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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窗摇到一半,江风裹着煤烟味灌进来,李蕙君掐灭烟蒂,火星子在脚垫上碾成灰。副驾的林浩正对着平板电脑点头,指尖在屏幕上飞快滑动,删除键按得重重的——那些是工矿区里“被签字”的互助协议档案,有的是社区干部代签,有的是签了又反悔的,李蕙君临走前丢给他一句话:“把这些见不得人的,全清干净。”

“蕙君姐,”林浩抬头时,睫毛上还沾着屏幕反光,“省综治委那边催得紧,说下午就要学习心得……”

“催个屁。”李蕙君扯了扯石青褂子的领口,盘扣硌得锁骨生疼,“让他们等着。林薇在矿区那套,到了汉宁三镇,得先过码头这关。”她推开车门,蜥蜴皮高跟鞋踩在碎石路上,发出脆响,“你在这儿盯着,谁敢耍花样,直接砸他电脑——出了事我担着。”

林浩还想跟过去,可却又被她一个眼刀剜了回去。这小子机灵是个知情识趣的,就是太嫩,不懂汉宁的水有多浑——那些档案里藏着多少“被自愿”的猫腻,综治委那帮坐办公室的哪懂?

巷口的墙根下,几只巴掌大的变异老鼠正滋溜溜窜,灰毛沾着油垢,尾巴细得像铁丝。一个瘦得只剩皮包骨的小男孩攥着铁锹蹲在那儿,眼睛亮得像狼崽,等老鼠窜到砖缝边时,猛地扬起铁锹——“啪”的一声,鼠头被拍得稀烂。他挑着死老鼠往肩上一甩,木杆那头晃悠悠的,像挑着串破烂的黑灯笼,嘴里还哼着不成调的曲子,往江滩方向去了。

李蕙君往巷子里走,青砖骑楼的墙皮剥落得像老人的皮肤,露出里头泛红的砖芯。坡顶红瓦间长着半尺高的野草,风一吹,草籽簌簌掉进排水沟,混着烂菜叶和老鼠屎,沤出股酸腐味。

转过街角,热干面的香气突然漫过来,混着芝麻酱的醇厚和辣椒油的呛,把煤烟味冲得淡了些。两个穿庐州军制服的工兵正站在骑楼墙上刷标语,白灰浆溅得满身都是。左边墙面上,“危房请绕行”五个字写得歪歪扭扭,右边却刷得格外工整:“新家庭互助协议,为你家构建新型互助模式”,末尾还画了个红圈,圈里写着“尚政监宣”。

“同志,歇会儿?”李蕙君往摊边站了站,王驼背的热干面摊就支在标语底下,铁皮灶上的铁锅正冒白气。

工兵头也没抬:“李书记?督帅有令,这标语得刷遍汉宁三镇。”白灰刷子在墙上扫出“沙沙”响,“林薇同志在矿区试点成功了,说是能让互助有章可循。”

“有章可循?”李蕙君笑了,眼角的皱纹里盛着嘲讽,“你们庐州的章,盖得住汉宁的码头理?”她瞥了眼墙上的标语,红圈里的“尚政监”三个字刺得慌,“等你们刷完,王驼背的芝麻酱都凉了。”

王驼背在旁边搭话:“就是!昨儿有个工兵想让张二姐签协议,被她拿扁担追了三条街,喊着‘签你娘的鬼!’”

工兵们面面相觑,手里的刷子停了。李蕙君没再理他们,因为她知道,过不了三天,这些“新型互助模式”的字就会被码头工人的唾沫星子喷得发潮,或是被谁家的小孩涂上泥巴——汉宁人认的不是墙上的字,是热干面摊的香,是舵爷的道理。

“李书记来一碗吗。”王驼背转过身,油围裙往腰间勒了勒,铁勺在罐里搅出漩涡,“今儿加两勺芝麻酱?算我的。”

“少来。”李蕙君在长条凳上坐下,石青褂子扫过凳面油垢,“你那芝麻酱掺了菜籽油,当我舌头是摆设?”

