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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牛爷非常认同的点了点头,能看出陈素素的意思之外,其他所有人都被弄得莫名其妙,不知其所以然。

“我说仙女姐姐,你比划的是啥意思啊,我们看不懂啊。”

“对呀,美女,比划来比划去,不还是那山,还是那水嘛。”

“靓女,你就别卖关子了,告诉我们吧。”

……

可惜不管他们再怎么叫唤,陈素素依旧不为所动,静静的站在那里看着大家,始终不言语。

赢洛篱内心也变得有点怪异了,这除了一个八字能看出来之外,啥玩意都没看出来?

就在这时萧莫然一点茫然无措的碰了碰赢洛篱的手臂,仰起头来看着那幅画,单纯的问道

“哥们,你和素素姐一起过来的,你说她这是啥意思?”

“不清楚,她就喜欢故弄玄虚。”

“嗯,不错,这就是她的风格,如果不是女的,看着就让人想揍她。”

赢洛篱摇了摇头,同样仰起头来,半眯着眼睛,看着那幅画百思不得其解。

同时有点意外的看了一眼萧莫然,估计这小子是被陈素素教训过,所以才会有点怨气。

就在大家一头雾水之时,突然间老狐狸看破了这幅画的秘密,整个人仿佛灵魂都被抽走了一样,絮絮叨叨的说道

“什么?”

“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会是他临摹的?”

脸色苍白到极致,身体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几步,无比的震惊而又十分的沮丧,瞳孔散发出一丝绝望。

所有人看着全身在发抖,眼神变得黯淡无光的老狐狸,除了猜测到这幅画巨大的价值之外,依旧还是一头雾水。

“我勒个天啊,不要再折磨我了,快点告诉我这幅画的秘密吧。”

“再不告诉我,我要兴奋的死了,到时候美女你可要负责的。”

“哈哈哈,我看到老狐狸这么沮丧无助,怎么有点很开心的感觉。”

“再看着其他几个古玩店老板一脸便秘的样子,我也很开心,哈哈哈……”

……

一时之间围观的众人鬼哭狼嚎,好又是兴奋又是幸灾乐祸,仿佛这一场闹剧在他们的眼里,是多么的精彩。

听到有人嘲笑自己,那几个古玩店老板脸色就更加的难看了,婶子狠狠的瞪了几个笑得最开心的人。

但除了这样之外,他们也无可奈何,当下他们多么希望自己能看破这幅画的秘密,狠狠的抽他们的脸。

可惜他们自然知道自己的眼力和老狐狸还是存在差距的,而他们又没有带店里的掌眼过来,自然而然陷入到这种尴尬境地。

牛爷已经猜出陈素素的意思,这是尊重他,要让他来说的意思。

心里忍不住感叹,现在已经很难遇到这种人情世故如此通透的人了,暗自叹息了一声。

牛爷转过身面对大家,摆了摆手,示意大家安静,他来解释一下。

“还是我来说吧,陈姑娘手指的位置,你们从远处看,隐隐约约不就是一个八字吗?”

“这幅画的确是明末清初临摹的,最重要的是,还是一代画道大家,八大山人临摹的。”

“想必有人会有疑惑,单单山石之中透露出一个八字,就断定是八大山人临摹的,未必有点草率。”

“想必大家都知道,八大山人原名朱耷。从小在明代宗室皇族中长大,祖父和父亲都是诗书画名家,王府里也藏有大量名人墨迹。在长时间的耳濡目染中,他的画道成就已然不凡。”

“然后明代灭亡,他削发为僧,纵游天下,后隐居于寺庙之中,潜心画画,以至后来画道大成。”

“而这幅画整个意境,和唐伯虎的画意境是完全不同的,你们可以透过观看山水的这个人的表情看出来,多了一丝沧桑,悲愤,缅怀和绝望。”

“从而让整幅画的意境都带有那种悲情,这不正是八大山人对生于帝王之家,而又亡国灭族的真实写照嘛。”

说到这里的时候,牛爷停了下来,瞳孔里不自觉的流露出一丝的悲伤,或许想到了他们年轻时代,不正也是经历过入侵叛乱战乱嘛。

深深的被其中的意境所折服,对于小日子有着深入骨髓的痛恨,哪怕过去这么久的时间,心里依旧散发出杀机,恨不得屠杀一遍小日子。

可说到这里依旧还有很多人云里雾里,包括赢洛篱,同样也是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

意境这东西毕竟太过玄妙,不是一般的人能够理解的。看大部分人的神情就知道,对于所谓的意境完全一窍不通。

牛爷或许是因为想到了往事,也或许是因为年纪大了,神态变得无比的疲惫。他深深的看了一眼陈素素,朝着他点了点头。

陈素素立马无比恭敬的也点了点头,她读懂了牛爷的意思,剩下的要交给她。

牛爷欣慰的笑了笑,南方一派年轻一辈终于又多了一位眼力卓绝之辈。如果再多几位像陈素素这样的年轻人,那至少传承不会落寞。

然后牛爷毅然决然的转身离去,大有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不复返的悲壮悲情。

大家无比安静的注视着牛爷的离开,对于这样一位为古玩界操碎了心的前辈,发自内心的感到钦佩。

然而之后所有的人目光全部集中在陈素素身上,瞳孔中闪烁着尽是期待期盼,这个时候的众人,是如此的清澈、纯粹。

“这幅画其实很多处都透露出八大山人的名号,这里就是刚刚说的山石之间体现一个八字,而去掉旁边的山峰,独看整块石壁和溪流,体现出一个大字,再加上整幅画体现出人观山水两字。”

“所有的隐藏式名号,连贯起来不就是八大山人嘛。一处凑巧情有可原,但成年人的世界不可能处处这么凑巧。”

“而且八大山人是皇室后裔,收藏有足够多明朝的纸、墨。估计是明朝灭亡之后,以前私藏起来的,有唐伯虎印章的纸,不得不为生计临摹出这幅画。”

陈素素站在人群中,望着这幅画,体悟着这幅画的意境,智慧深藏,宁静而又淡了。

听到陈素素这么说之后,那几个古玩店的老板纷纷点头,深以为然,十分赞同。

只是他们神情无比的落寞,具有错失一幅好画的遗憾;又有江山代有才人出,一代新人换旧人的无奈。

那几个古玩店老板虽然目的没有完全达到,打击分宝阁的名誉和声望。但是能让分宝阁的人全体打眼,而且还被人赤裸裸的按在地上摩擦。

对于他们来说,也算是不错的结果,纷纷开始给陈素素戴高帽子

“陈先生,好眼力呀。这以后让我们这些人,如何自处?”

“哎,没有想到,陈先生的眼力着实让人佩服,正所谓百闻不如一见,今日一见更是让我等汗颜。”

……

在古玩界里,只要你的眼力能够让人佩服,不管男女,都会用先生来称呼,以表敬意。

更何况陈素素并非是羊城的人,本质上和他们的生意不会有纠葛,对于口头上的佩服自然不会吝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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