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雁姐姐?冬雁姐姐?
你怎么还不走,我们娘娘要休息了。
春阳叫着出了神的冬雁
冬雁立即反应了过来,一番纠结挣扎后,重新转身
跪到照容身边,红了眼眶道:娘娘,娘娘您救救我
不想死,我真的不想死,求您再给奴婢一个机会
是奴婢犯糊涂了,奴婢罪该万死不该疑您。
您大人不计小人过,不要与奴婢一般计较
您一定要救奴婢啊,娘娘。”
照容满意的看着冬雁道:“为今能保你性命
让你顺利从昭阳殿中脱身出来的,便只还剩一条路
就看你愿不愿意了,若实在不愿,那本宫?”
奴婢愿意,奴婢都愿意,只要娘娘能救我,脱离苦海
奴婢替您做什都愿意。
照容与春阳心照不宣的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第二日。
“侧妃,夫人来了。
五皇府中高瑛在焦急的踱步等待多时
终于见着春荣将王氏请了进来
“母亲。”
瑛儿
王氏自然是想念高瑛的紧
忙上看看着高瑛道:“好孩子,这才几日
怎么就憔悴成这个样子了?
母亲快坐。
你们都下下去吧。
高瑛屏退了众人后道:“都怪女儿无能,如今想见母亲一面
还要以这种方式。
王氏道:“是啊,府上的人传话,说你病了
母亲还当是真的,便迫不及待赶过来了
没想到院中的春荣适才跟我说,你是装病谎报的
不然你父亲也还是不肯让我来看你
说是你宫中下了旨意,叫外戚不要频繁入皇府内宅
说到底,咱们母女都将近一月未见了
说是回都城任职,便是想着能事事帮到你
可如今却是连面都轻易见不着
高瑛恨恨道:”母亲有所不知,姑姑不会平白不让我们
母女相见,此事八成是那胡蕴仪从中挑唆的
她甚至将我安插在于婉儿房中里外的侍从和下人丫鬟们都换了
如今我便想打探一些消息,都没有这个能力了
胡蕴仪她已是挑明了要与我作对的了。
王氏蹙眉道:“这个女人,可当真是不简单啊
以前咱们都低估她了,只想着一门心思对付于婉儿
却忽略了她
这般城府和心机,才是我们最大的敌人啊
那于婉儿与她比起来,根本算不得火候!
高瑛也道:“女儿自然是知道的,不瞒母亲
我本意都想出对付她的计谋了
想要借于婉儿的手除掉她的孩儿
本都已经快要达到目的了
可胡蕴仪那个狐狸精,既又三言两语,巧言善辩
叫于婉儿打消了对她的成见,如今又是三天两头往她屋子跑劲献殷勤
还在爷和于婉儿跟前做好人,两头讨好
府上众人皆知胡蕴仪懂事,深的爷和于婉儿的喜欢
对她一个刚入府的侧妃,都比我恭敬许多
一看到她那般讨好献媚的嘴角,我都恨不得亲手撕了她!
母亲,眼瞅着她那胎就要过了头三个月了
若是再等下去,她的胎像稳了,可是轻易便动不得了
咱们的时间不多了,女儿实在是没有办法了
只能这样来请母亲来商量对策。”
瑛儿,别急,你先别自乱了阵脚
容母亲想想,容母亲想想。”
王氏焦急的想着办法
突然想到了什么道:于婉儿还不知道那胡氏真实的身世吧?
还有她是为何入的皇府,以及她入皇府的目的
这不正是你最有力的证据吗?”
母亲的意思是?”
王氏道:“索性鱼死网破,将她那些事全部抖出来,正是要让于婉儿知道
就算于婉儿再信任她,喜欢她
但母亲想,她也断断不会容忍一个费尽心机进五皇府
并且还是被皇后安排进来的人怀孕生子,在五皇子身边
做出危害五皇子事
于婉儿最在意的莫非就是五皇子和整个皇府的安宁和前程
到时候,你再添油加醋一把,于婉儿一定会中计
高瑛瞬间茅塞顿开的看着王氏
母女二人又一番密谋
夜晚时分的昭阳殿中
穆涵搀扶着皇后回了寝殿
身后跟着众宫人
皇后有些不满道:“皇上到底是对本宫有多大的成见?
本宫心系皇上的身子,特送去了养参参汤
可皇上不仅没念及本宫的一片诚心,还对本宫爱答不理的
这皇上的心到底不在本宫身上
那高照容都平安生下孩子了
按说本宫也尽到了照顾她的职责
怎么皇上就一点都看不到本宫的付出呢?
后宫众人都可以得圣宠,皇后却是久年无宠
这不摆明了让旁人看中宫的笑话?
你说,就这样下去,本宫什么时候才能有出头之日
这个皇后做的,也终究是没有任何盼头的。
穆涵劝慰道:您也不要这样想,这俗话说日久见人心
皇上早晚会看明白您的心思和懂您的。
这事,急不得。
怎么急不得?
