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七章 另一种可能
“姜巫……”秋的声音哽咽，带着深深的感激与敬畏:“我……我一定会成为战士！成为天狼部落人！我不会让您失望！”
她颤抖着双手接过那支山丹芙蓉，花枝的触手冰凉，仿佛还带着姜宁的气息。
她紧紧握住花枝，就像抓住了自己的命运。
姜宁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难得的笑意：“去吧，去看看成为战士需要满足什么条件，等白涯回来，你就没空了。”
秋恭敬地又行了一礼，这才站起身。
她的双腿还有些发软，低头看了看手中的山丹芙蓉，花瓣上的雪粒在阳光下闪烁着微弱的光芒，仿佛在为她指引方向。
她转身离开，脚步比来时更加坚定。
这一刻，她终于确信，她的人生将彻底改变。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姜巫，是姜巫给予她机会。
她永志不忘。
姜宁站在原地，目送秋的背影渐渐远去。她的目光深邃而复杂，仿佛在思索着什么。
系统默默良久，终是忍不住开口:“你对她倒是好。”
“我觉得，她好像另一个我。”
姜宁的目光有些深邃:“有时候，我总是在想，如果我没有遇到你，如果我没有巫天赋，甚至，如果我也是一个奴隶，我会怎么样？”
她的声音有些说不清的意味：“在这个世界里，天赋与出身很可能就决定了一个人一生的命运。”
“在他们还在娘胎里的时候，我就已经能够感知到哪些孩子有可能成为我的巫弟子，而祭祀，将决定我的族人是普通人，还是会成为一名战士。”
“只是战士尚可通过外力来改变，巫弟子却是天选。这些年来，我四处搜罗各种灵物，总算让部落的普通人越来越少，成功觉醒的战士越来越多。”
“巫弟子呢？如果天狼部落没有新的巫弟子降生，就算我是天巫，我也一点儿办法都没有。”
“我知道秋有意接近白涯是想往上爬，但那又怎么样呢？白涯愿意帮她一把，她也没有违反任何规则，换做我处在她位置，我也会做出这样的选择。为了活命，这不可耻。”
“她一个奴隶，不知道走了多远的路，才能走到我面前。我不介意帮她一把，现在就看她能爬多高了。”
秋能得到特许进入湖心岛，就算现在还是奴隶的身份，也会得到许多优待。
她那虚弱的身体，缺失的战斗技巧，都可以趁现在补起来。
两年的时间，如果这样还不能成为战士，摆脱奴隶的身份，那就当自己看错人了。
系统:“你就不怕这样会让他们纷纷效仿？”
“白涯又不是个傻的，由得他们哄骗。而且，我也需要这样一个人，告诉姜部人，只要你有能力有本事，就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姜宁收起剪刀，抱着一大束山丹芙蓉往屋内走:“再说了，我姜部的规矩也不是摆设，不守规矩的人自然会受到惩罚。他们要是能合理利用这些规则往上爬，我也不拦着，这样的人，自然也有他们的用处。”
说到底，这里是原始世界，争强好胜刻在每个部落人的骨头上，弱肉强食乃是永恒不变的生存法则，努力活下去是他们与生俱来的本能。
这里不能简单的用现代社会的道德标准来评判，部落人甚至控制不了自己的脾气，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姜部人也没有这么美好。
这也是她始终没有搞出什么火药之类东西的原因，在让他们拥有更强大的力量之前，必须先教化他们。
否则，她会给这个世界带来更大的灾难。
雪山，獭部落。
这里离北部更近，冬天在这里显得格外漫长，怒河的冰雪已经融化了不少，这里的寒风却依旧凛冽，时不时如咆哮的巨兽般席卷一切，大地仍旧是白茫茫的一片。
獭部落酋长焦急地催促道:“巫！不能再等了！快跑吧！再不跑就来不及了！只要您没事，我们就还有机会！”
獭部落的居住地早已被熊熊烈火吞噬，浓烟滚滚，遮天蔽日。
他们的居住地处在一片无边的水域之中，跟随獭的喜好，屋子多以一种散发异香的树木打造，这时候也全部遭了殃。
不知道姜部人到底做了什么，火焰如同狂暴的野兽，肆意吞噬着一切，木制的房屋在火海中发出噼啪的断裂声，茅草屋顶瞬间化为灰烬，随风飘散。
空气中弥漫着焦糊的气味，刺鼻的烟雾让人的呼吸变得艰难，视线也被浓烟遮蔽，仿佛整个世界都被笼罩在一片混沌之中。
战士们的长矛与石斧在空中挥舞，地上满是残肢和尸体，鲜血与汗水交织在一起，喊杀声、惨叫声、兵器碰撞声混杂成一片。
战斗异常惨烈，獭部落的战士们虽然勇猛，但敌人的数量实在太多，他们一个接一个倒下，鲜血染红了大地。
年长的战士在砍倒一名敌人后，被另一名敌人从背后刺中了肩膀，他闷哼一声，踉跄着后退，但很快又站稳了脚跟，继续挥舞着石斧。
他的战宠早就死在战场上，敌人的攻势却越来越猛。
再远处，敌人的号角和嘶吼声如雷鸣般逼近，火焰与鲜血交织在一起，仿佛末日降临。
令人心惊胆战，又让人心生绝望。
獭部落的族人们慌乱地奔跑着，有人抱着孩子寻找生路，有人带着食物茫然四顾，脸上写满了恐惧与不安。
想他们獭部落称霸一方这么多年，何时有过这样的惨象？
獭部落酋长站在高处，目光焦急地扫视着四周。
他的脸上沾满了烟灰，明明外面还是冰雪的世界，天还没热起来，但他额头上豆大的汗珠却如雨滴般不断落下，沿着脸颊流淌而下，显得又脏又狼狈。
獭巫目露绝望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完了，一切都完了，她的笑声凄厉:“机会？还有什么机会？我又能往哪跑？”
獭酋长呼吸一窒，虽然这么久都没等来援军，但他依然不愿意相信这个可怕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