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诺重若千斤,字字落地如金,真诚可贵,带着苏默势不可挡的决心。
萧倾澜佩服地看着她,闲暇时,她多次问自己,为什么如此喜欢跟着苏默,现在,答案就在眼前。
是她百折不挠的毅力与一诺千金的高贵品质在深深地吸引着她,让她不由自主地想要靠近她,正所谓近朱者赤,她希望自己有一天也能成为她这样讲义气重信诺之人。
萧倾澜的视线过于炙热,像是情深款款的情郎在凝视自己心爱的姑娘般,看得苏默浑身不舒服,她皱了皱眉,扭头乍然看到萧倾澜眼中的欣赏与怜悯,惊觉莫名其妙,暗道这人的脑子有毛病,不然,为何要这样看着她。
她向前面二人看去,道:“程野,回我住处那里,谢谢。”
随后,她又看向窗外,彻底忽视掉萧倾澜热烈得令人不能忽视的视线,任扑面而来的热风吹散渐渐凝聚在脑海中的回忆。
程野立马答应:“好。”
皇甫爵看着逐渐从视野中消失的车,眉头紧紧地拧在一起,无比纠结,而这时,电话的另一端又一次传来声音,“少爷,这件事,需要告诉老爷吗?”
沉默,让人感到十分不安。
许久,就在电话另一端的人等得心急如焚忍不住要再次出声时,皇甫爵终于开了口,“先不告诉他,我现在过去。”
挂断电话后,皇甫爵思绪复杂地看着苏默等人彻底在自己眼前消失,而后,漂移甩尾,朝着康菲医院驶去。
两拨人,两条路,自此分道而驰。
医院里的苏璇儿坐在床前,悠哉悠哉地看着双目紧闭的皇甫渃,心中渐渐有了考量,某种念头呼之欲出。
她的手突然摸上了皇甫渃的眼睛,刹那间,虎视眈眈地看着她的人群瞬间厉声道:“不要伤害我家小姐!”
苏璇儿的手微微一顿,却并未依照他们所言将手从皇甫渃的眼睛上挪开,以眼神示意他们看向躺地哀呼的两人,道:“我若想杀她,早在他们二人进来之前,就已经下手送她与皇甫先辈团圆,根本不会让你们有机会站在这里大呼小叫,明白?”
“苏大小姐,你想干什么?”刚与皇甫爵通完电话之人,心惊地看着苏璇儿的动作。
苏默将手收了回来,目光突然变得凌厉,深沉地看着他的眼睛,若无其事地说道:“我这人最讨厌阳奉阴违之徒……”
“你什么意思?”那人心虚地闪了闪眼睛。
“你这通电话,拨通的是皇甫爵而非皇甫铭庭,对吗?”
听到如此精准的揣测之语,那人当即惊讶地愣住,回神后连忙矢口否认,“不是,我联系的就是我家少……老爷,他已经在赶过来的路上了,你再耐心等一等即可。”
“谎话连篇!”苏璇儿冷冷道,再不看他,对一旁的萧越道:“萧哥,让人把那老头请来,如此精彩的大戏,他这么重要的人物,怎么能不在场呢!”
“好。”萧越默道,从口袋里拿出手机,向蛰伏在这座城里的自己人发送命令。
“苏大小姐,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苏璇儿不想要跟这些无关紧要的喽啰多费口舌,于她而言,能动手绝不开口。
她再次掏出那颗足以炸掉整层楼的微型炸弹,明晃晃地威胁:“现在,你们所有人都给我出去,否则,大家一起去见阎王!千万不要心存侥幸以为我不敢,也千万不要挑战我的天耐性!论赴死之心,你们还真没我苏璇儿狠!”
手落火起,一命呜呼,这不是开玩笑的事,一时间,房中之人除了不省人事的皇甫渃与镇定自若的萧越,所有人都万分紧张地盯着她的手。
“苏……苏大小姐,你冷静一点。”
“你们出去了,我自然会冷静,咱们也能相安无事,可你们若是一直杵在这里不走,那我这手……”她的手腕转动了一下,向上张开的掌心微微倾斜,躺在掌心中的炸弹眼见着就要落下,却被她及时握住,眼中带着令人心打颤的冷,“还不走?”
几人面面相觑,一时间拿不定主意,最终还是负责报信之人道:“我们可以走,但你要保证不能伤害我家小姐。否则,就算是同归于尽,我们也不会放过你!”
“当然可以。”苏璇儿态度软和了一点。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苏璇儿挟持着皇甫渃,若不想皇甫渃在他们面前出事,他们只能按照苏璇儿所说的照办,以不变应万变,按兵不动是此刻最为稳妥的方法。
“走。”那人下令。
所有人都意外地看着他,却心知肚明此刻硬碰硬只能两败俱伤,犹豫两秒,不甘心地退出病房。
等所有人都出去后,萧越走上前将门关上,看了看她手中的微型炸弹,冷不防地低笑出声。
苏璇儿对他突如其来的笑意感到不解,看着看着,一时间看愣了,两人同行多年,她好似有许久不曾见萧越笑过了,不由得被他的笑意感染,真心笑道:“萧哥为何笑得这么开心?”
萧越看着她手中的东西,道:“璇儿,我还真是小看你了。”
“萧哥这话从何而来?”
萧越看了一眼她手中的炸弹,苏璇儿当即会意,挑眉问道:“萧哥觉得这是假的?”
萧越嘴角的笑意顿时僵住,“难道不是?”
苏璇儿往前走了两步,收起了脸上的笑意,将手中的东西小心翼翼地放到他的掌心中,认真说道:“以假乱真来糊弄吓唬人这事,我虽干过不少件,可这一次,我是认真的。”
她说同归于尽,不是说说而已,而是真干得出来。
根本不用细看,手中重量已告诉萧越,这就是真的炸弹,不是仿真玩具,他面色顿时变得严肃,问道:“你怎么会有这个?”
她的手里为何会有国家严令禁止私人拥有的东西,这本是不可告人的秘密,可她从未想过对萧越进行隐瞒,否则,萧越说它是玩具时,她也就含糊其辞地胡诌两句应付过去,根本不会主动放在他的手里让他自辩真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