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玉宸沉默许久。
“是他吗？”
【抱歉，系统权限不足，但几率为零。】系统卡了半天，它给出这个结果。
“是吗？”
长得一样。
气息相似，除了那头金黄的发丝，哪一处都写满了先生的气息。
他现在存在的意义就是为他而活，如果要是那位真的是先生，他能不能一直留在这个世界里？
【每个世界都有时间范围，到了时间点之后，会自动脱离，所以您还是不要抱太大幻想吧。】系统太了解段玉宸了。
这个少年做任务的时候，全都是凭借那一腔支离破碎的爱意来完成。
它必须要在恰好的时机，去提醒段玉宸。
少年趴在贝壳做的床边，他垂眸，修长水蓝的鱼尾晃啊晃。
“做任务吧。”他看似是转移话题，但那种想要不断去试探的心思再次笼罩而来。
王子被意外刺死溺水身亡。
而他救了最大的反派，想要阻止战争还有个办法。
就是改变反派。
让反派从良吗？
段玉宸沉思。
童话故事中，美丽的人鱼想要上海岸去见王子，总要去深海的最深处寻找女巫的帮助，献上自己优美的声音，从而获得一双在陆地上行走的双足。
段玉宸按照记忆搜寻，深海处确实有这么个人物。
他摇曳着尾巴，在听着姐姐们吵吵闹闹的声音中，游到最深处。
童话故事中的女巫，丑陋且面目全非，恶心到极致。
但段玉宸过来的时候，倒是意外。
深海处有一座小型的宫殿，门口守着几只凶神恶煞的毒蛇，感觉到人鱼的靠近，扭转着身子吐出冰冷的蛇信子。
“稀客啊。”
身段妩媚，长相却极为甜美的女人扭动着身姿缓缓摇曳过来，笑眯眯地看着这只不知所措落入贼窝的人鱼。
这只可怜的小甜心，还真是...精致的要命。
“我想去海岸上，所以麻烦你....”段玉宸很快移开了视线，似乎是对她没什么兴趣。
璀璨的眼眸宛若天上最精致的星星。
“小人鱼，你难道不知道，想要姐姐的东西，都是要付出代价的吗？”女人咯咯一笑，她滑动过去，伸手勾住段玉宸的发丝。
在指尖缠绕，眼里写满了餍足。
是啊，
有什么比小美人更香的东西呢？
传闻深海的人鱼中，最小的这只精致美艳，是比深海珍珠更珍贵的存在。被人鱼王国保护的极好，如今一看，果然名不虚传。
女巫的眼神过于露骨，
但却没多大的恶意。
少年无比纠结，他指了指自己的嗓音，低声说：“要不然....我把我的声音给你？”
毕竟童话故事里不就是这么说的吗？
“宝贝，现在可不是几千年前，我要你的声音有什么用？我又不是我们女巫家族的祖宗。”她哈哈一笑，被这个单纯的小家伙逗乐了。
她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少年。
现在海底的科技不知道比几千年发展快速了多少，如果要是想换成腿，稍微昂贵一些的珠宝就能换到。更何况，他可是人鱼王子，随便哭一声，泪水就能凝聚成珍珠。
价值连城的珍珠，争夺的人鱼数不胜数，他还用得着找自己来买？
不过很明显，这个单纯的小家伙并不知道这些事。
他单纯无害，满脸都写着纠结，“那怎么办？我不知道该给你什么。”
她身为女巫恶劣的基因散放，她扯了扯唇瓣，忽然说：“不如这样吧。”
少年抬头看她。
“把你的眼睛给我怎么样？”女巫伸手摸向单纯的人鱼。
世界上谁不想拥有人鱼的眼睛？哪怕不能拥有，短暂的占有也足以她炫耀很久了。
就看这小家伙舍不舍得给了。
女巫漂浮在半空中，她看着这个少年的选择。
段玉宸沉默两秒。
之前的世界也不是没有当过瞎子，即使失去眼睛，他也有自保能力。
“我有条件。”段玉宸直言道。
“说说看。”
“我的眼睛给你可以，但是一半的拥有权还是在我身上。”段玉宸试图跟面前的女巫谈条件。
“当然可以，夜晚归你，白天归我。”女巫的笑容更深了。
“没问题。”段玉宸总觉得哪里奇怪。
这个女巫，好像太过于好说话了。
女巫转身进入宫殿，她拿出药水，忽然想到什么，有不怀好意地笑了笑：“对了，既然如此，我也增加点条件没问题吧？”
“嗯。”段玉宸答应了。
“药水的效果每天只有六个时辰，你自己自行斟酌？”毕竟给的条件都压缩了，那药效自然也要压缩。
段玉宸点头。
女巫双手落到他的肩膀上轻轻一点，挥了挥手，目送小人鱼离开。
段玉宸直接游到海边，他看着岸边灯火通明的样子，神情恍惚，不知道能不能遇见他。
想到这，他低头打开药剂。
药水的味道不错，是桃子味的，倒是没有童话故事中那么残忍。
他感觉到自己的鱼尾在消失，逐渐转变为人的双腿。
好在女巫还算有良心，刚到岸边不至于让他直接失明。
段玉宸站起，没感觉到那种脚踩在刀尖上的痛感。
“小伙子，大晚上你在这做什么？小心摔跤。”旁边有人路过，哈哈一笑。
童话故事中的人物除了反派之外，每个都无比善良，看见岸边出现了一位长相精致的少年，尤其是看起来跟个小兔子一样，大家都忍不住凑近询问。
段玉宸轻轻摇头，他转身就准备走。
“小伙子，现在天太晚了，不如先到我家去休息休息？”老头子看起来很和善，他一边说，一边从口袋里拿出一个饭团，用新鲜的贝类制作的。
大概是个人鱼都无法拒绝这样的好意。
段玉宸点头道谢。
他收起来，问这个老头子关于这个国家的事。
“这个国家的多尔殿下......”
“小伙子，你说什么呢？小心点，这话可不能被别人听见了，现在可是多尔陛下，前两天刚刚继位。”老头子立刻满脸警惕地提醒。
“这样吗？”段玉宸头皮发麻。
“对，而且啊，这个新继位的陛下古怪的很，听说他直接把从前王妃殿下的宫殿全部拆除，并且勒令建成一片巨型泳池。现在周围国家的人都知道，多尔陛下是个喜欢鱼类的国王。”老头子哈哈一笑。
看起来还挺乐观。
段玉宸心里隐约有些不好的预感。
到了老头子的家，他拿着饭团忍不住地吃了一口，毕竟来到这个世界到现在，他压根就没吃过饭。
但是米饭刚咽下去，
意识模糊，陷入昏迷。
段玉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