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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尔国际学校艺术教室,周一上午8:15

阳光比上周更加刺眼,透过整面落地窗,将空气中飞舞的粉笔尘照得清晰可见。莜莜提前四十五分钟到校,教室里还空无一人。

她将上周收到的学生作品平铺在长条桌上——三十份素描作业,主题是“记忆的轮廓”。大多技法娴熟,构图安全,是优渥教育和私人家教共同浇灌出的、毫无意外的“优秀”。

直到她翻到最后一份。

画纸上只有一片狂乱的深灰色线条,反复涂抹、叠加,几乎戳破纸背。线条中心隐约构成一个扭曲的人形,但没有任何五官或细节,仿佛一个正在溶解的幽灵。右下角签着名字:李允珍。

莜莜的手指在粗糙的画纸上停留片刻。这不是敷衍,这是一种几乎要冲破纸张的、压抑的表达欲。愤怒?恐惧?还是两者混合的产物?

她将这张画单独抽出,放在一旁。

教室门被轻轻敲响。姜承宪站在门口,今天没穿西装,深灰色的工装夹克让他看起来少了些画廊夜宴里的疏离感,多了几分实际的落地气息。

“希望没有打扰您备课,江老师。”他手里拿着一卷图纸,“扩建项目的第一次现场勘查,校长说最好先和艺术组的老师沟通空间需求。”

“请进。”莜莜将李允珍的画盖在其余作业下方,动作自然,“姜先生效率很高。”

“工期不等人。”姜承宪展开图纸铺在另一张桌上,“计划在现有艺术中心北侧扩建两层,包含新的工作室和一个小型展览空间。我想了解实际教学中的流线问题——比如,学生取水、清洗画具的动线是否合理;自然光在一天不同时段的影响;还有……”

他抬起头,目光扫过教室:“储物空间永远不够,对吧?”

最后那句话带着一种基于实际经验的熟稔,打破了专业对话的距离感。莜莜微微点头,走到他身侧,看向图纸。他的手指点在不同区域,解释着结构承重墙的可能位置,指尖有常年绘图留下的薄茧。

他的衬衫袖口挽着,小臂上一道旧伤疤隐约可见——不像烫伤,更像某种撕裂伤,愈合后留下不平整的痕迹。

“这里,”莜莜的指尖虚点在图纸上计划新增的走廊区域,“如果可能,我希望有一面完全空白的墙,不做任何装饰或窗户。”

“为什么?”姜承宪看向她。

“用于投影。”莜莜的语气平静,“有些时候,学生需要一面纯粹的、可以承载任何影像的平面。没有干扰,只有内容本身。”

姜承宪若有所思地看着她,随即在图纸边缘做了个笔记。“纯粹的载体……我明白了。”他顿了顿,“这和您对画廊里那幅画的解读很像。您似乎对‘承载痛苦’的载体特别关注。”

问题再次精准地指向核心。

莜莜迎上他的目光:“建筑不也是载体吗?承载人的生活,记忆,甚至……历史。”

“是的。”姜承宪的声音低了些,“有些建筑,墙里藏着故事。”

两人的对话暂停了几秒。窗外传来学生陆续到校的喧闹声。

“姜先生手臂上的伤,”莜莜忽然开口,语气随意得像在讨论天气,“也是某种‘故事’吗?”

姜承宪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小臂,似乎有些意外她注意到了,但并未掩饰。“旧伤。很多年前的事了,工地事故。”他简短回答,然后迅速将话题拉回图纸,“关于这面投影墙,您对表面材质有要求吗?完全光滑,还是需要一定的漫反射质感?”

上午10:30,高一艺术选修课

李允珍坐在教室第三排靠窗的位置。那是她习惯的位置——足够中心以彰显地位,又靠窗便于走神或观察窗外。她的三个朋友分散坐在她周围,形成一个无形的保护圈。

莜莜分发上周的作业。大多数学生拿到后只是瞥一眼分数便放在一旁。当她把那张深灰色素描递给李允珍时,特意停顿了一下。

“李允珍同学。”莜莜的声音不大,但足以让周围几人听见,“课后能留一下吗?我想和你聊聊这幅画。”

几道目光立刻聚焦过来。李允珍抬起头,脸上是惯有的、略带傲慢的平淡:“有什么问题吗,老师?我按时交了。”

