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么的！你凭什么平分我的钱？家里的存款有你的功劳吗？你在网络聊骚，聊了个小三出来，离婚还想分我的钱？！”
“做你的春秋大梦！要不净身出户，要不就跟我绑一辈子！我家里两个哥哥，三个表哥，四个堂哥！”
“还有仨当警察的大姐，你拿什么跟我斗？”
黄思妍声音尖利，双手叉腰气势十足。
她脸化着精致的妆容，毫不畏惧的瞪着比自己高一头的张逸轩，几乎咆哮：“我特么的就是要弄死你！”
“你坏我名声，给我等着！不搅的你鸡犬升天、永无宁日，我就不姓黄！”
“黄小姐你冷静点，”王姐拉住她，“有什么话坐下来好好说，我们这儿是警局，不是婚姻调解处……”
“不要！我对着他那张脸就没法心平气和的说话！”
黄思妍处于暴怒中，一双眼睛都红了。
桌子对面，曾高杰正扯住张逸轩，防止他冲上去打人。
“马勒戈壁的！老子就搞外遇咋了？你管得着吗？！你以前不也有个小白脸，你咋不净身出户？”
“什么你的钱，老子今儿个就告诉你，只要结了婚，钱就是咱俩的！老子就是当你面生个崽，你特么也得分我一半！”
张逸轩态度猖狂，指着黄思妍的鼻子破口大骂：“也不瞧瞧你那样子，像个女人吗？虎了吧唧的凶婆娘！”
“我爸每回来家里看我那次不是大鱼大肉提着伺候你，你摆个鬼的架子？一会儿说鸡不够嫩，一会儿埋怨鸭子有味儿……特么的事儿最多就是你！”
“当年我就是年轻瞎了眼，才会看上你这样的女人！”
积压多年的愤怒似乎在这一刻倾泻而出。
或者说，打从姚烨云死亡，张逸轩就再也不装了，逮住机会就嚯嚯。
一张嘴没消停的时候。
“都闭嘴。”
江阳隔老远都能听见这俩的叫骂声。
关上门，他扫了二人一眼，示意先坐下。
原本吵闹不堪的休息室，瞬间哑火。
无论张逸轩，还是黄思妍，面对江阳时都有种莫名的心悸。
即将脱口而出的脏话在嘴边绕了一圈，最终又不甘的咽了回去。
隔开一米远，相互瞪了对方一眼作罢。
“妈的，你可算来了，”曾高杰抹了把额头上的汗，小声跟江阳抱怨：“我嘴皮子都快磨破了也没劝住，你一句话搞定。真行，有你的！”
他悄悄比划了个大拇指。
王姐默默点头。
折腾到现在，她后背的衣服都浸湿了。
“江、江警官，”张逸轩有点紧张，不知为啥，稍微和江阳对个眼神心里都发慌，“请问您找我有什么事儿吗？”
“家长里短的，不归刑侦管吧？”
桌对面，黄思妍也害怕。
这俩哆哆嗦嗦的，眼神游移，都不敢抬头。
江阳哼笑，在他来之前，王姐和曾高杰早问过一轮。
如今还装傻？
他靠在椅背上，双手环抱在胸口，锋锐的视线不断扫过两人。
“怎么，刚刚才问过的话，现在就不记得了？姚烨云，姚律师，还记得吗？”
提到这个名字，张逸轩、黄思妍都是一惊。
“我已经解释过了，我没杀人。而且我也没理由呀！我是姚律师的客户，我没事杀她做什么？”
“再说了，我委托她处理离婚诉讼不久，就去国外出差，最近才回来的！”
张逸轩着急的解释。
“出差？我看你是去看小三吧！”
黄思妍冷笑，继而看向江阳：“江警官，不关我的事。虽然我起初搞错了这个死男人的出轨对象，去律所闹过两三回，但是我后来跟姚律师道歉了！”
“两位警官都问过我，我每天准时上下班，又不像他完全靠女人养的废物！”
她一句话点燃张逸轩敏感的神经。
“黄思妍！你再说一遍！老子特么靠谁养的？你少看不起我的工作！”
张逸轩“噌”的一下站起来，气到双目泛红。
他做电器回收的。
每月少说也能有个一万块。
放在寻常人家已经很不错。
可是在黄思妍眼里，就是丢人！
“啪！”
江阳一巴掌拍在桌上，震的整个房间都在颤动。
吵闹声又一次戛然而止。
“我重复一遍，下面我问谁，谁说话。问一句答一句，你俩私底下怎么吵我管不着，那是你们的家务事。”
“但是到了警局，就得保持安静。屡教不改、情节严重的，触犯了我国治安管理法。警方拥有执法权，可以处拘留、罚款等。”
江阳强大的压迫感瞬间笼罩在两人头顶。
压得张逸轩和黄思妍大气都不敢喘。
“听懂了点头，再瞎叨叨，你俩都给我去拘留室待着。”
话音落下，二人忙不迭点头示意。
“很好，”江阳表示满意，他率先看向张逸轩，“你的网恋对象是曾颖？认识多久了，怎么搭上的。”
“是、是。”
张逸轩不敢隐瞒，一五一十的回答：“我认识她是在一个国战类游戏里，大约两三年了吧。”
“我们在一个公会，每天上线攻城，打团战。为了胜率，会长线下拉了群，然后大家就熟悉起来。”
“小颖的照片引起了我注意，应该是工作用的证件照，很温柔的样子。她话不算多，但非常的聪明，别看是个女生，游戏玩的非常好也相当认真。”
“可能是有共同语言的关系，久而久之我们就聊到了一起去……”
在张逸轩叙述时，全程黄思妍的表情都很臭。
她咬牙切齿，很想暴打那个提起小三就滔滔不绝的男人。
可是有江阳在，黄思妍再如何愤怒，也不敢动弹。
那股子威慑力，让她起不了丝毫忤逆之心。
通过张逸轩的自述，在场的众人完整的听到了一段常见的网恋。
天天一起玩游戏，双方长相又都不赖，收入也都不差。
兴趣爱好相当，话题多，当然相互吸引走到了一块儿。
江阳拿笔在小本子上记录下关键词，王姐、曾高杰在键盘上噼里啪啦的打字。
“你并不知道曾颖有个也当律师的朋友，是吗？”
等张逸轩讲完，江阳手指轻点桌面，问题直戳关键。
“额，她说过有个闺蜜，但具体的我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