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四章 找自来水厂员工
不知过了多久，夜很深。
仲羽的这个密室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好像有人在打扫卫生！清理现场。
然后便是自言自语般的是谈话，听起来非常惊悚。紧接着便是寂静无声的空灵。
到凌晨五点左右，只看到一个黑影从密室出来，冲出大门，坐上车，逃离这里。
旺财药业里，胡昕夕开会没有见到仲羽，也没有见到凤惠善。他已经见怪不怪了，毕竟他俩可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胡昕夕也没有在意，又继续开会。
今天的生产任务不紧，主要的事情就是那个搪瓷反应釜到了，需要安装，这个交给工程部人安装就行了，有付萍他们监督一点问题都没有。
胡昕夕和李瑞雅早就约好焦哲去自来水公司找那两个自来水厂的员工，问问他们的底细，如果按照仲羽密室的标本来看，这个李伟就是仲羽所杀，纵使不是她所杀，她也是知情人的，而李瑞雅现在和仲羽是一伙的，她应该知道这其中的实情，但现在李瑞雅却去寻找她父亲李伟被杀的真相，听我来好像自相矛盾，实际上仲羽确实知道是谁杀了李瑞雅的父亲，她也是被刘萌指挥，具体实施是刘萌和李涛他们进行实施的，而那些标本是她最后得到的，也是她和刘萌一起商议后做的决定，就是都被捆绑在一条船上，但具体怎么杀了李伟，她仲羽也是不知情的。这也是为什么李瑞雅一直在找她父亲李伟的真正死因，想要从李涛和刘萌那里得到一些信息，基本是不可能的。
胡昕夕想去和仲羽以及凤惠善打个招呼，奈何他俩一个人都没有出现在旺财药业，于是胡昕夕只用微信发个信息给他们，告知他们今天有点事出去一趟，且带着李瑞雅一起。
仲羽的手机发出信息到达的声音，她迷离的双眼，四周望了望，手上的抹布正在机械化的擦着玻璃瓶上的血迹，同时她的胳膊上也有伤痕，也许是昨晚和凤惠善搏斗时留下的伤痕。她寻找声音的来源，看到自己手机赫然躺在地上，她犹如行尸走肉般的弯腰拿起手机。看了看微信的内容。回复了一句：“好的！”又继续机械化的擦着血迹。
胡昕夕看到他们两个中有一个回复信息后，便带上李瑞雅一起前往自来水公司。
仲羽大体上把贴上凤惠善标签的玻璃瓶给擦的很干净，然后在地上吸了一滴血，滴在瓶子里，瞬间血液就浸染在装满福尔马林的瓶子中。微红，微红的，煞是好看。
她疯疯癫癫的冷笑了两声，最后喃喃自语道：“说不喜欢你那是假的，不然我怎么可能和你发生关系，而且还是两次，但是你发现我的秘密了，我必须让你在我心里面死了，你现在只是我一个利用的工具，用一滴血祭奠已死的爱情。要怪就怪我们生不逢时，但愿来生我们可以当一对鸳鸯，此生怕是不可能了！”
这感觉是诀别，不过地下没有凤惠善的尸体，而且早上跑出去的是凤惠善，他非常惊恐，跌跌撞撞的跑了，疯疯癫癫的呼喊着，看来昨天晚上仲羽没有杀掉凤惠善，可能真的出于爱情，或者是当一个利用工具，把他放跑了，凤惠善现在处于半疯癫状态，心情大起大落，极度毁三观的事情，让他在一天之内撞见，差点还死在仲羽手中，这让他一时半会消化不了，半疯癫状态已经是不错的了。
仲羽抚摸着手里的伤，昨天晚上那致命的一刀她最后心软了，折回到自己手上，溅到玻璃瓶上的血迹是仲羽的。
现在她缓慢的来到药箱里，找到一点药敷一敷，同时自己给自己包扎一下伤口。眼睛无神和空洞，她不知道自己这样做对不对？
凤惠善昨晚上听了仲羽的各种理由，终于明白仲羽在这个世界扮演怎样的角色，但他还是接受不了，仲羽让他不要透露，他打死也不敢透露，要不然随时可能被仲羽追杀，仲羽已经属于那种不要命的角色，他怎敢轻易惹她，近而远之才是最好的选择。
