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身影闪过，青玉出现在胭脂铺子里，伸出手拿出一个布袋子，用力抖了抖撑开，将檀木盒子，胭脂水粉都放在里面，拎在手里：“小姐，还要买不？”
“布袋子很大，还没盛满呢。”
楚芷柔嘴角直抽，眼睛瞪大了看，不可置信一个人，怎么会这么无耻的，当着他们的面，居然这般肆无忌惮，难道北荒都穷这样了嘛。
“姐姐，你在北荒难道过得很不好嘛。”
楚瑶看了她一眼，一脸真诚：“还好，就是比较缺银子，妹妹要是愿意的话，可以多给姐姐些，用银子砸死姐姐也可，姐姐啊，就是这么实在的人。”
“别说这么买，我还真是有点累了，咱们去吃点东西，等会再逛逛也不迟，爹，妹妹咱们走。”
带着人站在摊位前，乐呵呵道：“婆婆，给我来三份臭豆腐，对，就要这种最臭的，多放点辣椒，我家里人都喜欢吃辣椒。”
楚怀仁面色一变，摆摆手：“不，不用，爹不喜欢吃臭豆腐，瑶儿你要是喜欢，自己吃就成，至于你妹妹也不用，她一向对臭东西无感。”
楚瑶扭过头，一脸认真：“那怎么能行，你们别被鼻子给骗了，这臭豆腐最美味，别看闻着臭，吃着可香可有味了，别担心，我请你们吃，不要你们给银子。”
……这是银子的事嘛，这是要脸的事啊。
很快好了，楚瑶端着竹碗递过去，热情招呼着：“来，你们尝尝看，别那么嫌弃嘛，只要吃一口，你们就会知道它的美味。”
楚芷柔摇头：“不，我是绝对不会吃的，你就死了这条心吧，要吃你自己吃，烦死了。”
“哎，那好吧，你不愿意的话，那姐姐也不好勉强，爹你来尝尝，就吃一块，别逼我亲自喂给你哦。”
见他扭曲着一张脸，将臭豆腐吃下去，追着问：“爹怎么样，是不是感觉嚼着嚼着，越来越香很好吃啊，这个东西就这样，闻着臭吃着是真香。”
楚怀仁皱着的眉，慢慢放了下来，嗯了一声：“还可以，吃着没那么臭了，好了，我们该走了，这吃着不臭，闻着到底还是难受的。”
楚瑶点头，将多的一份，直接递给墙边的乞丐，在他呆愣的目光中扬长而去。
一路吃一路，楚瑶吃了个半饱，准备消消食，多留点肚子去酒楼吃，渣爹的便宜，那是不占白不占，她又不是个傻子，还能跟自己过不去嘛。
杂货铺子里
楚瑶扫了一圈，大手一挥：“掌柜的，这里最贵的是啥，都给我多来点，金元宝啊之类的，纸钱，奥，差点忘了最重要的，你们这有没有纸人小郎君。”
老者听得一愣一愣，下意识点点头：“姑娘说的是小厮吧，老朽这里有，要不要再烧点小丫鬟，下去好好伺候。”
“不用，我给我娘烧纸，那肯定是要小郎君，哎呀，非要人说得那么明白，我的意思是面首啊，我娘活着的时候就我爹一个，现在我爹还没死，我娘在地下守活寡。”
“这不，身为孝顺女儿，我肯定要多考虑点，爹没下去陪娘之前，多给烧几个小郎君，好好伺候伺候，以后我爹下去了，我娘可就没机会了。”
这话一出，不光掌柜得目瞪口呆，身后的楚怀仁面色涨红，快要被气死了，这个逆女啊，怎么口无遮拦，什么都敢说啊啊啊！！
楚芷柔见他捂着心口，喘着粗气的模样，吓了一跳，快步上前轻轻拍着他后背，急忙道：“爹，你千万别生气，姐姐在胡言乱语，你别当真啊。”
说完看向楚瑶，眼里满是责怪：“你疯了嘛，为何要这般说话，大娘已经早去了，身为女子守贞洁是应该的，你居然要给她烧小郎君，这是不贞被人唾弃。”
楚瑶神色轻松，随意道：“奥，被人唾弃嘛，太搞笑了哦，我娘都下地府了，谁还能唾弃她，你要是想去唾弃，那你们物种也已经不同了。”
“还有，你怎么知道我娘不喜，什么狗屁贞洁，我爹早早在外养外室，也就是你娘的时候，还一边靠着我娘养，软饭硬吃的时候，怎么不说他不守贞。”
“呸，啥玩意都不是，一边待着去，少来惹毛我，不然我发起疯来，那可是六亲不认的，我娘给我托梦了，就是想要郎君陪，以后我爹没了，我也给你烧，扯平不就好了嘛。”
楚瑶眼里满是鄙夷：“大惊小怪的，活人还去管死了的事，想管可以，自己自己抹了脖子，都一个物种才能管，明白了没。”
楚芷柔眼睛都气红了，也没能阻止，眼睁睁看着她，一买就买了一大堆，没有一辆马车拉，那都是带不走的。
“这位姑娘，这些东西有点多，您看是不是，直接送您府上？”
“嗯，直接送去尚书府就好。”
“好嘞，一共是一百两银子，不知是您付，还是这位老爷来付。”
楚瑶伸手一指：“当然是我爹来，当年我爹还是穷书生，都是靠我娘的陪嫁，不知花了多少银子砸，现在给我娘买东西，这才区区一百两，还是太便宜了。”
“掌柜的，以后多扎些俊美男纸人，卖的贵一点，你也要多考虑下，我们这些需求的人，银子花不出去，也是很痛苦的一件事。”
掌柜的沉默着，一时无言相对，好一会儿，才小声说：“是，姑娘言之有理，日后老朽一定好好扎，扎更好看更贵的，那姑娘日后还来这买不。”
“买，每年都是要祭拜的，肯定要买，一年换一批面首也是可的，我娘一年一直看着那几个，能不腻歪嘛，男人要多换换才能有新鲜感。”
“……好，老朽回去就扎纸人。”
楚瑶笑了笑，赞赏看了他一眼：“掌柜的，你虽然年岁大了，可这脑子转的真快，是个做生意的好料子，你放心，这面首纸人做得好，生意不会小的。”
“人嘛，都喜欢刺激的，死人自然也一样，不然也不会有冥婚这种存在，掌柜的，你懂我的意思不？”
“好，老朽明白了，多谢姑娘提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