“没有‘问题’。”莜莜看着她,“只有‘兴趣’。我认为这幅画有值得深入探讨的地方。”

李允珍的眼神闪烁了一下,那层傲慢的硬壳出现了一丝极细微的裂痕。她身边的崔美拉轻笑一声,低声道:“允珍,老师‘赏识’你呢。”

这句看似捧场的话里带着微妙的不以为然。李允珍皱了皱眉,没说什么,只是对莜莜点了点头。

下课后,其他学生鱼贯而出。李允珍慢吞吞地收拾画具,她的朋友们在门口等她,目光不时瞟向讲台。

“你们先走吧。”李允珍对门口说。

“你真要听‘艺术讲座’啊?”朴秀雅的声音不大,但足够清晰。

“很快。”李允珍的语气里透出一丝不易察觉的不耐烦。

等教室只剩两人,莜莜没有坐在讲台后,而是拉了两把椅子到窗边。“坐吧。”

李允珍迟疑了一下,还是坐下,身体姿态却依然紧绷。

莜莜将那张素描再次放在两人之间的窗台上。上午的阳光正好照在画纸上,那些狂乱的线条在强光下更显出一种无秩序的焦虑。

“能告诉我,你画的时候在想什么吗?”莜莜问。

“作业主题是‘记忆的轮廓’。”李允珍背诵般回答,“我画的是模糊的记忆。”

“这不像‘模糊’。”莜莜的指尖轻点画面中心那个扭曲的人形,“这更像‘挣扎’。记忆在挣扎着要显形,或者,你在挣扎着要忘记什么。”

李允珍的呼吸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她别开视线,看向窗外:“老师想多了。我只是尝试了不同的笔触。”

“不同的笔触服务于不同的表达。”莜莜不紧不慢地说,“你的其他作品——比如那幅挂在走廊的《火焰》,色彩强烈,构图自信,充满掌控感。但这张画里,我没有看到‘掌控’,只看到‘失控’。”

沉默在空气中蔓延。远处操场上体育课的哨音显得格外刺耳。

“老师是在分析我的心理吗?”李允珍转回头,语气重新带上防卫,“因为我父亲是学校的资助方,所以您需要特别‘关照’我?”

这是个聪明的反击,试图将对话拉回她熟悉的、建立在身份权力上的轨道。

莜莜摇了摇头,第一次露出了一个近乎温和的笑容,这笑容让她眼角那道淡疤显得柔和了些。“不。因为你画里有真实的东西,而真实的东西,无论看起来多混乱,都值得被认真对待。这和你父亲是谁无关。”

李允珍愣住了。她似乎不习惯接收到这样的反馈——不是奉承,不是敷衍了事的夸奖,也不是对她身份的顾忌,而是对她作品中那股混乱力量本身的直视。

“我……”她张了张嘴,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这幅画,你自己满意吗?”莜莜问。

李允珍低头看着自己的画,看了很久,久到阳光在画纸上移动了一小段距离。然后,她几不可闻地说:“……不满意。”

“哪里不满意?”

“不知道。”李允珍的声音更低了,“就是感觉……没画完。好像有什么东西没出来。”

“那么,也许你需要的不是把它画‘完’,而是找到那个‘没出来的东西’是什么。”莜莜站起身,将画轻轻推到她面前,“这张画,我不打分。如果你愿意,可以重画,或者,我们可以一起找找看那个‘东西’。这是我的提议,没有分数,没有必须完成的要求。只是‘如果’你愿意。”

李允珍拿起自己的画,指尖摩挲着粗糙的纸面。她没有说“好”或“不好”,只是低声说了句“谢谢老师”,便拿着画离开了。

走到教室门口时,她停顿了一下,似乎想回头,但最终没有。

莜莜走到窗边,看着李允珍穿过操场,走向主楼。女孩的脚步不像平时那样张扬自信,显得有些心不在焉。她的朋友们迎上来,似乎在问什么,李允珍摇了摇头,快步走开了。

下午3:00,学校西侧旧仓库附近

姜承宪的现场勘查团队已经开始了工作。测绘仪器的嘀嗒声、工人偶尔的交谈声与安静的校园背景音交织在一起。莜莜以“观察扩建对现有教学区域可能的影响”为理由,出现在了勘查现场边缘。

