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阳听着嗯了声，接口道：“这个其他的估计他不好出手，在你们这儿，既然走私发达，又猖獗，那能从这上面走也容易。”
小王点头道：“大家想的也是这样，问题现在是再找他的下线找不到了。最大可能，就是你们新南市死的那个老钱，现在人死了，剩下的枪也没法查了。”
顾阳跟着也叹口气：“确实，但还不能不查啊，涉枪都是大案。”
小王手在方向盘上拍了拍：“问题现在搞得人心惶惶啊！”
张然突然插口：“命苦不能怨政府。”
小王被这话噎着了，后面还想说些什么抱怨的话，都被张然这话堵了回去。
张然其实还有些话没说出来，你们东方市局管理混乱，弄出这么大事，还把新南市也拖了进来死了人，现在还抱怨，有什么好抱怨的，说是命苦，还不如说找找自身原因。
顾阳听着张然这话也有怨气，急忙来打圆场：“这样的事，谁也不希望发生，不管是在哪个市发生，只能认倒霉了。”
小王从观后镜里望了眼张然，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张然就算不用神识，也能感觉到他压也压制不住的那股气。
看车开进了东方市局，顾阳看看时间奇道：“小王，这都晚七点了，怎么，我们不是该先去找酒店？”
小王哦了声，转头看了眼他道：“我们局长让抓紧时间，毕竟你们时间不多。”
顾阳哦了声，也没在意，反正他们早习惯了这样没日没夜，现在是晚七点，就算凌晨两三点要说案情，三天没睡，也是一样冷水抹把脸就上。
张然看着，自也没所谓，于他来说就是早弄好早走。
让他们仨都没想到的，居然是东方市的大局长接待了他们，这让顾阳都有些心里打鼓，说明为了扭转这一局，大局长也不顾脸面了。
除了东方局大局长，还有个刑警队长，等三人落座后大局长说了几句勉励和振奋人心的话就走了，能来这儿，那就是给定了基调，再在这儿呆着，那才真是丢脸到家了。
两个队长在那儿交流，张然和饶婷就很是无聊，只有在问道他一些几个赌场劫匪特征的时候，才让张然去形容一下那几人是什么样的，有时候连说话的语气、神态都要问得很清楚。
这点张然倒是把自己看到的都说了，再多自也没法，毕竟就那么十多二十分钟的时候，说话动作最多的就是老钱，那队长问得最多也是他，可以说是重复了又重复地问，问到最后张然都有些不耐烦了。
看张然那样，那队长笑道：“小张同志，您别觉得有什么，在我们局看来，这人是最重要的，而且您也说了，他说过枪是他带进去的，那我们自是要好好查查他，是不是跟我这批枪的买卖有关了。”
张然哦了声，没再说话。
后面，还放出一段监控给张然看，就是那抢金店的视频监控，张然看去，里面抢店的两人就是老钱嘴里说的老三和老五，不过，估计这也只是劫匪们随口叫的。
而且这帮人的关系也查过，不是一块儿的人，就十多年前老三老五都在同一个监狱里服过刑，也许就是这点才让这几人联系到了一块。那个老二和什么棋子，根本就是查无此人，完全没这俩人的档案存在。
老钱也一样，没有啥能查得到他，这些人都完全不是一回事的，为何会跟老钱又联系上，这就没人知道了。
张然听着那队长的分析，想了想说道：“至少我在赌场里看到的，其他四人，对这个老钱都分外信服，可以说是言听计从，听口气就是当他是头是老大那样，这样的人，如果不是曾经一起干过啥，我想不会这样信服他。”
顾阳叹口气：“现在老钱才是我们没查到的，系统里查无此人，生理鉴定上也查不到，这在国内很少见，也很奇怪。”
张然笑道：“这也不奇怪啊，比如说，他本就不是国人，像东方市，这儿不少北韩人，只要说话口音少些，谁知道他们是哪儿人？”
两个队长，都同时愕然，顾阳拍大腿道：“对啊，我们在国内的人员里查，自是查不到，如果真是外国人再偷渡进来的，那真没法查到。”
那队长叹气：“但现在，五人同时死亡，也不知道是谁下的手，我们就算想查也无从查起，如果是从国外偷渡过来的人，那更是难了。”
顾阳道：“这没法，现在按之前我们堪现场看出，是那个叫棋子的枪杀了三人，然后枪杀的那人和另外说的那个老五，是被人扭杀，从现场看，很可能是对方窝里反了。
还有就是，这个扭断他们脖子的人力量极大，而且杀人的力量和方式很专业，我就在想，这人会不会是个专业的人。”
那队长望着他，凝目道：“你想说的是？”
顾阳道：“如果这个叫老钱的也是偷渡来的，那就能解释清楚了，他们就是一个组织，既然是组织，那有这样专业的杀手就太正常了，可能老钱他们是那种背叛了组织的人，然后才被组织的人派了人来灭了。”
张然望着顾阳，伸大拇指赞道：“顾队，你这思维发散得太好了，能这样想出来的那都是大才。”
他咬着后槽牙，让自己不能笑出来。
顾阳倒没得意，想想说道：“当时我们筛查赌客的时候，人都是有出处的，所以就没认真查里面是不是什么其他人，现在看来，那些人里估计真有我们漏了的，毕竟那个叫欧总的，不可能杀得了那五人。”
张然点头，说的是真话：“欧总我见过，比饶婷还要稍矮小，确实不可能杀得了五个成年男人。”
顾阳凝神：“你说过他们还有个股东叫万总的，当天本来应该股东会要出现的，却意外没出现，躲了过去，会不会，这个万总就是杀了老钱他们的人？”
那队长听着，摇摇头：“那万总能杀这些人值得商榷，我想应该是那些股东知根知底的，不然不可能一起弄了那么大的赌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