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殷玉轩伸手捏住蛇崽的腰，他轻笑，“不会，哥哥舍不得。”
“那可不一定！我作为老大，总要有点尊严在这。”蛇崽歪头，对殷玉轩的蜜汁自信表示强烈谴责。
“哥哥，我刚才有点生气。”殷玉轩实话实说。
他握住少年的手，语调认真。
“你跟我说说你为什么生气。”蛇崽有一点点心累。
“哥哥刚才很凶很凶的命令我，我不喜欢这种语气。”殷玉轩认真道。
蛇崽皱了皱眉，“有吗？”
“有，明明是哥哥拜托我做事，但……”
殷玉轩没说下去。
蛇崽懂了，毕竟面前这个小弟和软软可不一样。
软软那个小笨蛋怎么骗都行，但是殷玉轩哒咩
他年龄大了，需要哄着，要照顾着对方的面子。
“那我应该怎么样？”蛇崽叹气，虚心求教。
“哥哥过来。”殷玉轩笑了，他勾手，示意蛇崽过来。
指了指自己的脸，“哥哥会撒娇吗？撒娇给我看。”
“啊嘞？难道不会觉得很奇怪吗？”蛇崽震惊。
“可是我们家一直都是这样的。我爸只要这么跟我妈撒娇，我妈就什么都答应了。”殷玉轩睁眼说瞎话。
不过……岳父岳母也算是爸妈吧。
苍狗平常跟爹咪撒娇，爹咪确实扛不住。
“难道说哥哥学不会？”殷玉轩表情带着几分震惊以及不可思议。
一下子就戳到了蛇崽。
蛇崽怎么能说自己不行？
它可是全天下最厉害的人！
“不就是蹭蹭鼻子？蹭蹭脸吗？整的跟谁学不会一样。”蛇崽凑过去。
宛若一片羽毛轻轻落在脸上。
他嗓音带着几分软，是不由自主的那种。
“教我！”
“不对，声音要再软一些。不能够这么凶。尾音再上扬一下。”殷玉轩纠正他。
“教教我嘛，好不好？”蛇崽又凑近一点。
他说道。
然后伸手揉了揉鼻子，往旁边退了一点，不耐烦地说，“这样总够了吧？”
够了。
哪能不够？
那片羽毛并不像是落在脸上，更像是直接落在人心尖上。
“哥哥很厉害，也很棒！如果要是让我都不可能会学得这么快。”
殷玉轩一句话把蛇崽哄得心花怒放。
“哼，毕竟我是你老大，只不过是一句话而已，我还能学不会？”
蛇崽趴在桌子上认命地睡觉。
叶韶华坐在后面看着那两个人的互动。
蛇崽原本是有话想跟他说的。
可是因为殷玉轩的原因，他被拽走了。
甚至整个过程，都没有跟他说过一句话，也没有扭过头看他一眼。
殷玉轩依靠在椅子上，看着这个小破蛇睡得安稳的样子。
这才若有所思地转头。
望向叶韶华那边。
叶韶华迅速低头，躲开了这一个对视的机会。
老师在上面提问。
殷玉轩懒洋洋的举手。
叶韶华见到这种情况，迅速抬手，有一种争抢的意思。
在段天鸣那讨不到好处，在老师这里也不可以吗？
他总有地方会比殷玉轩要强。
但是当他站起来回答完毕之后，看见殷玉轩无趣地收回视线，叶韶华这才有一种。
原来自己在殷玉轩眼里，只不过是一个看热闹的乐子罢了。
殷玉轩不会有那种被争抢的感觉。
因为他甚至连做殷玉轩的对手都不配。
晚上，叶韶华去餐厅买晚餐。
殷玉轩独自一个人在买饭，叶韶华鬼使神差地偷偷摸摸跟上去。
殷玉轩并没有去别的地方，而是拐进了超市。
因为是重点学校，不缺乏有钱人家的孩子。
殷玉轩买零食的那种样子。
让叶韶华有一种无地自容的自卑感。
殷玉轩随随便便拿起来的两盒糖果。
甚至都是他将近一个月的生活费。
两个人之间的差距已经注定了他们并不是一路的人。
殷玉轩并没有注意到他。
回到屋里的时候。
看见蛇崽满脸抱怨的说，“我都要饿死了呀，你怎么现在才回？”
“刚才去逛了趟超市，买了点糖。”殷玉轩老实回答。
“我要吃！”蛇崽说。
“给。”殷玉轩把其中一盒递给他，“好耶！桃子味的！我最喜欢桃子的糖果，为什么还会有西瓜味的？我不喜欢这个，下次不准买。”
蛇崽有点小霸道。
叶韶华听见这话的时候，稍微愣了一下。
他一低头。
看见段天鸣给自己的糖。
西瓜味的。
原来……不是故意要给他吗？只是很单纯的不喜欢而已。
叶韶华不知道自己心里面这种失落感是从何而来。
他默默的把糖果放到了桌子的角落，开始自动划清界限。
“喂，你晚上吃饭只吃大米饭，能有味道吗？过来把我这里的菜比较多。”
殷玉轩转头，他随手丢过去一份红烧肉，语调平静。
“……不需要。”叶韶华脸色沉下。
大庭广众之下，把这份菜施舍给他吗？
而且……还是在段天鸣看着的情况下。
“你这有什么不需要的？”蛇崽不解。
又转头看向殷玉轩，目光夸赞，“小弟果然人像我。善良又大方。”
“嗯。既然他不需要的话。我们也不用勉强，我们吃我们自己的饭吧，一会儿还要去吉他室。”
殷玉轩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又绿又茶。
显得叶韶华多少有些不知好歹。
而且他又很善良。
蛇崽点头，努力干饭。
等吃饱之后，麻溜跑到吉他室。
屋子里面一个人都没有。
殷玉轩坐下，屋内的灯光很暗。
蛇崽坐在旁边，抱着一把吉他，笑吟吟地先听。
“这是我自己做的曲子，第一次弹只能让哥哥听听了。”
殷玉轩嗓音沙哑。
蛇崽洗耳恭听。
殷玉轩站着，他垂眸，乐曲流出。
爱情曲。
上午他有机会弹奏，但是因为人多，所以他并没有弹。
他只想弹奏给蛇崽听。
这个机会——正好。
写了几百年的曲子，终于迎来了它的听众。
“好听！我也想学！”
“可以，但是这首曲子是我一个人独创，哥哥学会之后，也只能给我弹。”殷玉轩没解释这首曲子的意思。
但他强调的是后面那句话。
给他弹。
毕竟，双向奔赴的事情才有意义。
“没问题！”蛇崽立刻点头。
殷玉轩走到他身后，握住他的手，带着他拨动琴弦，侧耳说话时，更像情人在呢喃。
蛇崽侧目，看见对方长而卷的眼睫。
真的……好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