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
“秦哥，你……你想知道他什么情况？”黄强疑惑看着秦凡。
他并不知道秦凡跟秦凡生父都说了什么，也没看到秦凡生父像丢了魂一样离开。
他以为秦凡跟他打听秦凡生父的情况，是秦凡想了解更多，有相认的意思，
但是他觉得以秦凡的性格不会去认才对，这才满是疑惑看着秦凡。
秦凡也没有绕弯子，直接跟黄强说道：
“前边他来见我的时候。”
“我问了他几个问题，按照我心中的推测对他进行了评价。”
“没想到他听了之后，像疯了一样发笑，最后跟丢了魂似的离开了。”
“我想知道，他回去后，是用他心中那些伟大的理由自愈，还是……疯掉。”
咕咚。
黄强听罢，忍不住吞了一口口水，惊讶的瞪大了眼。
他完全想象不到那个体面的景伯像疯了一样笑，像丢了魂一样落荒而逃是什么样子。
黄强心中很好奇，
他很想知道秦凡到底跟他那位体面的景伯说了什么，
但是他又觉得那是秦凡的私事，他不该问。
“h……好……”就在黄强说出好的时候，他内心忽然响起另一个声音。
【黄强，秦哥现在把你当兄弟，不是把你当下属。】
【你把秦哥当上司了，还是当兄长了？】
【如果当上司，你确实不该问的不能问。】
【但是如果是兄弟，你想问，为什么不能问？】
“好……好想知道秦哥你都跟他说了什么，怎么评价了他啊。”
“秦哥，要不你先跟我说说都发生了，我再给你打听？”黄强也不再像以往一样一直都是一本正经的秘书模样，他有点像严峻则，眼中带着好奇，带着一丝哀求秦凡满足他好奇的神色。
秦凡没想到黄强会问。
这要是给以前的黄强，他是绝对不会多问的！
秦凡因为意外愣了一下，
但是立马就回过神来了。
那天发生的事，秦凡肯定不会跟别人说。
但是跟自己兄弟，秦凡自己心里已经放下，说说也没什么。
给堂哥打电话稍往后推推吧，也不是什么着急事。
秦凡笑着对黄强说道：
“行，我回屋换个短袖，咱俩一边洗衣服，我一边跟你说说。”
片刻后，
秦凡和黄强一边洗衣服，一边说起了那天发生的事。
可能会有人就觉得，秦凡怎么忽然对黄强这么亲了，之前不是一直怀疑吗？
这点秦凡是有过认真思考的。
首先，
黄强已经坦白了他隐瞒身份到秦凡身边的前因后果。
其次，
秦凡通过宋泽尧之口，知道黄家只是下属家族，黄强一开始不可能说真相，那痛苦的样子，不是装出来的。
当时秦凡也没有把握真的可以从黄强那知道真相。
毕竟在面对说出真相，可能惹怒自己家族得罪不起的人的情况下，不是每个人都有胆子敢说出真相的。
而黄强跟秦凡说了。
那一夜黄强在绿化带里经历了怎样的内心折磨与风暴无人知道，
但是秦凡能感觉到黄强在那一夜之后，完全不一样了！
直觉告诉秦凡，黄强是可以信赖的。
最后，
黄强跟秦凡在一个院子里住了两年，除了黄强隐瞒身份，黄强这两年来的改变，黄强这个人怎么样，秦凡都看在眼里。
……
天一点点暗了下来，
路灯亮了起来，
秦凡小院里的灯也亮了起来。
秦凡和黄强已经洗完了衣服，正在搭衣服。
黄强：“秦哥，你……你真的太猛了，你真的用畜生、伪君子那些词了？”
秦凡点了点头，
“实话实说罢了。”
黄强忽然摸着鼻子，小声道：
“但是秦哥，有一说一，他要是畜生的话，你……”
秦凡秒懂黄强的意思，一脚踢了过去。
“我闪！”
“哎，没踢着！”
秦凡看着跟之前完全不一样的黄强，大笑起来，
“小强确定没有被什么穿越者附身吗？”
“这还是你吗？”
黄强也被秦凡的话逗笑了，
“哈哈哈，秦哥，你这脑洞，可以去当网络小说作家了！”
“至于我……我说不上来，我感觉我之前可能压抑我自己的天性太狠了。”
“我这两天一直在想一个问题。”
“我之前一直恨严少捉弄我，有没有可能是因为我内心也想像严少一样二逼，但是我因为想太多不能，我就羡慕嫉妒恨？”
“反正我感觉，我现在浑身哪哪哪都舒服！”
秦凡摇头笑道：
“可能你天性就这样，也可能是你被严少传染了吧。”
“行了，不说这个了，那天发生了什么，我都跟你说了，你能打听一下他到底疯没疯吗？”
“能！”黄强斩钉截铁说道。
“能就行。”秦凡点了点头，将挂好的衣服整理了一下，仰头看了看天，“严少见色忘友，估计是不回来吃饭了。”
“咱俩去吃吧。”
黄强：“行。”
片刻后，秦凡和黄强离开小院，一边往食堂走去一边聊着。
“秦哥，说实话，最近这一周，我感觉我许多认知都被掀翻了。”
“就拿他来说，我以前一直很敬畏他。”
“但是刚刚听了你说的，他在你说了那些话后，出现那样的反应，应该是真正的他全被你说中了。”
“体面的他，内心不知道有多么见不得人谎言。”
秦凡淡笑道：
“那天我看到他那么大反应，我也挺惊讶的。”
“后来我想了。”
“他的情况应该是有些不一样的。”
“他的谎言，不是骗别人。”
“如果是骗别人，他长期骗别人，就算被我戳穿了，他因为过硬的心理，是不会有那样的反应的。”
“他的谎言，应该是骗他自己。”
“他一直活在欺骗自己的幻想下，他觉得自己牺牲了很多，他觉得在美人和江山之间选择了江山，好像挺酷炫的。”
“我那番话，可能是让他看清了自己。”
“一个一直骗自己的人，是无法面对一个截然相反的自己的。”
“所以他才会出现那样的反应。”
黄强沉思稍许，对秦凡露出佩服的神情，
“还真是！”
“还真有可能是这样！”
“秦哥，你这看人也太准了！”
秦凡摇了摇头，
“不准。”
“就好比你。”
“我完全没想到你撕下你身上那些标签后，简直就是翻版严少。”
黄强爽朗一笑：“哈哈哈，秦哥，我觉得像严少，并不是一件坏事。”
“真的感觉很自在，很爽，哈哈哈。”
秦凡看着可以做自己洒脱开心的黄强，为黄强感到高兴。
但是某个瞬间，
秦凡忽然想到了自己。
他自己是不是戴着面具呢，
或者，
他是不是给自己贴了什么标签不肯撕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