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温北独自一人走去酒水铺子喝酒。
此时还有空位,温北随意坐下。
没一会,一名腰背佝偻的老修士却主动走了上来,毫不客气的坐下,笑道:“少年可以一起吗?”
温北无所谓的点了点头,此处本就不宽敞,拼桌是很正常的事情。
之后有些来晚的修士看到里面没了座位倒也无所谓,点完酒后很自觉的走到门口随意蹲着,等到店小二将酒送去就这样随意的在街边饮酒,与周围的修士聊着最近的情况。
完全不像是寻常修士会做的行为,在这里这些修士更像是普通的凡人百姓。
温北也不管老修士,不顾周围嘈杂的声音,自顾自安静的品尝着面前的酒。
可不知道为什么,他点的是一瓶百花酿,按理说会有花香并且带有淡淡甘甜,可这时候他却闻不到酒水中的任何花香,反而感觉到一阵浓浓的苦涩。
他眉头皱起,刚想起身去找店家理论,就听到老修士笑道:“心中苦涩,自然什么美酒都没了味道,我在你旁边都能闻到浓浓花香,有些时候要看看问题是不是出在自己身上。”
“心情不好何必要一直憋着?人的情绪总需要一个宣泄口,一直憋在心中迟早要憋坏了。”
温北眯眼看着老修士,老修士却笑道:“我刚才看到你和张云起道别,想不想知道他身上发生了什么?”
温北眼神微眯,此外并未表露出任何情绪:“你说!”
老修士则摆出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翘起二郎腿,满脸笑容,双眼注视着温北身前的酒水,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唇。
温北明白老修士的意思,将身前酒水推了过去道:“请你喝酒!”
老修士这才喜笑颜开,倒了一杯酒,大口饮尽,露出满足的笑容道:“哈哈哈,好酒,可惜还是差了那么一点,不够烈!”
“如果能够在保留花香以及酒水清甜的同时能增加一些度数,这绝对算是世间好酒。”
温北没有接话,就这样静静的等待着老修士说话。
老修士一连大口喝了三杯这才停下,满意的吧砸吧砸嘴,将自己知道的事情说了一遍。
张云起在听说温北要与剑气长城合道,以此来帮助人族镇守妖族进攻时,直接找到了王楼,不同意王楼的所作所为。
两人大吵一架,甚至直接动手。
那是张云起面对王楼态度最坚定的一次,势必要将温北带走。
王楼自然不可能放人。
两大化神强者的对决就这样打响,一个是公认的世界最强,一个是混世魔王手段众多。
那场面惊天动地,无数罕见法宝,领域,意境,天地变色,宛如滔天巨浪般的力量波动朝着四面八方拍去。
两人都没有任何隐藏,全力出手。
整个剑气长城震动不断,惹来了不少化神期强者的观望。
这一次他们都看出张云起是动了真火气,势必要与王楼拼出个结果,可这样打下去,动静太大,若是继续下去,怕是连妖族那边都会有所察觉。
到时候妖族必将趁乱行动,很有可能借此机会狠狠发挥。
有人想要上前劝阻,不希望人族在这种时候闹矛盾,自相残杀,却被一股无形的禁制所隔绝。
感受着前方的力量在场之人面色难看,看来王楼心中有了决定。
这是王楼调动了剑气长城的力量封禁了他与张云起之间的区域,这一次他要好好教训一下自己这个不懂事的师弟。
要让他知道,师兄的强大,以及师兄的道理。
将张云起打得口吐鲜血,浑身气息萎靡,却依旧不愿就此结束,张口一吐,一道猩红之光闪过,在他前方出现一杆旗帜,从中飞出无数虚影朝着王楼杀去。
王楼丝毫不惧,冷哼一声,双手向上一抬,剑气长城的力量凝聚在他身上,一瞬间他周围剑光闪闪,凝聚了数万道剑光,直接杀得那群虚影瞬间溃散。
这里是剑气长城,他王楼是这里的主人。
那杆旗帜被破坏,张云起大口吐血,气息瞬间萎靡下去。
王楼居高临下的看着张云起冷冷道:“你这个废物,给我滚出剑气长城!”
“你改变不了任何事情!”
张云起随意擦掉嘴角血迹,根本不管王楼的话,再一次前冲而出,手中法诀变化,随后狠狠朝着自己胸口一拍,最后拼的一身实力不要,命不要,都要战斗。
整个人就仿佛疯魔了一样,根本不顾身上伤势,可惜王楼的实力还是太强了,最终张云起还是败下阵来。
这一败张云起失去了所有的力量,躺在下方的大坑中大口大口的喘息着,嘴角不断溢出血迹。
王楼看着身上的伤势面色阴沉,张云起发起疯来威能不小,就连他此时也受伤不轻。
可最后还是看在两人的关系上并未将其杀死,只是废了他的修为,让他成为一介凡人。
这样张云起应该知道两者之间的差距,不会再影响他了。
张云起却依旧不愿放弃,态度坚定,直接放下豪言壮语:“王楼,你有本事就杀了我!否则,我张云起只要在这个世界上一天,你就永远不可能将我的小师侄当做所谓的人族盾牌!”
“王楼,你已经辜负了太多人!”
王楼却有些不屑道:“你看看你如今的样子,有资格说这些话吗?”
“你如今实力全无,就是一个废人,你如何是我的对手?你影响不了我!”
张云起有些无奈的起身,擦掉嘴角血迹,目光阴沉道:“王楼,很多时候我真不知道应该说你伪善还是真善,我也不明白你脑中在想些什么。”
“你可以为了天下人去死,你可以为了天下人去做任何事情,那是你高尚,你无私,可你后来总是将自己的理念强加于他人身上,仗着自己实力强大,棋术高超,推动他人去做那些他们不喜欢不愿意的事情!”
“现在就连自己的徒弟都不放过,你什么时候才能想到温北,才能想到师父,想到我?我们是不是自愿的?”
“为什么我们要成为你所谓大道,所谓的人族大义的工具?这对我们而言就公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