿子是不是疯了，但当着许大茂的面没敢说出口。
曹安平摆摆手，若有所思的回道：“问题不大。
应该是被关了一段时间的后遗症，只是吧...这病情似乎在恶化，大茂哥他今晚是不是受啥刺激了？”
“啊？”陶玲愣了一下，才含糊回答：“好...好像没有啊。”
曹安平脸色突然变得严肃：“婶子！心病还需心药医，你要是不说实话，这病我可治不了。
你好好想想，大茂哥他今晚有没有情绪非常激动的时候？”
这话算是半真半假，就算解不了心结，以他的医术，随便扎几针，保证能让许大茂睡个好觉。
但曹安平也挺好奇的，何况这大半夜的被折腾起来，顺便吃个瓜不过分吧？
而且心理上的疾病，知道病因确实会事半功倍。
陶玲只能是吞吞吐吐的回忆道：“这...大茂最激动的时候，应该是抱怨晓娥没有回家住。
呃...还有就是提到晓娥家没想办法尽早将他救出来，当时好像气的拍了桌子。”
曹安平心中了然，这是家丑不可外扬啊，还涉及到了娄家，难怪陶玲会含糊其辞。
他又看向许大茂，继续了解情况：“大茂哥，你梦到什么了，反应这么大？”
“这...”许大茂露出苦笑，脸色显得更加憔悴。
曹安平很是无语，母子俩咋都不配合呢！
他顿时没好气道：“有什么不好说的，可别讳疾忌医！
之前给你治隐疾的时候，也没见这么扭扭捏捏的啊。”
许大茂只能尴尬的解释：“我...我梦到晓娥把我踹了，还带着我儿子逃去了国外。
然后这事牵连到我，最后被拉去打靶......”
“大茂你别胡说！”陶玲出声打断，有些紧张的看了看门外，又偷偷瞄了一眼曹安平，心中忐忑。
这种话怎么能随便说出来，如果传出去成了谣言，别人可不管你是不是做梦，真可能会出乱子的。
陶玲虽然对娄家又敬又畏，但对其处境多少还是知道一些，要逃跑的言论绝对是不能粘的。
曹安平闻言面色很是精彩，都没在意陶玲打断问诊的不礼貌行为。
他心里忍不住嘀咕：‘这家伙做的梦还真挺邪性，原剧情娄家不就跑路了嘛。
虽然现在情况有所不同，但真到了那一天，娄晓娥肯定也只有两种选择。
要么和父母撇清关系，留在四九城，从此以后明面上都要过艰苦朴素的生活，谨防被举报。
要么和父母一起，丢家舍业逃出去避难。
如果选择后者，作为一个母亲，多半也是会偷偷带走孩子的。
如此看来，啧啧...这梦做的，许大茂你小子该不会是个预言家吧？’
陶玲见曹安平陷入沉默，表情还有些怪异，才反应过来自己的行为不妥，赶忙找补道：
“那个...曹医生你别介意啊，我是怕大茂说太大声了，让院里其他人听到误会。”
曹安平回过神来，不再继续提这个问题，摆摆手道：“没事，我已经明白具体的病情了。
只需要扎几针，保证今晚睡得雷打不动，能好好补补精神。
然后大茂哥你明天去厂医院找我，再开两副安神助眠的药。”
陶玲松了口气，继续小心翼翼的询问道：“不是说还有心病吗？该怎么办啊？”
曹安平拿出银针，在许大茂内关，合谷等穴位施针，同时一心二用的回答道：
“他这情况不严重，明天就去上班吧，忙起来就不会胡思乱想了。
另外要多与人接触交谈，尽量不要一个人独处，过半个月就正常了。”
“好好好。”陶玲连声应答，心想这和夫人吩咐的避避风头一点都不冲突，正好下乡放电影也能多接触人。
曹安平只行针了几分钟，许大茂就眼皮耷拉着开始打哈欠。
等他收回所有银针的时候，这家伙已经是响起了鼾声。
“好了婶子，那我就先回去了。”曹安平起身告辞，干脆利落。
“呃...曹医生你等等。”陶玲赶忙跑去箱子里掏出五块钱，感激道：
“大晚上的麻烦你了曹医生，这是诊费。”
曹安平也没客气，顺手就接了，规矩如此，不然四合院里有些家伙总想着白嫖自己。
“那个...大茂说的那些话，还请曹医生帮忙保密啊。”陶玲尴尬的小心请求。
“放心吧，我从不谈论病人的隐私。”曹安平有些无语。
这不是怀疑他人品嘛，不过看在两家关系还不错的份上，也就懒得计较。
陶玲见曹安平脸色冷淡了许多，知道自己是得罪人了，只能心中苦笑。
可她也没办法，许大茂说的那些话要是成了谣言，往小了说会得罪娄家，往大了说可能就是招祸。
曹安平从许家出来，正看到刘海忠探着脑袋往这边瞧，于是调侃道：
“哟！一大爷你这大半夜鬼鬼祟祟的干啥？”
“曹医生你别开玩笑，我这可是光明正大啊。”
刘海忠赶忙摆手否认，并解释道：“听到许大茂出事了，我作为院里一大爷自然要关注下。
对了，他啥情况啊？”
“小事，被关了十来天，身体虚弱做噩梦了。”曹安平随口应了一句，便回家了。
他四下打量一圈，感觉到家家户户窗后都站着人偷偷往许家瞧，就觉得有些好笑。
合着都是些爱吃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