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东西喜欢夜出昼伏,眼下夜幕已经降临,鹤一大人,要不要……夜探怪物所在的峡谷深山,或许会找到唐云意的一丝踪迹”,鹤人低眉顺眼,颤抖的双脚表明了他害怕鹤一。
鹤一身形高大,入鬓的眉眼让他整个人看起来非常凌厉。
“去会会它”
男人很快的从这座幽深的宅院里出来,他双足落地之时,身形灵巧,悄无声息。老鱼蹲在墙角,都没有感应到他已经回来了。
“公子,怎么样?云意可否有消息?鹤楼是不是找到他的踪迹了?”
男人摇头,“唐云意根本不在山城。他们怀疑……”,男人看向了远处起伏的深山峡谷,“有怪物在山城作乱,鹤楼前去收服的人死伤无数。他们怀疑是唐云意所为……”
只有男人心中一清二楚。身上还沾染着刚武之气的怪物是什么东西,然而他不得不去,这或许是个引来鹤楼的契机。
“公子,你真的要去?”,老鱼眼里透着一股担忧和不舍。“你刚出来不久,身体……还未恢复”,老鱼闭上眼睛就看到越狱般的场景。他乞求男人不要去冒险。
男人突然扯下衣领,敞开衣襟,露出结实的胸膛,上面除了淡淡的箭痕,再无其他,“我的身体已大碍”
老鱼努大双眼,盯着男人的胸口大半天,“你明明已经死了……怎么会?”
“是地宫保了我一丝生机。在之后的时间里,我怀疑地宫开启过,他的机能得以重生”,一切都太过诡异,男人迫不及待的想要揭露隐藏的秘密和真相。
“可……可”,老鱼结巴了起来,“史上并没有记载,在这几百年的时间里,再次发生过血屠十万……”
男人一脸失神,“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当务之急,是要找到我儿”
入夜的峡谷,幽深而恐怖。夜幕如同一张巨大的黑布,将整个峡谷笼罩其中,仅有的光亮来自峡谷上方那几颗稀疏的星星,像是烧得只剩半截的蜡烛一样,被风吹风无力地闪烁着,本就黑暗峡谷更加一丝诡异的气息。
这座不知名的峡谷距离山城只有三公里的距离。自从知道峡谷里出现了一只恐怖又神秘的怪物之后,这里已经有一个月多余没有人踏足了。
周围的山壁高耸入云,仿佛是两道巨大的黑色屏障,将峡谷紧紧地夹在中间。山壁上怪石嶙峋,形状各异,仿佛狰狞的鬼魅,张牙舞爪地蹲伏在黑暗中;有的像扭曲的鬼影,似乎随时都会从岩石中挣脱出来。在微弱的夜色下,巨石的轮廓在黑暗中若隐若现,让人不禁毛骨悚然。
初踏入峡谷中,顿感一股阴冷的气息弥漫开来,仿佛是从地底深处散发出来的。这股气息似怪物呼出的气息,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恐惧感。
偶尔,一阵夜风从峡谷深处吹来,带着丝丝寒意,好像从冰窖里吹出来的冷风,吹得周围的草木沙沙作响,吹得闯入之人瑟瑟发抖。
鹤楼的人行走在幽暗的峡谷中,星星发出微弱的光芒让他们只模糊的看到了脚下的路。
远处传来一阵阵奇怪的声音,像是某种野兽的低吼,又像是风吹过山洞时发出的呜咽,还像是人的呼吸声。这些声音交叠着在峡谷中回荡,时而清晰,时而模糊,让人无法分辨它们的方向。
峡谷中弥漫着一股邪恶的气息。连鹤一的手臂上也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他们好像行走在地狱的路上,恶魔潜伏附近,无声狞笑的观察他们这群闯入者。恶魔磨尖了利爪和指甲。鹤一这样冷血无情的人都感觉,恶魔的利爪已经贴在他的脖颈上,在寻找血管。
持续的怪响传来,起起伏伏,让这座夜晚的峡谷增添了一份神秘与恐怖。
走着走着,他们觉得脚下的土地也变得异常诡异,仿佛随时都会塌陷。土地摇晃,好像要开裂一样。
鹤楼停下了脚步,每个人竖起耳朵仔细的辨听脚下传来一种轰隆的闷响,这个声音好像巨大的怪物沉重的脚步声,如同攻城擂鼓,越来越近。
“鹤一大人,这个怪物在夜里特别灵敏。凡是闯入之人,必诛之”
鹤楼的人已经惊扰了怪物,鹤一死死的盯着前方的黑幕了。万俟倚曾说过,刚武之气可以控制任何生物,让它们更加强大,更加凶狠。
鹤一一边盯着黑暗,一边余光扫描,唐云意是否在附近。他嗅到了一股不同寻常的邪恶气息。这是属于刚武之气的气息。
怪物的沉闷脚步声好像锤在胸口的鼓槌,心跳也以一种不规则的频率跳动着。他们进入峡谷,几乎不费力就遇到了怪物。
手持大斧的怪物从黑暗里冲出来,它的眼睛闪烁着嗜血的光芒。黑暗让鹤一无法看清它的真实模样,只看到它巨大的身躯在中显得格外狰狞,每一步都踏得地面微微颤抖。
怪物手持的大斧裹挟着呼呼风声,刃上寒光闪烁,映出令人胆寒的幽光。一斧下去,直接把人劈成肉泥。
当月光猝然出现时,鹤一惊恐地瞪大双眼,心脏在胸腔中疯狂跳动,仿佛要冲破胸膛。双脚却像被钉在地上,被迫承受呼吸从怪物身上散发的腐臭气息。
月光让鹤一看清的怪物。这个东西牛头马面,人的身体,臂如猿,一手为熊掌,一手为狼爪,它的双脚如犀牛粗笨又灵敏,身上还覆盖了鳞片。粗糙、布满鳞片的皮肤上,反射出诡异的色泽,仿佛是来自深渊的邪恶造物。它的瞳孔中燃烧着嗜血的欲望,獠牙从嘴边刺出,握着斧柄的手咔咔作响。
它仰头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声音中充满了的愤怒与残暴,在警告这些不知天地厚的闯入者。声波如冲击波扩散,震得周围的树木簌簌发抖,枝叶纷纷掉落。
鹤楼的人纷纷捂上了耳朵。怪物的怒吼让人气血沸腾。伴随着震耳欲聋的脚步声,它挥舞大斧冲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