课堂上，数学老师刚讲完一道例题让大家再体会体会。
第一排的男孩子看着老师，“老师~给我们押押题呗~”
他拖着长音卖萌的样子，真的让男老师有些生理不适。
“行。”
只是试探一句的男生没想到数学老师这么痛快，还没来得及兴奋，就听到老师继续说。
“除了目录页，都是这次的考试范围。”
“老师~~~”
老师直接指了指他，“来，这道题你来讲一下解题过程。”
一句话让还试图从老师嘴里挖点考试范围的大家都闭了嘴。
这个场景不只出现在数学课上，也不只出现在跃进班，越是临近考试，大家就越想让老师给押押范围。
可惜，老师们都是铁石心肠。
别说划范围了，老师们恨不得把高考能考的知识点，全考一遍。
查漏补缺，只要查的范围够大，效果堪比女娲补天。
当晚回到住处。
在书房铺好宣纸练字的穆星元，连着在纸上写了几个书字。
越写越不合心意。
索性放下了毛笔坐回到椅子上。
他这几日总能回想起那日在医院见到宋玉书去检查的场景，越琢磨越觉得不妥。
这个女人太容易失控，跟她沾边只怕会惹得一身腥。
打定主意的穆星元再次起身换好衣服出门，和在一楼给他俩提前炖汤的二哥碰了个头。
“这么晚了还出去？”
跑惯了的穆星元这才意识到现在家里有长辈管了。
他有些无措的顿住脚。
然而穆承衍只是随口这么一说，并没有拘束自己弟弟的意思。
他半开玩笑的继续说道，“早去早回，有事及时打电话。”
穆星元憨笑了下，“我十二点前肯定会回来的。”
“去吧。”
大半夜跑出去当然不是为了闲玩。
二环附近一栋居民楼的底商上挂着【友邦助贷中心】门牌的店面黑夜里依旧亮着灯。
穆星元到的时候，前台穿着西服衬衫的小伙子正在给朋友打着视频。
“擦，你那是啥酒，我们上次出去喝的......”
欢迎光临的开门铃声响起，男人不在意的瞥了眼来人。
这一眼把他惊的忙跟电话里人道别，“先不跟你说了，店里来人了。”
边说边起身挂了电话，看着穆星元喊了声大哥。
今天值班的是虎子的表弟，看到店里的人是熟人，倒是给穆星元省了不少事。
若是宋玉书此刻路过店外一眼就会认出来，这个人就是每次联系自己放款的宝哥。
“宋玉书借钱的流水给我看看。”
“好咧。”小宝动作麻利的给穆星元调出了电脑里的档案记录。
这家借贷公司前身是搞p2p的，被一窝端了之后当时做客户经理的小宝也没能跑。
虎子出钱又找人的把小宝捞了出来，直接把借贷公司的本地资源拿到手，小宝自己在这开起了借贷公司。
不过这几年钱不好赚，借贷公司的生意也没之前好。
不少‘老顾客’现在是连钱都不敢借了。
穆星元介绍来的这单，是这一整年最大的客户。
“账上还有50多个就还清了，她今天提了笔18万的借入，正等资金进来呢。”
“停掉。”
穆星元的话让笑嘻嘻带些兴奋的小宝愣住，“停了？咱不借她钱了？”
“她的资金流向有问题，别给自己找上麻烦。”穆星元面色严肃。
小宝身处这行，对于一些阴暗面懂的比穆星元多。
听到他的提醒，直接打回了宋玉书的线上申请。
“办好了哥，她现在借出的那些我会让她尽快还上。”
小宝有点摸不清穆星元对宋玉书的态度，抓了抓头，“但是哥，一般借钱的人，尝到了甜头，就算咱不借给她也会找其他地方借钱的。”
“那是她的事，不牵扯到我们，随便她去干什么。”
至于宋玉书是去借钱抢钱，还是搞裸贷。
拿了钱去吃去喝去赌去嫖，都跟他穆星元无关。
知道事情的严重性，穆星元离开时还不忘叮嘱小宝，“她的钱还完之后，不要再和她扯上关系。”
小宝其实也听闻宋玉书在大学城一带混出来了点名气。
本想着她有宋家兜底，出不了什么暴雷的大问题。
但是穆星元的再三叮嘱，还是让他收回了继续放贷给宋玉书的心。
比起走钢丝式的暴富，还是一点一点赚安稳钱来的实在。
他这边一撤走不要紧。
宋玉书的资金直接断流了。
在酒吧一掷千金的宋玉书充值的时候发现卡里刷不出钱来，直接把电话打给了小宝。
从店里关了门刚回楼上休息的小宝被她一个电话吵醒，电话里声音嘈杂的根本什么都听不见。
“我没钱了！怎么没给我转钱！”
“听不见，你大点声。”
“钱，转钱！”
“说啥呢，擦。”
两人谁都听不到谁讲话，无效沟通了半天，宋玉书在走到户外，头上戴着粉色假发，每个耳朵上打了五个耳洞，耳上戴着黑色塑料耳圈和金属链配饰，嘴里叼着根烟。
皮衣里穿着的抹胸堪堪遮住胸前那一点地方。
“钱呢！我说钱呢！”
小宝终于听清她电话里喊了半天喊的是什么，伸手抹了把脸。
“大小姐，您在我们公司的借贷额度已经到顶了，钱是借不出来了。”
“之前欠的也请在限期内及时归还。”
宋玉书一听，直接把嘴里的烟吐在了地上，“你这话什么意思？什么叫借不出来了？”
她猛地踢了一脚铁皮垃圾桶，发出一声巨响。
“老子有的是钱，老子现在就要你把钱转过来！”
小宝听到电话里意思耍酒疯的声音，“等您明天清醒再说吧。”直接挂掉了电话。
“癫婆，拿老子当提款机？”
这边宋玉书被挂了电话，立刻又打了回去。
电话里的提示音说着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丧失理智的宋玉棋直接将自己手机丢了出去。
在她身后的崔婷婷装作刚从屋里出来的样子凑了过来。
“玉书姐跟谁生气呢这是，龙哥还在包间等着你回去唱歌呢。”
“快别气了。”
说着她上前到草丛里找了找，捡回了宋玉书的手机。
一夜狂欢之后，宋玉书在酒吧所有的储值金额都已清空，甚至还倒欠了几万。
账单拿到手，宋玉书才第一次稍微清醒了一些。
“怎么花了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