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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他这副强忍悲愤、无言以对的模样,杨子灿身上那凌厉的气势又如同潮水般缓缓收敛。

他端起酒杯,凑到唇边,轻轻抿了一口。

目光,却投向了窗外那片吞噬一切的漆黑洛水。

声音变得幽远而飘忽,仿佛在对着无尽的夜色,诉说一个尘封在时间长河深处的、古老而诡异的秘密:

“其实,李二,我今天来这里,并非是为了跟你清算这些早已随着龙门山的硝烟和那无名山村的落叶,一起埋葬了的旧账。”

他顿了顿,似乎在斟酌词语,语气变得极其奇异。

“那些……已经过去了。”

过去了?

李二猛地看向他,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和更深的警惕。

在这金谷园,在这个他即将被处决的前夜,杨子灿跟他说“过去了”?

这是什么意思?是猫捉老鼠的游戏,还是……更深的阴谋?

杨子灿没有回头,目光依旧对着窗外的黑暗。

似乎他的视线,能穿透这浓郁的夜色,看到某种常人无法企及的景象。

“李二,你相信吗?在我们脚下这片土地,这条奔腾不息的洛水之外,还有一条叫做时间的河。”

“在这条我们……或者说,‘我’,未曾踏足,或者说,亲眼‘见证’过的时间河流里,或许……存在过一个……叫做‘盛唐’的时代。”

李世民心头,莫名地、剧烈地一跳!

“盛唐”?

这个词,带着一种奇异的、难以言喻的魔力,像一颗投入他死寂心湖的石子。

虽然激起的涟漪微小,却诡异地穿透了那厚重的恨意与绝望,触动了他灵魂深处某种他自己都未曾完全意识到的、对“唐”这个符号的执念。

他不由得专注起来,看着杨子灿。

“那是一个,怎么说呢?”

杨子灿的声音,带着一种追忆般的迷离,就像在描绘一幅真实的、珍藏把玩、心爱无比传世画卷。

“这个朝代,起步虽不光彩,但却终能光耀千古,震慑万邦。”

“某种意义上说,这是一个实现了‘天可汗’终极梦想的……煌煌盛世。”

他的语调渐渐拔高,带着一种叙说史诗般的庄重与……一丝不易察觉的、沉浸在回忆中的神往。

“它的都城,也在长安,是世界上最大、最繁华、最开放的都市。”

“朱雀大街,宽逾百步,可容数十骑并行。东西两市,商贾云集,店铺鳞次栉比。”

“来自西域的胡商,牵着骆驼,满载着香料、宝石和琉璃;天竺的僧侣捧着贝叶经,传播着佛法。”

“大食(阿拉伯)的使者,进献着异域奇珍;甚至还有皮肤黝黑的昆仑奴,来自比交趾更南的遥远国度……”

“各国的语言、服饰、货物,在这里交汇。”

“驼铃声、叫卖声、诵经声……混杂在一起,昼夜不息。”

……

“那个国都,没有宵禁的死寂,只有不夜城的辉煌与活力。”

李世民的呼吸,在不知不觉间屏住了。

万国来朝?

不夜之城?

这也是他内心深处潜藏的、属于一个伟大帝国的野望。

也是每一个有野性的雄主,若得天下之后想要实现的蓝图。

但说实话,从未敢如此具体、如此恢弘、如此……栩栩如生地想象过!

杨子灿的描述,仿佛在他眼前展开了一幅流动的、色彩斑斓的《盛唐清明上河图》。

画卷的背景,是名为“长安”的帝都!

“它的军队,”杨子灿继续描绘,语气中带上了一丝金铁交鸣的铿锵。

“北灭东西突厥,生擒大可汗,使得漠南无王庭;西定高昌、龟兹,设安西都护府,将大唐的疆域和影响力一直延伸到葱岭(帕米尔高原)以西。”

“它的兵锋,甚至与崛起的大食帝国在中亚碰撞;它的水师扬帆海上,威震南洋……”

“盛唐的威仪,真正意义上远播至波斯、拂林(拜占庭),乃至更遥远的西方世界。”

“四夷酋长,在长安宫中舞蹈称臣,尊当时的皇帝为‘天可汗’。”

北灭突厥!

谁?

杨子灿似乎……似乎已经实现了吧!

到了现在,聪明的李二已经意识到,东突厥可能早就被面前的魏王搞定。

西越葱岭!

天可汗!

这些词儿既新鲜,又刺激,似乎带着某种吸引人的特殊气味,让人心思翻腾。

不过,呵呵,似乎还是他杨某人,可以领着不知道怎么鼓捣出来的骁果雄兵,横扫天下。

吹吧!