所以他一早就跌跌撞撞跑了出去，回酒店就拿了一些重要的证件，就往机场赶。身上还穿着仲羽给他的比较中性的衣服，但这衣服还是女人的衣服，看起来很是别扭，而且腰间受伤了，还留了一点血，中性衣服的胸口也有喷溅血迹。
他在机场显得很是突兀，很另类，现在另类的人多的是，凤惠善草草的买了一张去往魔都的机票，准备登机回到魔都。
在安检这一关，安检员就用异样的眼神看着他。
“先生或者女士？你有没有关系？要不要我去报警或者打120？”
凤惠善摇摇头再加摆摆手道：“没有关系，这衣服现在很流行，就是这种带血迹的衣服，我没有事！这不是真的血迹，只是看起来比较像血迹而已，是颜料涂的！”
安检人员看他这样说，而且所带物品也都是非违禁物品，在安检的规章制度上是没有问题的，所以安检人员让凤惠善上飞机了。
直到飞机开了之后，凤惠善悬着的心就此落下，他再也不想来连海市了，这次连海市之旅，是他一辈子也抹不掉的记忆，有惊喜，也有失望，更多的是恐惧，尤其是对人性的恐惧，对他来说，他再也不相信任何人了，哪怕是他最亲近的人。
......
胡昕夕和李瑞雅来到自来水公司了，他们在自来水公司的营业大厅的等候区找空位坐下，等焦哲的到来。
焦哲是个随性的人，哪怕是办重要事情他都邋里邋遢的，今天他还算早的呢？胡昕夕他们到了自来水大厅后没多久她就骑着崔克蝴蝶牌的自行车来到自来水大厅了。
李瑞雅透过玻璃先看到的他，她在窗户那边使劲招手，生怕焦哲看不到。
焦哲正在锁自行车，抬头一看，就看到玻璃里面李瑞雅在招手，青春洋溢的感觉一下子溢进了整个自来水公司的营业大厅。有时候气氛是可以感染人的，尤其是那种青春气息，让人看着都有活力。
焦哲笑了笑，也摇摇手，算是回应了李瑞雅的招呼。
焦哲刚一进门，李瑞雅就在门前等候了，拉着他的手，把他一起拽到和胡昕夕并排的位置。
这时候反倒是焦哲有点不好意思了。他扭捏着说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胡昕夕看在眼里，吃醋在心里。也不好意思说什么。
李瑞雅上来就说：“证件！证件？带没带？”
焦哲“哎呀！”一声，摊开双手道：“忘了怎么办？”
李瑞雅顿时蔫了：“提醒你多少次了，怎么还忘了带！”
焦哲其实是骗她的，故意逗她。
随后从口袋里掏了几下，掏出一个海关总署的证件。在李瑞雅面前晃了晃。
李瑞雅又像满血复活一样，拿走他手上的证件。
胡昕夕咳嗽了一声，意思是不要惹怒了焦哲，他们还要指望人家证件进行办案呢？
不过李瑞雅没有理会胡昕夕，依旧拿着海关总署的证件在那里把玩。
嘴里还嘟囔着啥：“居然敢骗我！”
还没等李瑞雅看够，胡昕夕就从李瑞雅手中夺回海关总署的证件，把他递给焦哲。
胡昕夕说道：“时间宝贵，既然来了，就办正事吧！我们办案吧，正式办案！”
李瑞雅和焦哲被他说的热血沸腾。
瞬间从座位上站起来。
“走吧！”李瑞雅信誓旦旦的说。
胡昕夕把把他们摁在座位上，小声说道：“你看看这大厅是营业厅，周围人多眼杂，假如那两个人是凶手的话，我们直接这样问，也会很突兀，他们肯定会有所准备，如果我们去当一个客户，提出一个要求要安装直饮机，故意叫那两个人来接待我们，这样我们可以观察他们的行为举止，近而可以判断他们有没有猫腻！”
李瑞雅小心问道：“那我们怎么做？”
胡昕夕看了看大厅的布局，发现整个大厅有三个窗口，二个窗口是普通窗口，另一个是专门服务工程的窗口，普通窗口人比较多，工程窗口人相对来说比较少，基本上没人。而且工程窗口后面有一个小门，小门后面写着经理室。
胡昕夕指着那个窗口道：“焦哲，你上去直接亮明身份，说有命案，需要经理协助调查，然后我们紧随其后！等会听我指令做，不要轻举妄动！”
“好的！”
李瑞雅甚至有点期待，她看着焦哲来到那个专门办工程的窗口前。
