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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杨零借着这个机会说道。

一声道歉的话,让欧阳娜的尴尬立刻消去,顿时有些不知道该怎么看向杨零,心中也有些莫名其妙的情感。

“抱歉?为什么要说这个。”

“就是想对你说一声。”

“你的确该给我说声道歉,但我不知道,你是在为什么而道歉。”欧阳娜心中逐渐无法平静,即便她的意识告诉她,杨零道歉不是因为她的心意,但她还是有所期待了。

杨零的头低了一些,看着这学院的大地,片刻后才继续说道:“一直以来......”

“一直以来......”欧阳娜的嘴中不自觉的跟着呢喃了一句,而后,她的心逐渐平静,轻轻点头后沉默了下来。

杨零也沉默着,伴随着那一点点勾勒起夕阳的画景,两人就坐在这座椅上,互相沉默,但许多事情,也好像在此刻说清了。

只是,说清归说清,接不接受就是另一回事了。

欧阳娜这时候明白了,杨零的道歉中,含有着对她心意的歉意,这就足够了,不论那声歉意中还含有着什么别的东西,欧阳娜全都不管了。

而杨零的这声道歉,是对现在的“欧阳娜”的交代,他曾在一见到欧阳娜时就说过一声道歉,但那时的道歉很明显,是说给他笔下的欧阳娜听的。

现在的这一句,则是说给,眼前这位心思早已改变的欧阳娜听的。

呼呼呼~

两人之间,没有言语,唯有风,承载着各自的秘密,将其中一些,吹向对方的心里。

晚霞被勾起完全的画卷,杨零也终于起身,准备向下一个地点前去了。

“杨零。”

走之前,欧阳娜叫住了杨零,杨零回过头看向欧阳娜,便是看见欧阳娜脸上带着晚霞的殷红,似天然的胭脂含笑讲道:“我不接受你的歉意。”

“嗯?”杨零愣了愣,就问道,“为什么?”

欧阳娜便也站起身,朝着同样处在晚霞中的杨零回答道:“还有,咱们俩一开始见面的时候,你也说过一句的吧?”

火红的光照在欧阳娜身上,杨零的眼睛突然睁大了一些,那位在他笔下,本来断臂的欧阳娜似乎也在这时,站在了杨零身前。

“欧阳娜?”

“呵,”欧阳娜嘴中发出了无视一切并十分傲气的笑声,她伸出一只手,指着杨零说道,“这一句和刚刚那一句,我都不接受!杨零,你听好了,一辈子长的很,你等着看就好了!”

“啊......”晚霞的火红像是火焰,灼燃了此时欧阳娜的身躯,杨零重新想起了当初写起欧阳娜性格的所想。

一个坚毅,难以被彻底打败的女人,哪怕失去了一只手臂,哪怕被所爱之人拒绝,欧阳娜,也永远会如朝霞之焰,今日消弥,明日,也会重新升起。

杨零在此时嘴边划过一丝笑意,他现在才想起来,欧阳娜,可从来不是他书中的配角啊。

欧阳娜抬起另一只手指向自己的心,似乎表达了她所有的愿景,她带着火红的晚霞,向杨零含笑自信的讲道:“我欧阳娜!不需要任何人的歉意,还没能到最后,我就还不会放弃!”

“对,对,对的。”杨零一边点头一边说着,他确确实实的感受到了,他笔下的欧阳娜与此时眼前的欧阳娜,同时向他的道歉给出了回答。

歉意?杨零向欧阳娜含起笑容,对于欧阳娜,不该说道歉,现在该说的,之前该说的,一直都该是一句。

“不愧是欧阳家的大小姐欧阳娜,那我就收回我的道歉了,一辈子啊,这份决心,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欧阳娜自信的点头,杨零有喜欢的人她知道,但都无所谓了,心有所爱,为爱燃起守护之焰,便是欧阳家一直以来的魔法,所以,一辈子很长,将来嘛,会发生什么还不知道呢。

或许杨零一辈子也不会接受她的心意,但未来的事,终归该在未来说,所以现在,哪怕希望渺茫,欧阳娜也想继续她和杨零之间的故事。

她知道的,若是接受了那一声道歉,两人之间,就什么也不会有了。

“所以不必道歉,杨零,我......”

“你做的很好了啊。”

杨零说的话打断了欧阳娜即将自信表达的心意,顿时,欧阳娜愣在了原地。

她似乎感觉自己听错了,又似乎感觉自己感觉错了。

杨零口中的一声“做的很好”,毫无疑问是对她的夸赞,但这一声夸赞,却没有令她有任何欣喜的感觉,有的只是苦涩,是被认同的感觉,就像是一个孩子,被他的父亲所承认了一样。

“杨零?”欧阳娜嘴中疑惑的问了一句,她明明知晓杨零许多秘密,但于此刻,却突然觉得,自己对于眼前的这个男人,好像了解的还是不够多。

杨零没有回答欧阳娜,只是轻轻点了点头,转身离去,并一边说道:“欧阳娜小姐,我重新认识了你一遍啊,也是,将来啊,将来,就也多多指教吧,毕竟晓心虽然看起来不怎么喜欢你,实际上还是乐意和你一起玩的。”

欧阳娜看着杨零离去的背影,也没有去追寻,只是在嘴上含起苦涩的笑意,呢喃道:“重新认识了我吗?我倒是觉得,我好像一直没能真正认识你啊,杨零,不过,我还是那句话,不必道歉什么,我会向你证明的,我这一辈子,才不会后悔......喜欢上了你。”

晚霞之下,杨零带着欧阳娜给他的回答,走向了下一个关键人物的所在地。

「“荆棘花之剑”表示,真是厉害啊,哪怕知道你心有所属,也没有动摇心中的情感啊,这欧阳家的魔法看起来和诅咒都没差了......」

荆棘花如此吐槽,杨零则也有些无奈,但杨零比起无奈,更多的还是欣慰,他杨零不过就是一个作者,对那样的人物说道歉有什么用,觉得有愧,不如说句你真厉害来的实在。

“哈哈,荆棘花,诅咒这东西,有时候算诅咒,有时候,其实也算祝福的吧。”杨零如此回答,荆棘花也没有意见。

于是,伴随着这还没能落下的晚霞,杨零在学院的一处,找到了正心和叶含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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