我李二到现在这般境地,也不在乎了。

可是,随着杨子灿故事的延伸,李二渐渐地被带进去了。

那些词语如同战鼓,一声声敲击在……李二的心头。

这些,全都是他梦寐以求的武功啊!是足以告慰列祖列宗(别提昏庸的老爹)、光耀华夏史册的伟业!

那个,那个“唐盛”,竟然做到了?!

从先秦到现在,按照刘文静等人的整理,国号为唐的也就是六七个。

自家的,也仅仅是其中一个还没来得及称之为国,所以还算不上。

心里这么想,但耳朵还在听着杨子灿的故事,之间也会喝上两口,啃一会儿猪蹄。

“而那个时代的文华,”杨子灿的语气再次变换,变得悠扬而充满赞叹。

“璀璨得让日月星辰,都为之黯然失色。”

他微微闭上眼,仿佛在聆听那穿越时空的绝响。

“有一个号称诗仙李白的人,一斗诗百篇,醉卧长安市上。”

“他笔下的黄河,是‘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他眼中的瀑布,是‘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他的胸怀,是‘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他仗剑去国,辞亲远游,绣口一吐,便是半个盛唐的豪迈与浪漫!”

随着烈酒入腹,杨子灿上位者的雍容气势,似乎渐渐减退。

代之的,似乎是一个满腹诗书、文采飞扬的士子。

“还有一个诗圣杜甫的人,忧国忧民,沉郁顿挫。”

“他见证过‘忆昔开元全盛日,小邑犹藏万家室’的富庶,也经历过‘国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的离乱。”

“他的笔下,是‘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的悲愤,是‘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的仁心。”

“他的诗,是那个时代最深沉、最厚重的史笔!”

李白?

杜甫?

这两个名字,对李二而言完全陌生,所以他几乎断定是杨子灿信口胡掐。

但杨子灿口中吟诵出的诗句,那磅礴的气势,那深沉的关怀,那瑰丽的想象,却如同具有魔力一般,让他心旌摇曳。

让他那个死寂的心,感受到了两个假想的卓尔不群灵魂,在某个朝代的文坛风骚之中绽放着夺目不凡的光芒!”

“如果真有,一个伟大的时代,怎能没有与之匹配的、照耀千古的灿烂文明?!”

李二心中自忖。

他有点拿不准,现在的隋,会不会就是那个变种的唐?

只是大权在握的杨子灿,自己面前肆无忌惮地直抒胸臆罢了。

这就是杨子灿心中的国?

隋国,唐国,还是……

“不止是诗,”杨子灿仿佛陷入了某种沉醉,继续如数家珍。

“书法之中,有颜真卿的《祭侄文稿》,忠义之气透纸背,被称为天下第二行书。”

“有柳公权的‘柳骨’,锋棱分明,结构劲峭。”

“绘画上,有吴道子的‘吴带当风’,笔下人物衣带飘举,宛若迎风而动,被誉为‘画圣’。”

“乐舞上,有一个唐皇帝称玄宗的,与他的爱妃叫杨玉环的美女,谱编《霓裳羽衣曲》,仙乐飘飘,舞姿曼妙,据说能引得月中嫦娥侧目……”

……

颜筋柳骨!

吴带当风!

霓裳羽衣!

一个个陌生的名词,却在杨子灿充满感染力的描述下,勾勒出一个文化极度繁荣、艺术登峰造极的黄金时代!

说得跟真的一样,这杨子灿的编故事能力真的,真的可见一斑。

怪不得,自己那个眼高于顶的小妹,竟然被这厮拿下,还有了……

想到这儿,一股骨子里的羞怒和屈辱,从新帝喷薄而出。

狗男女,污我门庭,败我家望,真恨不能食其肉、搓其骨!!!

李二的双手,死死地攥在一起,眼睛中是仇恨而嗜血的光芒。

但是,李二明白,自己根本不是这个看着像文弱书生、纨绔子弟的家伙对手。

很多年前不是,现在也不是。

不说现在的自己,虚弱不堪,内伤未愈。

即使是自己全盛时期,也不是他的对手,当年在高士廉府中后院演武场上,那比试的一幕幕深刻地留在脑海中。

无论是洛阳皇城根的一帮武门衙内高手,还是自己找的高手,全都不是这家伙的对手。

力量,武功,心智,还有帅……

碾压的,存在啊!

否则,也不会有那一帮死丫头们,还有自己的老婆,哦……可恶,可恶!

