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梯道狭窄，四个人在一起都显得有些拥挤。
更别说在楼梯道打起来了。
宋衫影手里的武器是一把唐刀，这么窄的地方他挥洒起来依旧从容自应，挥过来的刀锋带着冷冽的白光，进退自如。
夜凝将裤袋里存着的铁片变成短枪，子弹突突突的攻击宋衫影，男人侧刀挡住子弹，迎面却又与红色长剑的弧刃堪堪擦过。
夜凝一直将程落护在身后，但这并不意味着程落就不参加战局。
无名旋在宋衫影周身一圈，落回手里时，红色长剑变成红色锁镰。
局势变成了一打二。
之所以是一打二，是因为林梦然没有参与。
她始终躲在宋衫影身后。哪怕程落和夜凝的攻击偶尔会袭向林梦然，宋衫影都会第一时间挡在林梦然面前。
宋衫影的身法和刀法都很强，一打二还算游刃有余，程落的锁镰配合夜凝的子弹，即便有些时候锁镰会像蛇一样突然展开攻击，宋衫影也都能不慌不忙的避开。
锁镰被程落拽回，缠在她腿上。
夜凝子弹的攻击不见颓势，甚至趁这时候一脚横踢在唐刀上，硬生生将宋衫影逼退了几步。
“过了一轮游戏后，你的实力果然更强了夜凝。”
宋衫影甩动长刀，火苗扭曲成一团光点映在刀面上。
“上一个副本，我也邀请过你加入我的团队。我当时就说过，以你的个人技能，你会是整个游戏中数一数二的高武力玩家。”
“你拒绝了我，却在二轮游戏选择加入程落的团队。”
“你们现在只有两个人吧，我的团队新增了不少的玩家，其中有很多玩家的个人技能都能和你进行非常好的适配。甚至能帮助你在过副本时更加轻松。”
林梦然猜出宋衫影想做什么，在一旁拧着眉，不赞同的看着宋衫影。
“夜凝，你实力很强，何必非要跟着程落呢？如果愿意，我的队伍随时欢迎——”
他话还没说完，程落的锁镰已先至，最尖锐的镰刀那段直击宋衫影，硬生生打断了他的话茬。
“宋衫影，你这是在当着我的面抢我队友吗？”
唐刀反手挥动，镰刀撞上利刃轨道偏移，程落拉近细长链子，锁镰重新飞回到程落手上。
“不是抢，而是接纳。”宋衫影面不改色道：“不仅是夜凝，还有你。”
“很会说啊。”程落道，“你要是真想夜凝加入，第一次夜间审判的时候为什么怂恿刘谷揭发夜凝？口不对心啊宋衫影。”
“那并非我的怂恿，是刘谷自己的主意。”宋衫影道：“我个人是非常欢迎你的，夜凝。”
夜凝打空一发就扔掉枪，重新使用“饕虎”再变出一把。
黑压压的枪口指着宋衫影：“我不会加入你们的，我已经有了队友。”
宋衫影笑道：“很忠心，我不讨厌，甚至是加分项。但事情从来不是绝对的。”
还没等夜凝开枪，无名变成红色枪支，率先攻击。
程落受够了他在那儿一直喋喋不休。
“既然你热衷讨论我队友，那我也讨论讨论你的，林梦然的技能是什么？推测？分析？预言？大约是这一类吧。”
唐境泽弹开一颗子弹，挑眉：“想套技能？那你要失望了，这姑娘的技能我也只是知道一部分。”
“就是为了提防你的个人技能。”
夜凝看了一眼程落。
程落微不可察的点点头。
“是吗？可惜……”
枪口指向上方，程落淡淡道：
“我并不怎么觉得荣幸。”
程落向上接连开了数枪，夜凝也抬起枪口，子弹的强力摧毁下，脆弱的楼梯道顶开始簌簌地落下砖块沙石。
一番折腾下，楼梯道几欲坍塌。
趁着冷却期刚过，程落使用“电影迷”带着夜凝离开，不再恋战。
坍塌的缝隙露出几丝光，楼梯道里灰尘呛得人鼻子难受，林梦然抬手捂住口鼻，越过宋衫影往上走。
意思很明显，你要追程落你去，我要去找线索。
灰和石子都越来越多，宋衫影摘下眼镜，拍了拍灰，跟着林梦然上了三楼。
……
程落和夜凝回到二楼还没喘口气，就先踩到了满地血迹和玻璃渣子。
二楼此刻满目皆是疯狂。
玩家拿着各种各样的武器在互杀乱砍的，还有趴在地上求救的，除此之外不论是谁人手一个细口玻璃瓶，有的已经碎到只剩一个瓶底，有的玻璃瓶里已经装了半瓶的血。
不出所料，系统颁布的任务已经让大部分玩家失去了理智，开始寻求最简单粗暴的方法。
杀死别人。
有几个杀红眼的见到程落和夜凝出现，往她们那儿走了几步。
夜凝拔出枪，往旁边地上放了一枪后，那几人怯怯的离开了。
没办法，众人清楚这两位的实力，不会有人胆子大到先杀她们的。
谁不懂要先挑软骨头啃呢。
“夜凝，昨晚来敲门的哪几个狼人的房间你还记得吗？”
两人先去的09号玩家的房间。
门掩着没锁，一推开，地上仰面横躺着个人。
09号双目睁着，脸色惨白，面无表情。
摸呼吸摸脉搏，死得透透的那种。
程落让夜凝拿了点东西过来，然后开始端详09号。
玩家们对09号玩家可以说是毫不客气，从脸到脚能割的地方都割了个遍，深深浅浅无数道伤痕，黑西装都被割得破破烂烂的。
夜凝回来后和程落一起蹲着观察09号，结果看了没一会儿，突然有人破门而入。
“不行！快离开他！”
09号玩家本来死固的眼珠突地一转，整个身体从地上弹起来。
刘谷刚要拿着刀冲过去，只见夜凝抬起枪托，狠狠地照着09号的脑门就是一击。
09号又被迫躺了回去，然后程落利落的拿了布条把他嘴一塞，09号像只扭曲的蛆在地上拱来拱去。
刘谷：“……”
“那个……”
他伸头往那边看了一眼，这才发现09号两只手提前被人用绳子绑住了，所以复活的时候身子先弹起来，手却还背在后面。
然后这两位一脸“没发生什么大事就是个死人又活过来我们早就准备好了”的表情看着他。
“……”
他忘了这两个不是正常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