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月听得目瞪口呆。
“这也太令人不可思议了。
难怪你会让我准备两种毒素的。
我当时感觉诧异来着呢，下毒而已，那有下几种毒的？
没想到传说中的以毒攻毒居然是真的！
不过，要想利用两种毒素的冲突机制，准确控制毒发时间，没那么容易吧？”
“那里有那么容易。
真正困难的地方，是两种毒素的计量需控制得足够精准。
为了验证剂量，我弄死了好几只鸡跟兔子。
当然，主要是我是站在一个巨人的肩膀上，所以验证过程还算顺利。”
“巨人的肩膀上？”
“是啊，这个隔空杀人的下毒手段，并不是我凭空想象的。而是一个叫神谷的死变态创造的。”
“叫神谷的死变态？”
“没错，他确是一个死变态。
为了骗保，他用这种方法，先后毒杀了好几任妻子。
因为是隔空杀人，创造了完美的不在场证明。
这个变态成功的洗脱了杀妻嫌疑。
最终骗保成功，逍遥法外！”
“杀妻骗保啊，这人够毒啊！确实很变态！”
“其是想想也没什么。
夫妻本是同林的鸟，大难临头各自飞。
世上的夫妻，多少是因为利益才搭伙在一起的？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呗。
在江海楼里火拼的两方人马，跟神谷又有什么区别？”
“说的也是。
只是没想到，你的计划会如此缜密。
计划进展也出人意料的顺利。
三天时间不到，青龙集团与蓝瓶集团真的大打出手了。”
“侥幸而已。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
那有完美的计划？
萧秋水没有点外卖，或者我判断失误，他选择了堂食。
计划还没开始，就结束了。
又获者他点外卖时，开启了隐私保护功能，我也很难顺利的从外卖小哥手中取走外卖。
还有，参与磋商的换成是其它人，情况也会有变化。
尽管最终还是会暴发冲突，但大概率不会当场发难。”
“这又是为何？”
“你想哈，萧秋水死了。
李沉舟一定会指控对方下毒。
陈世瑂他们被冤枉，那里会肯承认？
李沉舟与初一都是那种火爆脾气的人，一言不合就当场发飙了。
这也是我一定要让萧秋水死在磋商现场的原因。
换作苏梦真与陈近北在场，可能又不一样了。
就算要干架，也会请方恨绍出面，至少先调查清楚死因再开打。
只是都是一些江湖人，哪里会对毒发时间有什么概念？
所以方恨绍出手，以他的老辣，估计很快就会把嫌疑锁定在初一身上。
这样，两边就有开战的理由了。
至于真正中了什么毒，死因如何？
以巡捕房法医的技术与工作效率，鉴定结果可能需要好几天才能出来。
其实鉴定结果如何，也无关紧要。
只要青龙集团认为是初一下的毒就够了。
等鉴定结果出来，双方已打得昏天黑地了。”
石梓轩能形势的掌握并没有出现判断错。
只是他的分析漏了真正的x因素。
神鸟医院的黄药师掌握了快速的分析方法，判断出了萧秋水的死因是中了断肠草的毒。
蓝瓶集团的胡青牛也是用毒高手，利用毒发时间的疑问，洗清了初一身上的嫌疑。
没想到陈世瑂是真的想给萧秋水下毒的。
而且他身上藏的毒药，跟见了鬼似的，偏偏就断肠草。
成功的把初一身上的嫌疑转移到自己的身上了。
可见坏事作多了，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错进对出，反而让石梓轩的行动计划取得了意想不到的结果。
此时情报有限，江南月也没想到行动计划会错进对出。对石梓轩能准确控制毒发时间的神技，叹为观止。
“那接下来，我再打探他们下次谈判的情形？”
“我想他们两方都憋了一口气，冲突会持续几天。
不大伤元气，闹得沸沸扬扬，是不会停手的。
我们正好利用这几天的时间，摸清苏梦真安全堡垒的内部情况。”
江南月微微一笑。
“这事情已有眉目，进展还算顺利。
我今天在青龙酒店的健身房，近距离的接触了一下苏梦真。
看得出来，他真的很衰老了。
他身边的安保防护的确很严。
青龙酒店的健身房，只对酒店客人开放。
即便是客人，进出健身房时，也有安保人员检查随身物品。”
“我觉得，你应该从他的私人管家身上下手。”
“没有错。我见无法接近他，转而跟踪了他的私人管家乔风。
上午乔风拿了一套白色的西服，送去了青龙酒店楼下的伊尔萨干洗店。
根据款式和衣服码数，我确定是苏梦真的衣服。
然后我将隐形摄像头，安装到了衣服的纽扣上。
我想，只要苏梦真穿上这套衣服，我们就可以搞清楚，他的藏身之所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布局。”
石梓轩没去问她是如何混进洗衣店，又如何安装摄像头的。
只是关心会不会打草惊蛇。
“隐形摄像头？”
“针对各种大品牌的服装常用的纽扣，骷髅会的技术部门都开发了对应的微型摄像头的。
乔风送去的西服是阿玛尼的品牌，纽扣都是常用品。
我安装的很小心。
不是刻意观察，根本看不出来。”
“行，你行动谨慎些就好！“
”对了，刚收到消息。
乔风下午将直升飞机停在了青龙集团的楼顶。又往3号花城花园送了许多的生活用品。
你觉得这是苏梦真的疑兵之计吗？”
石样轩沉吟片刻，做出了判断。
“如果今天之前，还真不好说。
但今天火拼之后，疑兵之计，就真的只是疑兵之计了。
你在盯着苏梦真的行踪，相信蓝瓶集团，也在盯着他的行踪。
他的所谓的安全堡垒，唯一真正安全的，可能只有青龙酒店的总统套房了。
我们还是把重心放在青龙酒店好了。”
江南月点点头。接着又抛出了一个问题。
“之前是萧秋水全程负责苏梦真的安保问题。
苏梦真的助理龙倚天除了参与他公开行程的安保外，下班后并没有参与。
现在萧秋水死了。
苏梦真会不会把龙倚天安排进他的安保小组？
听说她很厉害的。
我觉得，这个问题，你需要评估一下。
她可能会成为我们行动计划的阻碍。”
石梓轩看了江南月一眼，淡淡的笑了笑。
“你对龙倚天很了解吗？”
江南月摇了摇头。
“不是很清楚，只知道很能打。
行踪很诡秘，反侦察意识很强。
前天，我试着跟踪了一下，都差点被发现了。
之后就没敢继续跟踪了。”
石梓轩一怔。
真是奇了怪了。
赵师容一个菜鸟，都能跟在龙倚天的屁股后面，跑到家里去了。
江南月一个专业人士，反而差点被她发现？
她故意让赵师容跟踪的？
可为了什么？
他想了半天，也不明白其中的缘由，也就懒得想了。
“要我调查她吗？”
江南月见他迟迟不吭声，便问了一句。
“不用了。”
都是陌路人了，调查她做什么？
眼不见，心不烦。
只是，苏梦真如果真的让龙倚天负责他的安全问题，搞不好，将来他与她之间，会来一场真正的直球对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