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剑锋即将划破张寒蕊的脖颈时。
君九龄脸色突然一变,焦急转身,一把抓住她的手腕,
“糟了,狗男人要醒了!”
“快,快带他去找那丫头,快!”
她没料到,李牧的神魂在孟似玉的滋养下,早已今非昔比。
以至于这次苏醒的时间,比上次缩短了一半不止。
她刚说完,眼神便逐渐变得呆滞,随后缓缓闭上。
张寒蕊怔了一瞬,白皙修长的脖颈上,留下一道不易察觉的血痕。
她几乎是本能的收起玉剑,抱起李牧便朝府邸的方向越去。
在听到李牧有危险的瞬间,她仿佛将所有仇恨统统忘记。
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小十三,你千万不要有事。
“姐姐这么着急,是要去哪?”
就在这时,她的耳边传来一股热气。
李牧侧脸枕在她的肩头上,眼睛缓缓睁开。
眼神深邃,眸中瞳孔已然完全变成了墨莲的形状。
张寒蕊身子猛的一顿,下一刻,只觉的耳垂传来一股湿热。
她的身子好似触电,连带声音都有些结巴,
“李,李牧?”
“姐姐这是生气了?为何直呼我的大名?”李牧双臂微微用力,反将张寒蕊抱入怀中,挑逗着她的耳垂,轻笑道,
“一月不见,想我了吗?”
“你,你放开我!”张寒蕊反应过来,一把将李牧推开,看向他的眼神意味不明。
李牧愣了一下,双臂悬于半空,摆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耸肩道,
“姐姐这是做什么?”
张寒蕊胸口微微起伏,心中思绪万千。
眼前男人,才是害死儿眉姐的罪魁祸首。
张寒蕊!你怎能自缢,你应给眉儿姐和她的孩子报仇才是!
张寒蕊!张寒蕊!
...
张寒蕊的眼神从迷茫到坚毅,最终转为柔和。
她上前一步,扑入李牧的怀里,
“你什么都不记得了?”
“……我错了,以后不提这件事了好不好?”
李牧扶正张寒蕊的身子,轻描淡写道。
他记得!那他现在这是……张寒蕊轻抿唇瓣,露出一副幽怨的表情,抽泣道,
“你差点杀了玲儿,你,你让我……”
“好了,好了,以后不会了。”
李牧轻抚着张寒蕊的后背,缓缓低下头,作势便要去吻她。
张寒蕊抬手抵住李牧的胸口,微微垂眸,做出一个娇羞的表情,关心道,
“那,那你的心魔劫?”
“狗男人,你怎么样了?”
与此同时,李牧的脑海中响起君九龄的声音。
李牧皱了下眉头,正欲答复,张寒蕊竟直接揽住他的脖子,吻上他的唇。
“我没事。”李牧敷衍回复。
然而,他还没来得及回应这个突如其来的吻。
张寒蕊却又突兀的推开了他,娇羞的将头埋入他的怀里,声若蚊蝇道,
“那,那个,我们,我们这样,会不会被九儿姐看到?”
李牧怔了怔,顺手屏蔽了君九龄对外界的感知,捧住张寒蕊的俏脸,便吻了下去。
张寒蕊竭力挣扎,然而,感受到抵抗,李牧的动作却越发粗暴。
“不用担心,她看不到!”
李牧的声音中已然夹杂着些许怒意,用力按住张寒蕊的后脑,另一只手,朝她的衣襟内探去。
“小,小十三!”张寒蕊喘着粗气,无力的推搡着李牧,
“这,这还在外面。”
李牧也没有要在别人家屋顶上打野战的意思,占了占便宜,也就放过了张寒蕊,好奇道,
“你见过九儿了?”
张寒蕊迅速整理着被弄乱的衣衫,随后点头道,
“嗯……九儿姐和我说了心魔劫的事情。”
李牧摆了摆手,语气随意道,
“已经没事了,用不了多久,我便可将这劫力完全炼化。”
“那……”张寒蕊还想再问,却见李牧目光一凝,眼中杀意尽显,
“找死!”
下一刻,只见两道身影跃上屋顶。
李牧并未率先迎敌,而是将一块黑纱蒙在了张寒蕊的脸上。
紧接着抬起一脚,将其中一道人影踹下了房顶。
“青衣?”
穆真万没想到,这屋顶上的人竟然会是李牧。
他操纵着轮椅,来到李牧身前,蹙眉道,
“你……”
“老师,我没事了。”李牧耸了耸肩,不动声色的将张寒蕊挡在了身后。
“老爷!”
这时,院中响起一道凄厉的悲鸣声。
陆夫人摇晃着躺在地上的陆重云,眼泪哗哗往外冒。
“咳咳…噗!”陆重云咳了两声,随即一口鲜血喷出,低声呵道,
“嚎什么,我还没死!”
这小子,下手可真狠!他默默感觉了一下,至少断了三根肋骨,五脏六腑也皆有损伤。
张寒蕊敏锐的察觉到了不对。
摸了摸脸上的黑纱,仰头盯着李牧。
方才她都认出来人是穆真和陆重云,李牧怎么会认不出来。
何况,即便是没有认出,为何只有陆重云挨了揍,穆真却无事?
小十三他不对劲!
“无事便好。”穆真点了点头,余光扫了眼下方的陆重云,开口道,
“你为何会在此处?”
“也是来找陆相的?”
?李牧愣了一瞬,这才发现,这里竟然是陆家的后宅,含糊道,
“算是吧。”
“正好,为师本也打算去寻你。”穆真点头,显然并未多想,摆了摆手道,
“先下去,在这屋顶成何体统。”
…
陆府,书房。
“王爷来寻我,可是为了太子之事?”
陆重云在陆夫人的搀扶下,坐到书案后,开门见山道。
“嗯。”李牧拉着张寒蕊的小嫩手,揉捏着她的手指,答的心不在焉。
陆重云蹙了蹙眉,却并未因为李牧的态度动怒,继续问道,
“王爷可是知道些什么?”
“嗯。”李牧点头,但就是没有下文。
“咳咳。”穆真见李牧这般态度,想来是不信任陆重云,清了清嗓子道,
“青衣,为师与陆相今日在此,便是商议明日朝会时,揭发太子身份,你若知道什么,直说便可,不必有所顾虑。”
李牧根本不接茬,转头看向房门的方向,皱眉问道,
“茶还没送来吗?”
他本就打算喝杯茶就走的。
也不知怎么的,就感觉特别渴。
陆重云深吸口气,随后站起身,朝着李牧躬身一礼,
“王爷今日之举,虽然鲁莽,却不失忠义勇武,老臣在此,替兴朝百姓拜谢王爷。”
“赵楚希乃前朝皇室血脉,想必,王爷也是知道了此事,今日才会挡在东城门外。”
他的意思很明显,这些事我都知道,你不必藏着。
李牧怔了怔,赵楚希是前朝余孽?我咋不知道!
但还来不及询问,身旁早已羞红了脸的张寒蕊便抢先道,
“陆相不如有话直说,这般藏着掖着,我家王爷又如何与你交心。”
闻言,陆重云疑惑的打量着张寒蕊,就在这时,他却感觉一股寒意笼罩全身。
他赶忙收回目光,沉声道,
“好,既如此,我便与王爷实话实说。”
“陛下与二王如今不知所踪,云和公主前夜又在宫中暴毙。”
“国不可一日无君,皇室宗亲是何由来,我等老臣也都清楚。”
“所以,我与竹庭兄商议,推一名异姓王摄政,废除妖后,夺回冬来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