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出来。”说这话的不是官大人，而是江老夫人，她倒是要看看这位新晋的管家对江家到底存着什么样的心思！要不是官大人刚刚说的那一番话，她都忘了“人性”这回事！江牧口口声声说江孜心口不一，那他自己呢？！不可能不存在其他想法！
“是，夫人。”那人应了一声，然后看也不看江牧那像是要吃的人目光，直接说：“江牧以前其实是个透明的人，江孜管家很少跟他说上话，所以他能继承管家这个位子，是小的想不透的地方。加上江牧私底下对咱们这些人都是看不起的态度，不是对咱们呼呼喝喝就是数落咱们，说咱们晶石一些净是吃饭不会做事的米虫！江孜管家最是鄙视这种人，怎么可能会选这种人当管家？！小的相信这里头肯定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哦？”江老夫人挑了挑眉，问蔺子裥：“阿孜做事一直都是尽心尽力，怎么会犯这点小错误？所以阿孜你为什么要挑这个人来做新管家呢？难不成真的是这位家丁所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我并不清楚江孜私下的为人，这家丁说的话，我还是第一次听见。”蔺子裥见事情的矛头已经从他这里移向江牧，只好顺着风向说：“我一直有离开江家的打算，而正好在这个时候江牧出现在我的面前，说要跟我拜师学艺，继承我的本事。我想挑一个继承人，我就可以从江府名正言顺地离开，所以就开始调查江牧的人品。人品不过关，我肯定不会收。只是不管我怎么问，怎么打听，都只能打听到好的消息……现在回想起来，那些人大概都是被江牧威胁或者是收买了吧！”
“小的还有话要说！”那人听了蔺子裥的回答，心里有较量，说：“不久前我看见江牧鬼鬼祟祟地出了府门，而小的正好也要去采买东西，就跟了上去，看到他去了一家跟江家没有生意来往的玉石铺子。作为一个下人，就算是江孜管家也不会有钱到玉石铺子，江牧去那里买玉明显不现实！那他到底去玉石铺子做什么？而且他出来的时候也不像是买了玉石，手里根本就没看到装玉石的盒子，倒像是解决了什么心事，脸上一片轻松。”
“江牧你有何话要说？”官大人看着江牧脸色变白，心中已经有了猜测，只是还需要人来说明、证实。
“草民、草民的职位提高了啊！草民、草民的月薪自然也提高了，有银子就想去买块玉石，难道有什么不对！？”江牧说这话起先还有点磕磕绊绊，说到后来越来越理直气壮，还加大了声音，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是去买玉石的样子。
“那你那天买了什么玉石？拿出来看看，证明你说的是实话。”官大人没有被江牧那强装出来的气势吓到，非常冷静地开口。
本来只是想把糊弄他的人吓唬一顿，没想到这案子却有了新的进展。
这镇上的玉石铺子不多，而其中就有一家是江湖组织开的玉石铺子，用来掩饰人的视线。
但作为官场打滚的人，他能不知道这件事吗？！
若是别的江湖组织还好说，但偏偏那组织就是接杀人的买卖，真不想这案件牵涉到江湖……
师爷也是想到了同一件事，悄悄走到了那家丁附近，询问他玉石铺子的铺名叫什么，好确认是不是就是影杀阁开的玉石铺子。
“就、就叫玉石啊！”那家丁有点懵，不知道为什么师爷居然要为了铺名而特地来问他，难道师爷也对玉石有兴趣？！想要去买一块？！
家丁越想越觉得有可能。
师爷没能猜到家丁的心思，不然肯定嘴角抽搐。
江牧没能拿出一个玉石来，只好说：“那玉石前几天被草民不小心摔碎了，所以没带出来。”
“这样吗？”官大人没信这话，眼看师爷走回来，看着他点了点头，心里就咯噔一声，果然还是跟那个组织扯上关系了……“但是你去那一家玉石店却不简单！”
在官大人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外面围着旁听的百姓就被衙差给赶了出去，接下来的事情不能被普通百姓听到，不然只可能会引起恐慌，而且……事情涉及到江湖就不好处理了！
虽然他是在官场打滚，但江湖事一直说不清楚。
被赶出去的百姓哀声哉道，都说官大人不厚道！围在衙门外面不肯离开，等着看到底蔺子裥能不能走出来。
而家属被留在了里面，蔺子衿和雪松也靠着自己的法子躲在一旁偷听。
“有什么不简单，不就是一家店铺？！”江牧的双腿开始发抖，他不知道官大人也清楚那家玉石铺子的秘密。
“从实招来或许还不会动刑。”官大人的目光越来越冷，要不是这个人去了那家玉石铺子，也不会有这个案件。
“草民真的什么都没做！”
官大人见江牧死不悔改，怒声喊：“上大刑！”
大刑就只是打板子而已，只不过这板子比较厚实一点，打到人的身上就会更疼一些。
衙差很快就拿了两根特制的板子，找了几个人把江牧压在地上，高高举起板子，重重落下。
只是一板子下去，就已经见血了。
蔺子衿看着这一幕都觉得屁股痛，别过脸，没有继续看。
倒是下面的江牧顶不住了，大声喊：“我说！我什么都说！”
“现在才坦白？”官大人怒瞪，说：“晚了！”
江牧哀嚎着，板子却没有停下的迹象。
直到打了二十板子，江牧的屁股皮开肉绽，衙差才停手。
这个时候的江牧早就已经进气少出气多，半死不活。
“从实招来，免得罪名还没定下就丢了性命。”官大人冷声道：“也别想撒谎，本官能看出来！”
“咳咳……”江牧咳出了几口血，但是公堂上除了已经吓晕过去的家丁和丫鬟以外，其他人都只是冷眼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