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开到楚黎的公寓楼下，扶着容瑾下车，两人摇摇晃晃，十多分钟之后才来到楚黎的公寓。
邻居大妈正好开门放垃圾，看到楚黎扶着容瑾，愣了一下就热情的打招呼，“闺女，你男朋友啊？”
楚黎微微一笑，“是我未婚夫。”
“哎呦，都订婚了啊，可惜了。”大妈实在有些惋惜。
之前看到楚黎搬过来，而且是自己一个人，长得漂亮气质好，还开了一辆不错的车，就知道这姑娘肯定不是一般人。大妈动了心思，琢磨着把姑娘介绍给自己儿子，没想到这话还没递呢，人家就带未婚夫回来了。
楚黎笑笑没说话，只是催促，“容瑾，开门，扶着你我没办法按指纹。”
容瑾把脑袋放在她肩膀上，有些耍赖道：“我难受，你来开。”
大妈赶紧帮着扶一把，“来来来，我帮你吧，他现在估计都听不到你说什么。”
“哎呦喂，这小伙子可真俊啊，你俩可真般配啊。”
“谢谢阿姨。”楚黎嘴角的笑容扩大，眉眼是难掩的温柔。
“不客气，多大点事。用阿姨帮你扶到里面吗？”
大妈是好心，但楚黎很注重隐私和秩序感，所以没让大妈进入公寓，“阿姨，不用了，今晚非常谢谢您，改天我请您吃饭。”
“好好好，那你们早点休息。”大妈赶紧摆摆手，贴心的关上门。
楚黎这才彻底卸下防备，把容瑾扶到沙发上。
要把一个比自己高半头还多的男人弄到家里，着实是费了不小的力气，她出了一身汗。
看容瑾醉得厉害，楚黎给他冲了蜂蜜水，扶着他的头，将他整个人扶起来，“先喝点蜂蜜水，能好受点。”
容瑾头晕目眩，但能听到楚黎温柔的声音，听话的张开嘴。
楚黎见他喝了两口就要停下，轻声说：“都喝了。”
“不要。”容瑾皱眉推开杯子，有些耍赖的意思，像个孩子一样。
楚黎嗔笑一声，“不要不行，喝了就不难受了，听话。”
容瑾好像听到了，又张开嘴把剩下的蜂蜜水都喝了。
酒保的酒不算烈，但后劲儿挺足，容瑾明显是比在酒吧的时候醉得厉害一些，双眼迷离，像是洒入点点星光。
家里没有容瑾能穿的睡衣，只有一身楚黎专门买的西装，那是她给容瑾准备的生日礼物，穿着睡觉不舒服。
楚黎翻出了自己的新睡衣，鹅黄色的冰丝睡裙，肩膀是小飞袖，胸口的褶皱上还有个小小的蝴蝶结，非常少女。
“容瑾，自己能换衣服吗？”楚黎问。
容瑾不高兴的哼唧，“不换，我不要换。”
看他完全像个孩子，楚黎忍俊不禁，柔声轻哄，“容瑾，听话，你出汗了，需要换个干爽的衣服，换完我给你好吃的，好不好？”
毕竟是医生，偶尔也要应付小孩子，每到那个时候，楚黎骨子里温柔的那一面就会被发挥得淋漓尽致。
容瑾不高兴，但还是听话的脱掉衣服，套了半天都没套上去。
“婷婷，不会。”容瑾嘟囔。
楚黎一僵，笑容微微收敛，“婷婷？所以你这么听话是觉得我是婷婷？”
“婷婷，帮我。”
容瑾还在跟睡裙较劲，胡乱的往身上套。
楚黎是不高兴的，但是她也明白，沈娉婷在容瑾的心里那么多年，不可能轻易忘记，一段刻骨铭心的记忆恐怕是深入骨髓，要跟随致死。
既然决定喜欢这个男人，既然也接受了他心中有个无法替代的白月光，那就要接受这一刻还有未来很多次的难过。
“好，我帮你。”楚黎嗓音轻柔，说话时，长腿跪在了沙发上，恰好就卡在他的两腿之间。
她一边帮容瑾把睡裙穿上，一边温声提醒，“我可以帮你，但是容瑾，我希望你看清楚，我不是婷婷，我是黎黎。”
“黎……黎？”容瑾喃喃重复这两个字。
楚黎点头，“对，黎黎，记住了，我是楚黎，小名是黎黎，不是婷婷，我想听你叫我的名字。”
“黎黎。”容瑾仿佛着了魔，不自觉叫出口。
楚黎很满意，“嗯，真乖。”
她捧着容瑾的脸，看着他一脸醉意朦胧的样子，越看越觉得喜欢，有些情不自禁的想吻上去。
楚黎这人做事一向干脆，想亲就真的这么做了。唇瓣贴合的一瞬，鸡尾酒的甜腻冲入鼻腔，不好闻，但此刻氛围到了，对容瑾的喜欢与渴望让她完全忽略掉这一点点的不美好。
“容瑾，记住了，这是我的初吻。”
容瑾喉结滚了滚，心脏在不断的剧烈跳动。
她，亲了他！
他其实没有醉得不省人事，从楚黎出现在酒吧，他就有些飘飘然。
楚黎说话的话，他其实都知道。
她说：“他是我的。”
她说：“跟我回家。”
她说：“他是我未婚夫。”
她说：“叫我黎黎。”
其实他都知道，都是清醒的。
“容瑾，听见了吗？这是我的初吻。”楚黎又问一次，像是察觉到了容瑾这一刻的清醒。
容瑾喉结滚动，没有回答楚黎的话，在酒精的催化下，身体的本能被点燃。
眼看楚黎要站起身，他忽然伸手揽住楚黎的后腰，将她又带回到自己的怀里，狂热的吻犹如雨点一样密密落下。
楚黎脑袋“轰”的一声，浑身仿佛过电一样，酥麻的感觉涌入四肢百骸，让她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两人越吻越急切，越吻越狂热，明明都是毫无经验的人，却能顺应本能，配合默契。
感觉胸口一阵酥痒，楚黎一惊，立刻一把抓住容瑾的头发。
容瑾的动作也停滞片刻，抬起一双氤氲着迷离情欲的双眼，仿佛在问：怎么了。
楚黎捂着胸口，企图止住胸腔的燥热，认真的问：“容瑾，你知道我是谁吗？”
容瑾薄唇微颤，用沙哑的声音回答她，“黎黎。”
楚黎瞳孔颤了颤，彻底明白，容瑾并没有醉到那个程度。
“对，我是黎黎，我不想事后你跟我说对不起，不想你抱着愧疚的心思跟我在一起，不想你对我负责，我要的是你纯粹的喜欢，哪怕这个过程可能很辛苦，很漫长，但我觉得你值得。”
楚黎很冷静，不是不想放纵，而是不想她跟容瑾后悔。
当然，这也是她唯一留给自己的后路。
容瑾缓缓坐起来，头仰靠在沙发靠背，小臂盖在眼睛上，胸口在急促的起伏着，是酒精上头，也是对自己纵欲的难堪。
他不是一个自控能力差的人，可今晚竟然借着酒劲儿与楚黎差点擦枪走火，这算什么？
他骨子里这么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