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自己的厨艺荼毒的荣奚完全无法理解顾起云的开怀大笑从哪里来。
一共三道菜一个汤，也就青菜和汤还勉强可以入口。
但一个太淡，能吃出草香味，喂兔子的话可能会很不错。
但荣奚和顾起云都是肉食动物。
汤又太咸，喝一口汤得赶紧喝一大杯水。
重新点了外卖后，荣奚开玩笑说，“这个汤是好汤，但不适合我们喝。”
顾起云还在纠结自己是不是太没用了，几道菜竟然就将他打败了，不知道荣奚会不会瞧不起他。
闻言一愣，“那适合谁？”
在沙漠上走了四五天也没喝一滴水的人，估计会当宝贝，但他即便把荣奚当作女生，也不能昧着良心说这汤很美味。
荣奚笑道：“当然是脱水的人。”
顾起云一听笑容就爬上了眼睛。
想到同一处去了。
他们俩真是心有灵犀啊！
见荣奚丝毫不在意地调侃着她自己，顾起云也就放开了。
他说，“事实证明，上天是公平的，它不会让一个人太完美。”
荣奚笑歪了身子，抬手撑着下巴看着顾起云，“顾导这是夸我呢还是损我呢？”
顾起云被她勾起的眼尾晃了一下心神。
他有些慌乱，看过去时，视线竟然越过荣奚那张美得过分张扬凌厉的脸，落到了她撑着下巴时翘起的手指上。
他神情专注，眼神温柔，轻声说，“上天已经给了你无与伦比的美貌身材和聪明才智，有给了你如此漂亮的手，为了不让你被油烟呛到，不被污渍弄脏手，这才故意藏起了你的做饭天赋，这难道还不够公平？”
“顾导不愧是大导演，也太会夸人了。”荣奚说。
但她也不谦虚。
她自认为，她担得起这些称赞。
顾起云勾唇一笑，得意又意有所指，“或许，我前半生点亮的这些技能，就是为了你。”
“顾导也太会说话了。”荣奚轻笑。
顾起云摇了摇头，“我倒觉得我现在嘴太笨了。”
夸赞喜欢的女孩让她开心应该是每个男人与生俱来就能无师自通的本事，而他比其他人更多了几分天赋。
在遇到荣奚之前，他在女人面前从未有过败绩，也从来没有这么小心翼翼过。
那时候的他，从来志得意满，恣意张扬，也从不患得患失。
因此喜欢了就会用尽手段。
花言巧语，温柔体贴，善解人意，宠溺纵容。
总之，不则手段。
现在，他胆怯了。
他不敢再像从前那样。
因为他输不起。
……
在外卖送到之前，顾起云就一直在说他小时候的趣事逗荣奚开心。
半个多小时，荣奚笑得嗓子都有些疼，而顾起云一直在看着她笑，在她忍不住咳嗽的时候给她倒水。
这次相处太融洽，以至于吃完饭后，顾起云迟迟舍不得离开。
顾起云走后，荣奚洗完澡出来正要吹头发，听见手机响，以为是顾起云回了家保平安的电话，接起来却是闻逾的声音。
债主闻先生的情绪听起来莫名有些消沉，但一如既往不把自己当外人，还要随时随地执行他作为债主的权力。
张嘴就问：“你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