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她……是谁?”皇甫渃有点怵地虚看苏璇儿两眼,抓着皇甫爵的手,心忧地问着。
“她是……”苏璇儿并不待见他,皇甫爵一时间哑然,不知道该如何介绍她的身份。
“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苏璇儿沉默片刻,道:“四年前的圣园纵火案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你……”
她抬手指着皇甫渃,“需要告诉众人真相。”
此话一出,在场之人面色各异,皇甫渃的面色变化最为明显且无比复杂。
苏璇儿并未百分百确定皇甫渃一定知道那场毁掉苏默整个人生的纵火案真相,她不过是在赌,根据手中掌握的线索推断她会知道罢了,所幸,她赌对了,皇甫渃的面色变化已告诉她答案。
皇甫爵凝眉看着皇甫渃不同寻常的面色,不可置信地看着面色复杂的皇甫渃:“渃儿……”
倏忽间,皇甫爵耳边响起医生曾对他说过的话:“令妹身体没有任何的问题,那些被迫吸入鼻中的浓烟根本伤不到她的脑神经,她一直陷入沉睡中不醒,应该是她自己不愿醒来……”
“看看吧。”苏璇儿将手机扔到皇甫渃跟前。
皇甫爵低头看着手机屏幕,虽早已见过苏默伤痕累累的模样,此刻看见图片,依旧心痛悔恨。
皇甫渃对苏璇儿突如其来的动作感到不解,茫然迷惘地拿起手机,相册里的图片一直往下滑,所见之图,全是一女人伤痕累累的背部图片,她刚想问为什么要给她看这样的东西时,下一张图,赫然是苏默满脸是血的正面照,未有心理准备,吓得扔掉手机,脸色惨白,惊愕地抬头看看皇甫爵又目视苏璇儿,问道:“这……这是……”
“苏默!”苏璇儿毫不犹豫地打破她的幻想。
“不!不可能!苏姐姐怎么可能会变成这个样子,不,这绝对不是她!”皇甫渃摇着头否认。
苏璇儿忍着心痛,道:“她会变成今日这副模样,你哥哥可是功不可没!”
皇甫渃眸子一凉,惊愕地看着自小便无比崇拜的哥哥。
在她心中,皇甫爵无论在外如何杀伐果决,在家里一定以柔和之色待所爱之人,他当初是如何宠惜苏默的,她一直都看在眼里,她绝不相信她的哥哥会这样伤害苏默。
“哥哥……”她抓着皇甫爵的手,抬头看他。
事实如何,举世皆知,否认之话,皇甫爵根本说不出口,有点逃避似的地说道:“你刚醒,不宜过多操心,想知道什么,哥哥以后再跟你说。”
“哥哥!”
皇甫渃不依,皇甫爵瞬间冷了脸,“渃儿,不可耍性子!”
见皇甫爵生气,皇甫渃不敢再造次,抬眼看向苏璇儿,却见她挪开了眼睛,只能退而求其次地请求道:“我想见姐姐。”
“她不会见你的。”苏璇儿毫不留情地给她泼冷水。
“为什么?”皇甫渃委屈地红了眼睛,她不过是睡了一觉,怎么醒来之后,竟感觉世界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不谙世事的人儿委屈落泪,总会让人忍不住心疼,苏默今日落得如此下场,严格意义上来说,皇甫渃也是“帮凶”之一,倘若她没有昏睡多年,倘若她能够及时醒来将真相告知世界,如今惨况将不会发生。
可人生本就充满未知,又怎会有那么多的“倘若”与假设?
想到此处,苏璇儿心中酝酿许久的那句“因为你也是她今日惨状的推手之一”终是没有说出口。
见所有人一时间都出奇地保持沉默,皇甫渃无力质问:“你们说话啊,你们为什么都不说话?姐姐那么喜欢我,她为什么会不愿意来见我?你们在说谎,你们都在骗我,对不对?”
沉睡多年,皇甫渃现如今也算是大病初愈,既是病人本该多加休养,可她此刻却是越说越激动,情绪像是不受控制一样。
皇甫爵有心让她冷静下来,却在突然间,发生了不可预料的意外。
“你滚!你们都滚!”皇甫渃用力推开皇甫爵,拿着唾手可得的东西无目标地乱砸着。
门口保镖看得目瞪口呆,反应过来见她手拿水果刀,惊得赶紧看向皇甫爵,皇甫爵不做思考,不躲闪地上前抓住的胳膊,迟疑片刻终是下手将她劈晕。
就在这时,门口原本惊慌站在原地不知所措的人群有条不紊地站成两排。
“是渃儿醒了吗?”人未至声先到,皇甫铭庭带着明显兴色的声音自门外传来。
苏璇儿与萧越目光一致地向门口看去,眼睛里带着不可忽视的怒意。
皇甫铭庭进来看到房间里有两位不速之客,眼睛瞬间眯起,不悦地看着二人,道:“你们是谁?”
萧越一见到他,怒火怎么也压制不住,正想出声怒骂他时,苏璇儿垂在身旁的手微微往后摆了摆,提前制止了他的动作,脸上带着阴阳怪气的笑容,“恨之入骨的人就站在面前,老爷子竟没认出来,看来,老爷子对我的拐'子之恨'也不过如此。”
皇甫铭庭静静地审视着她,仔细从她已毁了容的面貌上辨认她原本的容貌,渐渐地,眼前之人与脑海里恨得牙痒痒之人重合,怒火愤然地辨认道:“你是……苏璇儿?”
苏璇儿瞬间笑出声,边鼓掌边道:“老爷子真是好眼力,我都成了这个鬼样子了,你居然还能准确无误地认出来,佩服!”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自然是想让你看一出大戏!”看似狰狞可怖的脸上落下一层阴鸷,那双眼,漾着一股计谋得逞之悦。
皇甫铭庭看着苏璇儿这张脸,真是越看越生气,想到过往之事,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不欲与她多言,当即下令:“来人,把她给我抓起来。”
萧越立即掏出枪,众人见状,立马上前,将皇甫铭庭护在身后,隔着一道人墙,萧越直直地指着他,道:“今时不同往日,老爷子若还想耍当年的威风,那可真是找错对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