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宁瑾这让人大跌眼镜的做法，长生殿四个人很快也随着宁瑾向同一个方向跪下。
只不过他们双膝下跪。
跪的更加虔诚，看起来更加低眉顺耳。
无视来自身后数十道惊诧的目光，他们随着宁瑾齐声叫道。
“恭迎吾主降临！”
紧接着，在所有人出声之前，天空之中突然凝出巨大的白色光晕。
似乎能够遮盖天地间一切颜色。
白光之外闪烁着金色的光芒。
丝丝缕缕，让人无法克制地想要下跪臣服。
仅仅是一个光团，便让所有人有了自己渺小如蝼蚁，不过沧海一粟的荒谬想法。
更遑论，很快一道颀长的身影在光晕之中显现。
男人长发披在肩膀上，柔顺丝滑。
双眸狭长，似含春风，温润慈悲。
金色的瞳孔，还有浑身散发着的柔和光芒正昭示着他的身份。
是...
“神......”
率先开口的是东域的易禾。
他的眼中写满了敬畏。
其他人同样。
从来没有任何一个人，单单只是出现，便已经让他们心生敬畏。
让他们觉得自己不过是尘埃一粒。
长生殿所供奉的原来一直都是神明吗！？
是真的！？
这个世界上难道真的有神。
宁熹元狠狠皱了一下眉。
系统刚刚毫无征兆的就是一声尖叫，吵得她脑仁儿疼。
于是少女上前走了一步，仰头，对上了那双金色的眸子，毫不犹豫地开口：“邪灵。”
然后在所有人震惊的目光之中，一字一句地重申了一遍。
“你是邪灵。”
虽然身上的气息确实有古怪，此间天道也隐隐畏惧这一抹投影。
但...
那又如何。
这样熟悉的气息，那不就是之前宁瑾身体里的邪灵。
“放肆！”赵九天和玄鹤扭头，大声呵斥着宁熹元，他们双目猩红，无法忍受有人不敬神明。
所有的，不敬神明者，都不配活在这个世界上。
浮于半空中的男人蹙眉，旋即微微动了动手指，唇角似有弧度。
一股强大的力量压着所有人不得不跪下。
他们的灵魂在瞬间感受到了颤抖和威胁。
害怕，恐慌，然后就是不知不觉的臣服。
但这一都与宁熹元无关。
少女站的很稳，与男人对视的时候，眼底略带了些鄙夷。
“你的力量确实有些......”宁熹元说一半皱眉。
确实有些熟悉啊。
也就是有些而已。
于是她话锋一转：“力量不纯，沾染了血腥，通过献祭和直接掠夺。”
“你和邪灵没什么区别。”
“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我说的对吗？邪灵哥。”
宁熹元的语气略微有些轻快，声音流淌如玉珠落盘，动听且....
听着宁熹元的声音，跪在地上的诸位好像有几分清醒。
心中莫名其妙的感觉越来越弱。
恍若站在云端的男人收回放在宁熹元身上的目光，他悲天悯人地看向众人：“诸位可愿加入我长生殿。”
“获得不朽神力，共享极乐长生。”
被无视的宁熹元：？？
这哥们搞传销的？
【万一...我是说万一啊，他真是神怎么办】系统颤颤巍巍的声音在宁熹元的脑海之中响起。
宁熹元：“那门槛真不高哈。”
系统：...6
浮在半空中的男人还在说话，声音温和似万物复苏，自带亲和力：“今日有长生殿祭司在此，帮助你们成为长生殿的信徒。”
他话音落下。
数十个身穿白袍的男人出现在身后。
全是出窍期，压迫感十足。
男人笑着朝所有人伸出了手：“成为我的信徒，即刻获得永生。”
宁熹元：“......”
晦气。
而在秘境之外，临仙城已经掀起了滔天巨浪。
那些裁判团刀架着脖子，又被人驱赶到一处。
“看看，看看无论他们做出什么选择，你们只能带一个人回去。”
“好好选一选，别让自己后悔了。”
大祭司双手环胸，看着这些被绑过来的裁判，周边除了长生殿的人，玄霜宗的人也将这里围的密不透风。
在这样的恐吓下，有人艰难开口：“你们究竟要做什么！？”
什么选择一个带走。
半空中的浮影石展现着秘境中的境况，来自不同势力的裁判们在此刻感到了浓浓的不安。
他们诸位应该都是化神修为。
但没看错的话...
好多出窍期！
这个世界上什么时候有这么多出窍了！？
这怎么可能。
大祭司冷冷开口：“当然是我们长生殿看上这些天才了。”
“不过神明仁慈，愿意给你们留下一个。”
他的话音落下，就已经有人大声呵斥：“胡闹！你们长生殿简直就是强盗行径！”
“我们的人回不去，四方势力自然会为我们讨一个公道！”
说话的人是北域的长老。
他从没这么狼狈过。
实在有失体面。
大祭司冷笑一声：“没关系，记忆可以篡改，每一届都是如此。”
这样的质问和叫嚣，每隔十年就能听到一次。
他耳朵都快腻了。
东域的长老咬牙：“那我们东域呢！你们如此......”
他的话没说完就被大祭司打断了。
“清虚剑尊正忙，不会注意你们。”
绝望笼罩。
好似在这一刻，才窥破长生殿并不光明磊落的真面目。
还有...
记忆可以被篡改？
那是什么意思...
-
天剑宗，傲天之巅。
周围布下了结界。
老松树下，一男一女手指棋子，正在对弈。
“玄霜尊者越来越强了。”清虚剑尊开口，语气颇有无奈。
他们不止是下棋。
还有力量的比拼。
难得玄霜尊者登门，这一出手，才恍然发现，对方进步神速。
直叫人想探究。
清虚剑尊输了，但仍旧舔着脸继续道：“今日你我门下弟子交流，如今刚刚开始。”
“我与尊者再下一局如何？”
那样玄妙的力量。
总是从手中溜走，无论如何也抓不住。
玄霜尊者睫毛微颤，眼底仍旧凝着寒冰，拒人于千里之外。
但那似乎千万年不融的寒冰之下隐匿着无法言说的兴奋。
就在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