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父汗想问女儿什么?”
拓跋宏父女俩离开将军府后就径直朝城墙走去。
可能是杜云飞特意对守城护卫交代过了。因此离散谷的这些将士并未对两人的去路做任何阻拦,任由他们随意行动。
拓跋宏见状也不客气。直接带着拓跋友荣登上了大恒的城墙。
尽管他知道拓跋友荣的身体不适合登高,可他却依旧选择了这么做。
毕竟城墙上无遮无拦且视野开阔。是最适合单独对话的地方了。完全不怕被旁人听了去。更何况离散谷的人看到他拓跋宏在此,自然也不会上赶着往前凑。
两人在城墙上找到一处空旷地,拓跋友荣终于问出了心中的疑问。
拓跋宏左右看了看,在确认离自己最近的人都在一百米开外后才低声开口道。
“你对华城怎么看?”
“华城?父汗这话是什么意思?能不能说明白点?”拓跋友荣不解道。
拓跋宏微微颔首轻声道:“如今华城已尽在父汗掌握,我睆国可否就此据为己有?”
拓跋友荣闻言不由倒吸一口凉气:“父汗真这么想?”
“不然呢?之前让你去华城参与拍卖不也就是为了这华城吗?如今华城已机缘巧合到了父汗手中,岂不是和当初拍卖殊途同归?”拓跋宏正色道。
拓跋友荣眉头一皱,但她也并没有急着提出反对意见,而是反问道:“华城为何会在父汗手中?景国这么大方吗?”
拓跋宏闻言非但不恼反而心中一喜,自己这个乖女儿果然一下就能抓住重点。
“景国不要。确切的说是萧沐衡不要。父汗也不瞒你。在来大恒之前父汗就和萧沐衡见过一面了。其他的事情暂且不谈,就单单这华城父汗和他可是摆在明面上谈过的。他给父汗的答复是任由父汗索取。他分毫不沾。”拓跋宏严肃道。
“不沾就对了。父汗你想。为什么景国连和攸,岿两国翻脸都没有半分犹豫却也不去碰华城,父汗你真当是他萧沐衡心善吗?不是他不想要。而是他知道这里面的水有多深。”拓跋友荣说道。
拓跋宏闻言咧嘴一笑道:“你这观点和父汗不谋而合。父汗其实对这华城也没多大兴趣。就是想问问你的看法罢了。既然你和父汗想的一样,那父汗就更不去碰华城了。毕竟这华城在父汗手上名不正言不顺。且牵连众多。为了这么个空城实在不值当。”
拓跋友荣听到这话终于松了口气。她还真怕拓跋宏脑子一热就不肯走了呢。
“父汗来恒阳就是为了问女儿这些?”
拓跋宏摇了摇头:“当然不是。刚才那些不过就是一些闲话。有没有你的答案都不会改变我对华城的看法。父汗来此的真正目的,是想跟你打听一个人。”
“谁?”拓跋友荣下意识的以为她父汗要问的人是方诺。
“不知道。父汗也不知道他叫什么。但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人应该是萧沐衡唯一的嫡子。”拓跋宏冷声道。
“岳封?”拓跋友荣闻言当即就脱口而出。
“岳封?谁是岳封?难道此人就是。。。。”拓跋宏惊喜道。
拓跋友荣表情严肃的点了点头:“虽然女儿也不敢确定此人就是萧沐衡唯一的那个嫡子。但女儿在华城这段时间通过观察后得知,此子很有可能就是父汗说的那人。只是父汗你找他干什么?”
“真有这个人?他多大年纪?他又是以什么身份留在华城的?岳封?岳封?萧沐衡的子嗣都是“封”字辈的。该死。还真差点被他糊弄过去了。”拓跋宏兴奋道。仿佛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一样。
“此子最多十二三岁的年纪。平时都和天师府的小天师混在一起。只不过他喊小天师喊的是师叔。这也是让女儿想不明白的地方。女儿也是偶然间听到他和小天师的对话才对他的身份产生怀疑的。因为那次对话他们两人不止一次提到景国,宫里,还有母后这些词。只是当时女儿离他们有些距离,因此也听不太真切。”拓跋友荣如实说道。
拓跋宏闻言一拍大腿道:“对上了。全都对上了。哼,这萧沐衡还在老子面前装傻充愣。原来这老狐狸早就布下一步暗棋了。”
“什么意思?”拓跋友荣问道?
于是拓跋宏就把他听到关于萧封岳的传闻对拓跋友荣说了一遍,毕竟这段时间拓跋友荣始终都在华城没有离开,因此对外界的这些传闻也是一无所知。
“什么?父汗你说那岳封是方诺的弟子?这消息来源可靠吗?”拓跋友荣惊讶道。
拓跋宏讪讪一笑:“父汗来此的目的不就是为了求证这消息可靠与否吗?什么救我睆国。搞了半天是为了他儿子啊。好你个萧沐衡,拿老子来做投名状。面子里子你倒是全占了。还让本汗欠你一个天大的人情。你还真他娘的会算计啊。”
“父汗这事女儿也就这么说。毕竟女儿也不敢确定那个叫岳封的就是父汗要找的人。”拓跋友荣说的还是比较保守的。毕竟这种大事弄错了可就真得罪人了。而且得罪的还是两波人。
“哼。有没有错去见见那小子不就是了?既然是萧沐衡的种。总该和他有几分相似吧。”拓跋宏咧嘴道。
拓跋友荣暗暗点头,她没见过萧沐衡,自然不知道两人是否有相似之处。
“可是以父汗的身份突然提出要见一个这样的无名小卒怕是会引起他人的警觉吧。天下四极的那些人可不是好糊弄的?况且这小子深居浅出的,想要遇到怕是很难。父汗总不能以客人的身份在将军府到处乱走吧。”拓跋友荣分析道。
“嗯。你说的这些确实是个问题。看来是得想想办法了。”拓跋宏当即便皱眉沉思了起来。
可就在两人一筹莫展之时,岳封正屁颠屁颠的自己送上门来了。
当岳封走上城墙的那一刻。拓跋友荣都以为自己眼花了。她连忙拉住拓跋宏的手道:“父。。。父。。。父汗。。。不用找了。他。。他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