王驼背嘿嘿笑,往江滩棚屋努嘴:“张二姐家灯亮了半宿。昨儿她男人被水蛇咬了腿,肿得跟发面馒头似的,三个娃饿得直哭,哭声能掀了棚顶。”

李蕙君抬头,江滩边的棚屋漏出昏黄的光,像块浸了油的破布。张二姐是码头出了名的泼辣货,前几年有流民想抢她的粮,被她拿扁担打断了腿,从此没人敢惹——汉宁人都知道,“惹谁别惹张二姐,她能叉着腰骂到你祖宗坟头冒烟”。

正说着,棚屋门“哐当”开了。张二姐拎着铁皮桶冲出来,粗布褂子敞着怀,露出里面打了补丁的红肚兜。她往码头方向走,脚边踢到块碎石,骂了句“个板马”,声音脆得像敲锣。

“这是干啥去?”王驼背探头看。

“还能干啥?”李蕙君挑起一筷子热干面,芝麻酱裹着碱面,黏糊糊的像解不开的人情账,“找刘铁头。”

果然,没半个时辰,不远处的码头就炸了锅。张二姐叉着腰站在刘铁头的杂货铺前,桶往地上一墩,震得满地空酒瓶叮当响:“刘大哥!我男人躺炕上哼哼,娃快饿晕了,你今儿不给个说法,我就把你这破铺子掀了!”

刘铁头叼着烟袋锅出来,粗布褂子袖子挽到肘弯,露出胳膊上的刺青(年轻时混码头的印记):“你个疯婆子,喊啥?我耳朵没聋。”

“喊啥?”张二姐往前凑了半步,唾沫星子溅到刘铁头烟袋锅上,“昨儿你说汊湾有鱼,我男人去了,鱼没摸到,被蛇咬了!你是不是故意坑我们?”

“嘿,你这娘们——”刘铁头烟袋锅往鞋底一磕,火星子溅起来,“我让他带网,他非逞能赤手摸!再说了,蛇伤药我早让老陈配好了,搁你家灶台上,眼瞎没看见?”

张二姐愣了愣,随即脖子一梗:“那粮呢?娃总不能喝药当饭!”

“急啥。”刘铁头往江上游指了指,“让老郑和你搭个伙,他前儿修船赚了两斤玉米,先挪你家。”他突然压低声音,“老郑是个实诚人,会修屋顶,你家棚子漏雨,正好让他拾掇拾掇。”

张二姐眼珠转了转,知道这是“帮衬”的暗语——老郑是鳏夫,修屋顶是幌子,实则来搭伙换口饭。她没接话,拎起铁皮桶转身就走,走到棚屋门口又回头:“告诉老郑,手脚干净点,敢乱掏奶当心砍他爪子!”

刘铁头在她身后骂:“疯婆子!”嘴角却咧开笑,冲看热闹的街坊挥挥手,“散了散了,该干啥干啥去!”

李蕙君把最后一口面扒进嘴里,芝麻酱糊在嘴角也没擦。她看见老郑背着工具箱往张二姐家走,佝偻的背影在晨光里晃晃悠悠。过会儿,张二姐家的烟囱冒出烟,比平时粗了些——许是老郑在帮着烧火,灶上炖着的,该是刘铁头偷偷塞的腊肉。

王驼背又煮了碗面,往刘铁头那边推:“记账上?”

“记啥账。”刘铁头呼噜噜吃面,辣椒油溅到刺青上,“张二姐男人好了,会给我摸三条鱼回来;老郑修屋顶省了我找工匠的钱——这账,平。”

李蕙君望着江面上的雾渐渐散了,露出对岸的废墟。张二姐家的棚屋门口,三个娃正围着老郑的工具箱转圈,老郑从怀里摸出颗糖,塞给最小的娃,手忙脚乱的样子,倒不像个鳏夫,像个正经的街坊。

她突然想起中枢送来的“互助协议”,密密麻麻的条文,在这碗热干面面前,确实像王驼背说的——“脱裤子放屁”。汉宁人的体面,从不在纸上。在张二姐叉腰的泼辣里,在刘铁头烟袋锅的敲击中,在老郑塞给娃的那颗糖里,黏糊糊,暖烘烘,像裹着芝麻酱的碱面,乱中有序,谁也没亏了谁。

江风卷着水汽过来,带着热干面的香。李蕙君掏出帕子擦了擦嘴,帕子上绣的“廉洁奉公”四个字,被芝麻酱糊得快看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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