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辰星被顾复声吼的一愣，有些不知所措。
顾辰月不但打了她，还要她承认自己的错的，她的委屈她是一点看不见吗？
她没有那么伟大，她就只是个商人，理所应当地用商人思维去思考问题，错在哪了？
如果生活在资本主义的国家里，顾家现在会是一手遮天的存在，而不是在反垄断的政权下和那些落魄户做斗争。
她就是挖了一块地而已，为什么会上升到这种问题。
最后她也只能憋出一句，“我纳了税的。”
税收都是给了那些体制内的工作人员的，大家互惠互利，她是得了庇佑，但同样也付出了。
“你是纳税了，但这不是你抨击国家制度的理由。”顾复声见她冷静下来了，也放缓了语气，“这件事到底是我们错了，去承认错误，做个调查，把这东西藏好，我能保你。”
顾辰星瘪着嘴抬手用力擦了擦那块令牌，将它放进自己外套的内口袋里。
她声音有些闷闷的，“你有什么办法？”
“是你瞧不起的制度下培养出来的社会好青年。”顾复声看着她那半红着的脸，有些后悔，“疼吗？”
“现在知道跟我道歉了？”顾辰星撇过头去不想跟她说话，“我才不稀罕。”
出去的时候顾辰星特意用高领外套挡了挡自己微微红肿的脸颊，顾复声跑去商店给她买了块冰棍。
“敷一下，等下带你去做调查，那块铁不能带过去，要搜身的。”
这个顾辰星自然知道，她接过冰棍敷在脸上，然后找了个监控死角将令牌藏了起来。
两人很快就被叫去谈话了，原因很简单，恶意破坏公共财产，说严重点是要坐牢的，最轻的惩罚就是罚款。
可那是园林啊，让顾辰星和顾复声两人挖了那么大一个坑，只要认错态度良好，说自己是无心之失，就是一时好奇，加上顾家多少有点这方面的关系，总不会有很大的事。
如果再不行，顾复声这个编外人员还是能有点说话的权力的。
两人分开进去的时候，顾复声给了顾辰星一个眼神。
别犟，不然这事就不是钱能搞定的了。
万恶的资本主义，把顾辰星都培养成什么样子了。
好在顾辰星还是很识时务的，加上有点人脉在这里，这事很快就过去了，罚了点对于顾辰星来说根本就不算钱的款。
两人从局子里出来的时候江聿已经在外面等着，是的没错，江聿的人脉。
来前顾复声就问过顾辰星在这里的人脉怎么样了，顾辰星有些犹豫，因为要用人脉肯定要让顾远知道，她不想让顾远失望。
于是顾复声无奈，只能给江聿打电话，这下算是欠了江聿一个人情了。
江聿插兜靠在车门上，见顾复声出来后他眉头微挑，语气调侃，“来玩玩把自己整进去了？”
顾辰星看见江聿在，神情有些不自然，她公司里还养着个小江聿呢，她有心把这个江聿踹出局，谁能想到这次闯祸居然还是靠的江聿。
顾复声没有多说，“计划之外。”
这事算是临时起意，而且那块黑铁，她觉得眼熟极了，好像在哪见过，就是一时半会想不起来。
那东西看着就不简单，顾复声觉得来头不小，并不打算让江聿知道。
江聿不打算追问，拉开车门自己坐了进去，“上车吧，我送你们。”
顾复声也不客气，给顾辰星拉开了后座车门，“上车吧公主。”
顾辰星余气未消地看了顾复声一眼，有台阶不下白不下，她坐进去以后顾复声从另一边坐到她旁边。
“去园林。”还有东西没拿呢。
江聿：“还没整够？”
“还有点事，非常感谢你的帮助，但多余的话就不用说了。”她有点疲了。
去到园林以后顾复声掩护着顾辰星把东西取了后在园林又逛了两圈，甚至还去了案发地点看了，发现那块区域被围了起来，已经禁止参观了。
修复应该要很多钱，但顾复声不操心，钱的事由顾辰星支出。
去局子里待了大半个午间，午饭都没吃，江聿被顾复声用完就丢，最后顾辰星定了一家高档餐厅，两人面对面坐着吃饭，相顾无言。
东西实在是太过于眼熟，顾复声拿着把玩了很久硬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爷爷什么话也没有留下，这么个非铜非铁的疙瘩也不知道能干什么用。
顾辰星刚下筷子叹了口气，“你看出来这是个什么东西吗？”
顾复声摇头，“看不出来。”
顾辰星抿了抿唇，“你能让黑联查查吗？”
嗯？黑联？
是的了，她说这东西怎么这么眼熟，她在黑联见过一次。
那次还是木子把人家窝捅出洞了，让她有幸见到过一次，她去捞人，正好就看见木子和这个牌子一起倒在地上，然后木子成功被无视，她才得以把人捞出来的。
为什么没想到黑联呢，实在是因为这东西太特么割裂时代了，黑联那种组织，是时代的一大标志，和这个复古的东西怎么都沾不上边啊。
顾复声把东西往桌上一放，“不用找了，这就是黑联的。”
“啊？”顾辰星一瞬间没能反应过来，“黑联不是近现代产物吗？”
爷爷那个时候，怎么会和这样一个组织有关系，而且看上去，似乎关系不一般。
顾复声手指轻点桌面，“有没有一种可能，黑联不是完全的新兴产业，或许有前身。”
一个根据时代而发生的自我进化和改变的组织，说明黑联的自我调节能力很好，他们能紧跟时代的发展，完成从头到尾的蜕变。
顾辰星微微拧眉，表示不解，“如果有黑联的关系，为什么爷爷不说呢？”
那可是黑联啊，多少国际企业想搭上关系都搭不上的黑联。要是顾氏能搭上，怕是能更上一层楼。
顾复声沉默了片刻，筷子触碰到面前的豆腐块的时候，她顿了顿，“大概是觉得，不需要吧。”
黑联……其实也没有想象中那样高不可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