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石的视频真的火了。
但这份热度并非来自粉丝支持，而是有人直接买断了热搜，将视频强行推上各大平台的推荐位。
林墨韵。
当林墨韵从视频中认出那个引路人时，便立即做好了打赏的准备。但看完整个视频后，她又改变了主意，选择直接将视频送上热搜。
林墨韵不懂密室设计，但透过李小石的镜头，林墨韵真切感受到了“程府”中那令人窒息的恐怖氛围。
林墨韵确信，这个视频放出去，一定能改变《旧楼鬼影》不温不火的现状。
林墨韵的直觉很准。
随着视频的爆火，思过楼前开始排起长队。
学生们结伴而来，更有校外游客专程前来体验。
思过楼前人流不断，一波又一波的玩家在钱沫沫等人的带领下叩开思过楼朱红色的大门。
直到晚上十点，“程府”才送走了最后一位玩家。
其他组员还在楼下检查设备时，洛羽和徐梦白已经被大家\"赶\"到二楼休息——所有人都看得出他们脸上的疲惫。
\"你还好吗？\"徐梦白身穿大红嫁衣，四仰八叉躺在会议室的圆桌上，毫无形象可言。
\"还行。\"洛羽同样瘫在桌上，轻轻揉捏着右手发酸的手腕。。
虽然灵堂墙上的烛火都有机关控制，但游客手中的油灯和香火却是货真价实的实物。
没有机关。
全靠洛羽手中的秤杆即兴发挥，趁着玩家不备，在黑暗中精准挑灭每一处火苗。
这对洛羽来说并不困难。
但再简单的操作，连续重复数百遍，也绝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洛羽能感觉到自己身体的疲惫。
不过，只是身体的疲倦并不致命。
洛羽转过头望向徐梦白，轻声道：“你用了灵术？”
\"嗯。\"徐梦白头也不抬，继续刷着手机论坛。
喜轿中的纸人是她用蛇行之术悄悄替换，鬼新娘那些令人毛骨悚然的触感，正是蛇鳞的效果。
徐梦白瞒得过所有玩家，却瞒不过同样是觉醒者的洛羽。
“你不也用了。”徐梦白突然停下屏幕上指尖的划动，转头看向洛羽。
“嗯。”洛羽没有否认。
那没有机关却自行移向棺材的纸人，帷幔中诡异的触手，床底下勾人的鬼魂，都是洛羽用囚龙草临时制造的。
明知道这样消耗灵能会加速进入乏灵状态，明知道如此做的后果可能是少活个好几天。
但洛羽还是做了。
徐梦白与洛羽静静对视着，突然笑了。
笑得很真诚，也笑得很好看。
“谢谢。”
\"别笑，演了一天女鬼，你笑起来怪瘆人的。\"
\"那你闭上眼睛，我给你表演个活人变纸人。\"
洛羽也不由轻笑出声。
“可惜了，即使是这样，成绩也不过如此。”徐梦白的笑容渐渐消失，化做一声长叹，“论坛上排行榜上，《旧楼鬼影》排在三十六名。”
全校上百个节目，这个名次看似不错。但两人心知肚明，这全靠今天李小石视频带来的意料之外的热度，明天能否维持还是未知数。
也许其他节目明天也会请直播团队前往拍摄，也许别人还有其他的后手。但两人都知道，《旧楼鬼影》是真的没有招了。
更何况，明天中午云湖大剧场就要开演。
届时将有更多优秀的节目涌入榜单，《旧楼鬼影》想要保持住现在的名次，谈何容易。
“尽力便好。”洛羽小声安慰了一句。
可是这句话说出来，连洛羽自己都不相信。
尽力？这是什么？拿不到第一，要么是不够尽力，要么就是方向错了瞎用力。
徐梦白欲言又止，最终保持沉默。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钱沫沫急匆匆推门而入。
洛羽和徐梦白下意识都坐了起来，徐梦白脸上更多带上了一丝焦急。
“出什么事了！？”
“没……没事！”钱沫沫脸上写满兴奋，脚下撞到了两张椅子也没在意，\"快！快看论坛！\"
徐梦白点亮手机屏幕，洛羽也强忍手臂酸痛拿起手机。
不需要钱沫沫提醒，两人的目光立刻被一个热门帖子吸引——《旧楼鬼影完美结局》。
发帖人是文学院的女生陈橙。
她在看完李小石视频后前来体验，却触发了完全不同的结局。
\"当凤冠霞帔被放下，满室红烛化作皎洁月光，照得新娘美不胜收。哀婉的戏腔响起，新娘指尖轻点我眉心，谢我完成心愿……\"
“那一刻，我忍不住哭了......”
这原本只是一篇随笔，却引发了热烈讨论。
越来越多玩家回帖，分享起自己在“程府”中体验到的不同剧情：
“我的剧情也和李小石不一样！我是先找到戏票才到了二夫人房间，隔着门板能听到房间里争吵的声音，听起来像是大少爷在为一个名为白秋棠的女子努力辩白。”
“我躲在大夫人的床底，听到了她和老爷商量婚事的声音……”
“说到床底，大少爷的房间床下，有七具尸体，你们发现了么？”
“我倒是发现了灵堂的棺材盖下方有刻字，但我来不及细看，你们有谁发现了？”
……
讨论越来越热烈，《旧楼鬼影完美结局》的帖子在论坛首页不断刷新。
在各种关于金秋游园会节目测评的帖子中，也开始频繁出现《旧楼鬼影》的名字。
更有人开始汇总各路隐藏剧情，相约明天组队前来探索。
这时，一楼最后的检查工作也已经完成收尾，其他组员陆续上楼，显然大家都注意到了论坛上的变化，每个人脸上都写满了兴奋。
\"好起来了！\"眼镜男兴奋地挥舞着手机，\"快看，我们排名冲到三十了！\"
\"还在涨！二十九了！\"另一个组员激动地拍桌，\"明天再加把劲，冲进前十绝对没问题！\"
众人七嘴八舌地讨论着，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只有徐梦白望向洛羽。
徐梦白什么都没有说，但洛羽懂她的意思。
如果明天游客暴增，要维持今天的体验质量……
\"我没问题。\"洛羽道。
徐梦白笑笑，转头看向其他人。
\"那就这么定了！明天六点集合，提前调试设备，准备开门迎客！”
“我们的目标，是榜单第一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