你忘了咱们的目的了?”
皇后正在恼怒之际,却见的黑暗中一个身影徘徊张望着。”
什么人在那里鬼鬼祟祟的?”
穆涵听闻后,也是看到了黑暗处的人影
忙用身子挡在了皇后身前道:“你是谁?”
话音刚落,便有几个内侍走了过去,将人抓了出来。
放开!放开我!放开!”
待内侍将人抓出来,仔细看清后
皇后才道:是你?”
穆涵也有些诧异道:“冬雁姐姐?这么晚了你怎么在这里做什么?”
拜见娘娘。
冬雁很是惊慌失措,不敢正视皇后
更是将手中的一个包袱紧紧的抱着护着
皇后不禁疑惑道:手里拿着什么啊?
你这鬼鬼祟祟做什么?
多日未见,本宫都险些忘了你了!
皇后看向冬雁的眼神有一瞬的阴狠
冬雁忙道:皇后娘娘恕罪
奴婢知道娘娘,自之前那件事后便不想再见奴婢
奴婢也是唯恐娘娘烦,才没敢出来面见娘娘。”
皇后冷哼一声道:“本宫是不愿再见你
但本宫更不愿自己宫中出了手脚不干净的人,误了本宫的清誉。”
奴婢不敢,这种事奴婢是万不敢做的。
皇后娘娘明鉴。”
不敢?
那你怀中抱着什么东西啊?
莫非将本宫当做傻子一般。”
奴婢,奴婢。
冬雁欲言又止,更叫皇后有了疑心
便也不再与冬雁多言,直接吩咐内侍们将包袱夺下。
皇后娘娘,皇后娘娘不要啊
都是一些不值钱的东西,可奴婢却是有大有用处的,娘娘开恩啊,娘娘
内侍们将冬雁的包袱强行夺下,打开后
却看到着一些像叶子般的草和几味药材
皇后蹙眉道:“这?这是什么东西!”
冬雁万分惊恐,没有吭声
穆涵仔细上前查看过后道:“娘娘,只是一些嫩草叶和几副药材
的确不是什么值钱的物什,也没有什么是偷盗娘娘的东西。”
皇后仔细将东西看过后道:“你拿这些做什么?”
冬雁支支吾吾的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皇后恼怒道:“你说不说,不说本宫即刻将你罚入掖庭。
不要啊,娘娘。”
冬雁显然是害怕了
思索良久后才道:“回娘娘话,这些并非是无用的东西
这草又名叫积存草,和这些药材搭配至一起是助得子的良方
奴婢不敢欺瞒您,是前些日子宫人与家人会面之际
听家中母亲提起,奴婢的亲姐姐,嫁做人妇已经近一年无孕无出
夫家嫌姐姐不会生养
既要闹着要休了姐姐,另娶她人为妻
父亲母亲着急上火,多方打听下,偶听家中族人
有一堂婶说,只需用那积存草搭配几味药材一起熬制成得子汤
坚持服用不出三月便可得子,也是奴婢老家的一偏方
听闻有郎中用此偏方,使得多年无孕的妇人都平安怀孕生子
父亲母亲听闻后便在城中四处寻找,可奈何却是寻找不易
那几味药材又是异常的名贵,父亲母亲焦急
那日会面之时,也是叫奴婢在宫中留意着是否能寻到
想来是上天眷顾,奴婢最近多番找寻,果然在御医院的小花园中的
一个角落里寻来了这些东西,又仔细问了太医,的确是积存草
这些药材也是奴婢以您的名义找太医要来的
本是打算偷偷藏起来,明日托人送出宫的
可,可没想到?
皇后娘娘息怒,奴婢不是有意的
奴婢知道偷拿宫中之物是不对的
可奴婢实在是没有办法,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姐姐被夫家休了
名声有碍,这辈子恐都再难嫁出去了
皇后娘娘,您大人有大量,就饶了奴婢这一次
叫奴婢将东西送出宫中给姐姐救急吧,娘娘。”
可皇后却没留意冬雁说的话,只是在思考着什么
娘娘?娘娘?”
穆涵见皇后发呆忙叫着她
皇后这才回过神来,只是并未过于生气
死死的盯着冬雁道:“你确定这些东西有助有孕?”
冬雁知道皇后是动心了
不假思索道:“是,母亲千真万确的说过,的确是有助孕的良方
在奴婢家乡中受益过不少妇人
不然奴婢也不高如此冒险
皇后娘娘,您发发慈悲
就当可怜可怜奴婢的姐姐,奴婢和姐姐代全家感恩娘娘的一片慈心
定当做牛做马报答娘娘。”
冬雁一个劲的哭泣磕头,想让皇后当做什么都不知道放自己一马
皇后却变了语气道:看你,你好歹是在本宫身边,伺候过本宫一场
本宫又怎么会如此不通人情,对你做什么呢
这些都是小事罢了
左右御医院也不缺这些东西,本就无伤大雅
只是本宫对你说的这个偏方,倒是有兴趣的紧
不如这样吧,本宫就先来替你姐姐用过一试
若是真的有效,本宫自然不是拘你拿给你姐姐
当时候你想要多少,本宫便给你多少
缺的少的,本宫尽管补给你
至于这些东西,如今不妨先给本宫一用。”
娘娘?”