忍,忍,忍……我大气呀!

“怎么了?走神了?”

讲古的间歇,杨子灿突然看到李二的样子。

“哼,你那都是梦罢了,你的理想国,的确很……但我不感兴趣。”

李二端起酒,狠狠地丢进口中。

一线喉的冲击,让他一时间喘不上气来,紧接着是一阵剧烈的咳嗽。

“来来来,吃一口冰激凌压压!”

杨子灿体贴地递过来一个带盖子的杯子,并帮他打开盖子,里面是异香雪白的像奶糕的东西,但觉着更细腻。

实在咳嗽的厉害,嗓子也难受,李二也糊里糊涂地接过小木勺,顾不得有没有毒药,挖了一口塞到嘴中。

这个时代,其实受西域胡商的影响,各种稀奇古怪的酪饮、甜品……盛行于大隋东西两京。

李二,也是制作饮子和甜品的高手,因为……爱妻观音婢也很爱吃啊!

入口即化,凉彻心扉,胜似琼浆玉露;色如霜雪,味比蜜糖,触之冰寒,食之销魂。

嗯,三个字,忒好吃!

李二胸腹之间的戾气,以及酒线烧灼,很快便不见了踪影。

这般好物,如果自己亲手递给观音婢,她一定会开心至极吧!

哼!

可面前绝对不能出现这个万恶的狗贼!!!

“可好些?”

杨子灿看着他,温和地问道。

“还行。”

李二耷拉了一下眼皮,无感地说道。

“好,我给你继续讲,你吃喝自便。”

说着,杨子灿撕下一个鸡腿,塞进嘴中,三两下就剩下骨头,然后就是一杯酒。

……

李世民渐渐听得几乎痴了。

他仿佛看到了那个“盛唐”的轮廓,那是何等的光辉万丈,何等的令人心驰神往!

“而开创这个伟大时代,奠定这盛世基石的皇帝,”杨子灿的声音陡然变得无比清晰、无比凝重。

他猛地转过身,目光如两道实质的探照灯,深深地、几乎要刺穿灵魂地看进李世民的眼底。

一字一句,缓慢而有力。

“他在位二十三年,年号——‘贞观’。”“他在位二十三年,年号——‘贞观’。

“贞观……”

他知道,这是《易经?系辞下》里的句子,“天地之道,贞观者也。”

李二下意识地喃喃重复,这个词仿佛带着某种魔力,让他心跳加速。

同时,也对那位开创盛世的皇帝,产生了向往。

不是他,不是他,绝对不是面前的这个家伙!

李二向往的同时,也在深深地诅咒编故事的人,尽管他知道很可能如此理想国的盛景会在杨狗贼的手中实现,但他就是不能承认和相信。

我不信,我不信,乌龟念假经!

“他勤政爱民,夙兴夜寐,常常批阅奏章至深夜。”

“他虚怀若谷,善于纳谏,朝中有一位诤臣,敢于直面犯颜,而他也能从善如流。”

“他称那位诤臣是他的‘人镜’。”

“他曾言:‘以铜为镜,可以正衣冠;以古为镜,可以知兴替;以人为镜,可以明得失。’”

……

显然,杨子灿嘴中所讲的,全是魏征同学笔下的理想的皇帝、理想的国都。

怎么可能呢?!

但杨子灿讲得一本正经。

听到李二耳朵中,感觉太理想化、不可思议、不真实,就感觉杨子灿在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或许,这就是杨子灿没被其他人发现的一个恶趣味吧!

但一个如此辉煌的时代,它的开创者……

“他勤政爱民,夙兴夜寐,常常批阅奏章至深夜。”

杨子灿继续描绘,语气中带着一种近乎推崇的庄重。

“诤臣死后,他痛惜道:今卿殂逝,遂亡一镜矣!’ 其痛彻心扉,闻者动容。”

“以铜为镜……以古为镜……以人为镜……”

李二开始沉浸其中,不断重复着这充满智慧与气度的话语。

一时之间,觉得一股前所未有的洪流席卷了他的灵魂,让他浑身战栗。

这,是何等的胸襟?

这,何等的清醒与自律?

这真的是……一位手握天下权柄的帝王,所能达到的境界?

这与他心目中的自己,或刚愎自用、或穷奢极欲的君王形象,截然不同!

怎么就……就……感觉好假,但却好让人神往啊!

非人哉!

就像……塑了金身的……神仙!

但不得不说,故事中那个“贞观天子”的形象,在他心中变得无比高大,甚至带着一种千古圣贤的神圣光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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