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真是……挺倒霉的。”
林陌摇摇头，眼神怜悯，语气冷幽幽地：“你蹲点的地方出过凶杀案，要知道凶手最喜欢去自己的作案地点查看……”
“很危险啊。”林陌说。
男人眼睛盯着林陌，沉沉的带着压迫。
“是啊，很危险。”
男人：“既然危险，那你为什么还要去？”
“你不怕？”
人有什么好怕的，他还杀过人呢。
林陌叹了口气，忧愁道：“没办法啊，都是为了生活。”
“我要是不去，就没钱吃饭了。”
他对表情哑然的男人说：“你说是吧？”
男人还能怎么说？
他点点头。
林陌伸出手，笑的温和可亲，“对了，我叫林陌，树林的林，陌上人如玉的陌。”
其实是他那位好父亲恨不得跟前妻一开始就是陌路人，陌生人的陌。
“你好啊。”
“…卫戒。”男人伸手握住林陌的手。
第一个感觉是好软。
感觉像握住一团软绵绵，凉凉的云。
第二个感觉就是有点凉。
卫戒有种自己稍微用点儿力，就会捏坏他的错觉。
麦色的手衬得冷白的肤色白的跟在发光一样，冷莹莹一团，跟一捧软软的雪一样。
“你好。”卫戒慢半拍的回应。
接收到他的回应一样。
比他的手掌要小的，被握住之后就不动的手跟被他的话激活似的。
手指用力握住他的手指，软绵绵的包着他带茧子的手，带着他的手幼稚的上下晃悠。
莫名的，卫戒的耳根烧的厉害。
心跳忽的加快了。
他抬眼看向林陌。
正对上一双盛满笑意的眼睛，那双眼睛的笑意是那么温柔，几乎要化作实质流淌下来了。
卫戒的心跳不仅没慢下来。
反而更快了。
不该这样的。
他的理智清楚的告诉他。
这是个很敏锐，很危险不稳定的存在。
他知道自己该怎么做才最好。
可人类并不是只需要输入指令，一个指令一个动作的机器。
手心的手抽出去。
卫戒克制住手跟过去的冲动，手垂在身侧，手指微微蜷缩。
林陌跟他握了一下手，“以后多关照？”
卫戒看着他，表情冷淡，跟他热乎乎的体温成反比，“嗯，多关照。”
林陌没兴趣再说下去了。
如果这家伙真是凶手，他还是少正面跟他接触的比较好。
“我去补觉，你继续。”
林陌示意他继续喝水，自己转身回了房间。
他点开系统栏的主线任务那里。
那里有一个空格，就等着他填。
可机会只有一次，填错代表游戏失败。
虽然目前没有确切经历过游戏失败。
但一听就知道很不安全。
既然没有时间限制。
那他就再看看。
林陌不急。
在他不知道的时候。
外界
一个又一个游戏玩家完成任务，又再次进入游戏，疯狂攒积分。
一个又一个玩家成功提交1000积分，转到了其他更为安全的游戏频道。
黑色的小熊拿着话筒，独自开了个直播间，跟所有观众一块儿进行着倒计时。
它的眼睛里弹射着一圈圈红色红晕，拿着话筒嘶吼，“还剩最后20个名额，让我们来看看都有谁！！！”
“19！！！”
“18！！！！”
直播间开启了共享模式，无数观众出现在看台上，模糊的身影高举挥舞着双手。
山呼海啸的声音传来，跟着它一起癫狂的倒计时。
一秒钟可以发生很多事，可以改变很多事，也可以…只是一个平常而普通的呼吸。
游戏内
林陌在梳理目前已知的情况。
仔细梳理完之后，他删除自己写下的记录。
拿着相机又出门了。
这次，他去的是昨天去过的地方。
“叮——”
“叮——”
新消息的提示音。
林陌拿出手机看了眼，是新加的好友，安书给他发的语音。
听安书说话完全是一种享受。
他一边绕着幸福家苑走，一边儿点开语音。
走到阴影里避开下午的大太阳，语音也给他带来了一丝凉气。
“那个，林先生，我想了想还是打算跟你说一下。”
“昨天一直有个人跟在你后面。”
林陌的脚步停下。
他听到他身后也有人停下了脚步。
安书的语音还在继续。
“我昨天路过幸福家苑的时候就看到了，不过以为你们是朋友，但后面你吃东西的时候又是一个人……”
好听的声音带着担忧的语气。
在这个少有人烟的阴凉小巷中响起。
停下的脚步声也不紧不慢的再次响起。
这次不是刻意踩着跟林陌同样的，重合的调子。
“砰！！”
在身后人靠近的一瞬间，林陌来了一个侧身斜踢！
胳膊竖起，跟大臂呈三角形，稳稳撑住了林陌的突然袭击。
他反手抓住林陌一击不致命之后想缩回去的腿，一手拉平腿，另一手肘对准膝盖狠狠砸下去！
这一下要是砸成功了，林陌的腿不是断了也得错位，不管是哪个他的行动力绝对就废了。
出手够狠辣。
当然，林陌也不遑多让。
林陌屈腿，拉近跟那人的距离，腿往下压，手肘就算砸下来也只会砸到他肉多的大腿上。
同时一手伸出抓住对方的肩膀固定身形，另一手紧紧握住匕首，直接朝男人胸口扎！
往下砸的手肘紧急散力，往上张开手稳稳抓住了匕首。
“身手不错。”
系统出品的匕首，锋利无比。
滴滴答答的鲜血溢出，略微粘稠，很浓重的血腥气。
“是你？”
林陌眉头紧皱的松开男人的肩膀，却没有松开手里的匕首。
对方也顺势放开了他的腿，以及抓着匕首的手。
男人简单快速的给手上的伤口做紧急处理。
“褚明星。”
林陌看着他浸透布料流出来的鲜血，“你现在该打急救电话了。”
“否则你这双宝贵的手以后可就弹不了钢琴了。”
他昨天搜索褚琳琅的时候，跳出来的还有褚琳琅玩儿乐器，唱歌，开演唱会的视频，那叫一个人山人海。
褚琳琅指尖沾着血，用力把最后的止血步骤做好，这才掏出手机发了一条消息过去。
他抬眼看着林陌，“所以你这算不算故意袭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