穆涵小心劝道:“虽说是偏方,但到底是不能道听途说的
万一用坏了身子可如何是好?”
冬雁不自觉的喃喃道:“姐姐这话说的,这本是给自家人用的东西
怎么能是有害的,那我且非是想害自己的亲姐?
后又对皇后道:“皇后娘娘
或许梅儿姐姐说的在理,您千金贵躯,怎么能用这种民间秘方呢?
倘若真的无效,又用出个出个好歹来,奴婢几条命都不够的相抵的
娘娘还是三思吧。
冬雁自是知道皇后的急功近利
果然皇后没多想对穆涵道:没事,不试一试,怎么知道有没有效?
本宫会掌握分寸的。
又对冬雁道:“你且放心吧,无论是否有效,本宫都不会怪你
你最近在后院做那些个粗活,也着实是辛苦了
从今以后便不用做了,你只用负责每日替本宫煎药
按着你所说的方子来,如若真的有效
本宫自有重赏,不仅是你
乃至你的全族,都会有一辈子数之不尽的荣华富贵可享。
冬雁虽然心中早已乐开了花
但面上依旧平淡道:“奴婢谨遵娘娘懿旨
只有穆涵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可看到皇后那般渴望有子嗣的心思,倒也不好再劝什么
只得住了嘴,只要能让皇后开心便好。”
五皇府内
心雅心事重重的走进寝殿
于婉儿正在与给元昌复诊的府医说着话
昌儿没事了吧。”
府医回禀道:“皇妃放心,这几日没有再发热也没有咳嗽之症
小世子已然是好多了
只要平日里,继续多注意一些应该也不会有事。”
于婉儿这才松了一口气道:“阿弥陀佛,真是太好了
这段时间辛苦您跑的勤了,婉儿感激不尽。
哎。”
府医忙道:“皇妃实在客气,您折煞小的了
小世子无恙,也是整个皇府之福
只是皇妃最近没日没夜的照顾小世子才是真的辛苦
您可要保重身子的好,不然在下,也不好与五皇子交代
于婉儿含笑点头,命人好生送走了府医后这才彻底放心下来
心雅走到于婉儿身边道:皇妃,奴婢也服侍您歇息吧
今夜五皇子怕是又歇在胡侧妃处了。”
听到这话
于婉儿神色有一一瞬的不自然
但也很快恢复过来,淡淡道:“知道了
胡妹妹孕中辛苦,这段时间又害喜害的厉害
爷多陪陪她也是应该的
对了,你明日亲自去一趟
父亲前段时间托人送来一些梅子很是新鲜
你挑些好的,明日给胡妹妹送一些过去
想来对她害喜是有相助的,可缓解一些。”
心雅不自觉的替于婉儿打抱不平道:谁还未怀过身孕一样
当初皇妃您不仅害喜害的厉害,还胎像不稳
也没见五皇子夜夜陪着您
甚至有时候还总是歇在高侧妃屋里
您好歹是这皇府的正室皇妃,怎么这般可怜。”
行了!”
于婉儿轻斥心雅道:高妹妹也好,胡妹妹也罢
大家也都是正经的主子侧妃,怎么也由不得你一个丫鬟说三道四。
以后这些话不许再说了,免得叫旁人听去了又是是非。
好了,我困了,快去铺床吧
于婉儿打发了心雅去给自己整理床铺
可静下来心来却思考着心雅说的话
心雅是于婉儿的近身丫鬟,自然是心疼于婉儿的
人人都知皇妃温婉和顺,大度
可只有于婉儿自己知道,自己承受了多大的委屈
是旁人都不知道,也无法理解的
自己也是个女人,又何尝不想得到五皇子的真心相待
可五皇子虽对自己也是极好的,但却只是尊重和相敬如宾
只有面对胡蕴仪的时候,才是满眼的爱意
是于婉儿可望而不可得的爱
想到这里,于婉儿一时也思绪难过起来
丝毫没察觉到丫鬟叫自己。”
皇妃?皇妃?”
啊?”
于婉儿回过神来
只见另一个丫鬟拿着一封信道:“皇妃您没事吧。”
“没事,怎么了?”
丫鬟将信件交给于婉儿道:“只是在咱们殿前捡到的
不知是何人丢弃遗落的,特拿来给您看过。”
什么信啊,何人的信?”
心雅铺好床后也走了过来
服侍于婉儿上了床
于婉儿不疑有他,本意的打开了信封
可信上的内容却让她大吃一惊,紧紧的皱着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