“欢迎光临，请问是哪个工地？”
焦哲直接出示海关总署的证件。
“我们是警方，这是我的证件！贵公司有人涉及命案，烦请带我见你们经理，详谈！”
那个营业员看了看证件，吓了一跳，然后支支吾吾的说道：“你们稍等！我去叫一下！”。显然她非常紧张。哪有心思甄别证件的真伪，最主要焦哲的证件是真的，只是海关总署很少侦查命案。
焦哲收起证件。招呼胡昕夕和李瑞雅过来，营业员进入经理室后，没过一会儿，经理就匆匆忙忙的赶来，弯着腰和焦哲他们握手，开启绿色通道，直接进入经理室了。
经理准备倒茶，被胡昕夕打断。
“时间紧张，我们就不喝茶了，希望经理配合我们！”
经理点头哈腰道：“配合！当然配合！”
胡昕夕开门见山的拿出那两个人的照片，递到经理面前。
“这两个人你认不认识？说是你们自来水员工，专门从事安装设备以及直饮机方面的工作！”
经理看了看，恍然大悟。
“哦！想起来了！是我们公司的员工！小张和小李么，黄金搭档！他们涉嫌杀人？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经理努力摇头，可见他对这个小张和小李有着深切的认知。
胡昕夕道：“经理何出此言？”
经理笑道：“你要是说别人杀人，我倒是还相信，你要是说小张小李，你打死我我也不相信啊？他们都是农村出来的老实人，勤恳本份，从来不和顾客红过脸，他们怎么可能会杀人！肯定搞错了！搞错了哟！”
胡昕夕正要上前说，被焦哲拉住了，焦哲把手机递到他面前，手机里面是关于这个小张小李的详细介绍，从字面上来看，他们两可真是一点点劣迹都没有！
李瑞雅也凑上前去看了看。
眉毛微皱，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最后她挤出一句。
“人不可貌相，我们不能凭借以前主观判断，还是要彻底查一查，没有问题，当然好了，经理你说对不对！”
经理点头哈腰道：“那是自然！我们完全配合警方，完全配合！请问你们要我怎么配合？”
胡昕夕道：“这个美女假装家中安装直饮机，需要小张和小李来解惑，你只需要安排一下我们是他们的客户！然后所有问题我们来问就行了！”
经理笑道：“这个好办！我这就去安排！”
只见经理到前面营业厅前台，和那个营业员说了一通，然后打了一通电话，直接拿了一个单子，把单子递到胡昕夕手中道：“你们在外面等，他们马上就到！你们就当普通顾客那样就行！”
胡昕夕点头。
“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
说完胡昕夕和经理道谢便带着李瑞雅和焦哲又回到营业大厅坐着。
没一会儿，小张小李便从后面小门出来。
焦哲一眼就认出他们，便向他们招招手。
他们满脸笑容的走来。
“请问李瑞雅客户需要安装直饮机吗？”
李瑞雅起身道：“是的！”
“有什么问题尽管提，我们能做到的尽量做到！”
他们走来，扑面而来的风钻进胡昕夕敏感的鼻子中。
胡昕夕脑海中出现一个极其不好的词。
“腐尸的味道！”
不过他没有说出来，也许这种味道对李瑞雅和焦哲来说只是微量的，但凭胡昕夕的嗅觉，他可以闻到。
李瑞雅问道：“你们安装直饮机的具体流程能不能告知一下！”
小张和小李侃侃而谈，业务方面很是流畅。
焦哲说道：“那我们现在就到现场勘查一番！”
“好的！”
随后胡昕夕他们就把他们领到李瑞雅的帕拉梅拉车上。
刚一上车。
李瑞雅就把门和窗锁起来，同时胡昕夕和焦哲一人控制一个人。
焦哲拿出海关总署的证件。
“警察！你们涉嫌一桩命案！我们问的每一个问题，请如实回答！”
小张和小李腿直打哆嗦，用哭腔说道：“我们知无不言 言无不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