她的目光并非全在工地。她观察着旧仓库——那是一栋红砖单层建筑,看起来早已废弃,门上的挂锁却显得很新。每周三下午清洁工会在这里交接工具,也是监控系统的盲区。昨天她匿名寄出的第一份“材料”,应该已经被与李在镐存在竞争关系的某位理事收到了。那份材料里,夹杂着一点关于旧仓库可能被“不当使用”的暗示。

姜承宪正在和工头讨论地基探测点,一抬头看见了她,便走了过来。

“江老师也对土木工程感兴趣?”他问,额头上有一层细密的汗。

“好奇扩建会如何改变这里的‘场域’。”莜莜环顾四周,“建筑改变空间,空间反过来影响人的行为和心理。姜先生设计时,会考虑未来在这里活动的人,可能产生什么样的‘记忆’吗?”

“记忆是无法设计的。”姜承宪用毛巾擦了擦手,“但空间可以成为记忆的催化剂,或者……容器。好的设计应该提供可能性,而非确定性。”他停顿一下,看向旧仓库,“比如那栋旧建筑,有人提议直接拆掉,但我认为可以改造,融入新体量。旧的东西,有时承载着我们需要面对而非抹去的历史。”

“哪怕历史并不美好?”

“尤其当历史并不美好时。”姜承宪的目光变得深远,“掩盖只会让裂痕在别处爆发。有时,让伤口适度暴露在空气中,反而更好愈合。”

他的话仿佛另有所指。莜莜正要说什么,她的手机在口袋里震动了一下。是加密信息:“第一阶段反馈:目标已收到‘礼物’,反应符合预期。旧仓库线索似被第三方注意,需观察。”

她面色不变,对姜承宪说:“姜先生的观点很独特。我该回去准备明天的课了。”

傍晚6:20,教师办公室

大部分老师已经下班。莜莜在电脑上整理教学计划,屏幕旁放着她的黑色笔记本。她翻到新的一页,写下:

“李允珍:外在完美主义与内在失控感。作品是宣泄口,但存在巨大羞耻与矛盾。可利用其对‘真实认可’的潜在渴望。初步接触成功,建立了不同于其社交圈的沟通模式。”

“姜承宪:持续试探。对‘疤痕’‘历史’‘掩盖’话题敏感。手臂伤痕可疑。身份可能不止于建筑师。需保持警惕,但或可成为非常规信息源?待验证。”

她停笔,看向窗外渐暗的天色。城市华灯初上。

就在她准备关电脑时,邮箱提示音响起。一封新邮件,发件人是陌生的字母组合,主题是“关于您感兴趣的艺术项目咨询”。

她点开,正文只有一句话:

“有些作品,在画廊的灯光下是一种解读,在创作它的黑暗里,是另一种。好奇您对《无法清洁的记忆》的另一种解读是什么?”

没有落款。

莜莜盯着这行字,瞳孔微微收缩。这显然来自姜承宪。他不仅记得他们在画廊的对话,更在此刻,用这种隐晦的方式,再次向她投出了一枚试探的石子。

他到底知道了多少?他想得到什么?

她沉默良久,回复了一封同样简短的邮件:

“另一种解读是:清洁本身或许并非目的。意识到某些污渍永远存在,并学会与之共存,才是记忆最终的形状。”

点击发送。

邮件发出的瞬间,她感到一种奇异的平静。棋局上,对手已经落子。而她,也已回应。

夜色彻底吞没了城市。

在城市的另一端,姜承宪坐在昏暗的书房里,电脑屏幕的光映亮了他的脸。他看着收件箱里弹出的新邮件,读着那行回复,久久未动。

书房墙上挂着一张老旧的照片,是许多年前的他,穿着警服,与几位同僚的合影。照片里的他眼神锐利,笑容明朗,与现在判若两人。

他关掉邮箱,打开了一个加密文件夹,里面是寥寥几份关于十八年前旧案的零星资料,以及一份更详细的、关于江莜莜过去十八年在海外行踪的调查报告。报告并不完整,中间有几年的行踪成谜。

他的目光落在调查报告的一处空白段落,低声自语:

“江雅……江莜莜……你消失的那些年,究竟去了哪里?你回来,真的只是为了教书吗?”

无人回答。只有窗外的风声,像遥远的呜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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