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这里的掌柜？不是老鸨吗？”“老鸨”这个词语还是容桂叫她说的，在这之前她还不知道为什么青楼的妈妈还有另外一个名字。
蔺子衿看着眼前人，怎么都联系不了到当年的老鸨身上。
当年的老鸨都已经是四十好几的老女人，因为在成为老鸨之前是她一定会是一个这里的卖身女子，不然也不会有人敢轻易把整间赚钱的青楼扔给别人。
周芳芳看出了眼前人的疑惑，解释道：“归云楼是在八年前才更改主子，更改名字，如今也不是做皮肉生意为生，我也当然不是老鸨而是掌柜。几位不但看着眼生，就连消息也封闭得很。”
“原来是这样啊……”蔺子衿点了点头，归云楼到底怎么样跟她没有多大的关系，她只在乎一件事，就是……“这里的姑娘都是以前那青楼留下来的吗？”
闻言，周芳芳看着那不过十四五岁的清秀男子，模凌两可地问：“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是，我想找个姑娘。不是，也恳请掌柜透露当年那些青楼女子的去向。”
“你找的是谁？说不定，我还能帮上忙。”周芳芳看着出声的年轻男子，想着大概就是这个人要找她。只不过这应该是七年前认识的人，而她可不记得自己认识一个五六岁的男孩。
蔺子衿不知道周芳芳这话的用意，想着说出来也好过她自己去找一个已经不太记得住长相的人。“她的名字是周芳芳，是我的一个故人。”
周芳芳挑眉，果然是来找她的！只不过当年除了老鸨就没有人知道她的本名是周芳芳，而且对外做生意的时候也不是用这个名字，所以她就问：“哦？不知这位故人对于你来说又有何意义？为什么要找她？”
雪松本来还不觉得有什么，但是这掌柜的处处针对蔺子衿的来历和目的，就算傻子都能听出来她对蔺子衿的态度并不算得上是多好。
“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们只是来找个人而已！”
“没，就是想问清楚。”周芳芳脸上神色不变，轻描淡写地回答。
倒是她身边的那位男子忍受不了雪松对她的态度，冷声说：“只是想问清楚你们的来意，确保不会惹祸上身而已。难道这就是你们求人帮忙的态度吗？”
“没事没事，我这朋友脾气比较火爆，多多包涵一下。”容桂出来打圆场，要是惹火了这里的掌柜，他下次要怎么来光顾这里？
雪松一点都不觉得自己有错，冷哼一声，就转过头去。
眼不见为净。
蔺子衿完全不介意，反正她的目的只有找人，至于别的也不是不能说出口。
“当年我跟芳芳姐一同被拐子卖到这间归云楼的前身，我虽然命大逃跑了，而芳芳姐却留在了这儿。如今终于能够出来行走，正好路过这个城镇，就想来找故人，一叙旧情。”
蔺子衿缓缓到来，字句中平淡得很，似乎当年被拐并没有在她身上烙下多大的痕迹。
不见仇恨，不见悲伤。
周芳芳听了这语言，浑身一震，问：“你……你是子衿？”
十年的时间说短不短，说长不长，但绝对足够遗忘一个不太重要的人。
但是周芳芳又怎么可能会忘记？！那可是她穿越到这个世界上，第一个敢相信她的人啊！
蔺子衿，这个名字她从来没有忘记过，甚至她的相貌她也能画出来！就算无法带她从青楼里面逃跑，但也是因为她托人送给她的银两，才让毫无根基的她有了反抗青楼的实力！
虽然不能言为救命之恩，但也有雪中送炭之情。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蔺子衿长大了嘴巴，难道她之前不小心说漏嘴了？
“我当然知道你的名字！我就是你要找的芳芳姐啊！”周芳芳激动地抓住了蔺子衿的手，满脸欣喜地解释。
白看到周芳芳如此激动，还主动握住女扮男装的蔺子衿的手，脸就垮下来。果然周芳芳是认识他们的！看她这个激动的样子，想必是一个十分重要的人，也不知道他在她心目中拥有着何种分量。
白完全没有把人往女扮男装的方向去想，蔺子衿的变装实在是太成功，加上蔺子衿的声音本来就不高亢，跟正常女子还是有点出入。白看了一眼蔺子衿隔壁的雪松，这位倒像是一个姑娘，只不一个姑娘故意穿成男装来陪两个大男人来找故人，也是出乎他的想象！
看这姑娘对那位子衿的拥护，想必已经芳心暗许多日。
“你……你就是芳芳姐？”蔺子衿有点激动，但是激动的同时还没有失去理智。她问：“芳芳姐不是青楼女子？怎么会变成了掌柜？这些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子衿”这个人只出现在周芳芳的生命中一天，没有任何可利用的地方，加上如今她身份不明，更加不可能引人去她的主意！所以蔺子衿很快就否定了眼前人是假周芳芳的可能。既然不是假扮的，那也只有本尊了。
周芳芳当年没能跟老鸨呛声，证明她并没有这个底气与实力可以反抗老鸨，所以短短两年就从青楼女子摇身一变，变成了归云楼的掌柜倒是让她惊讶万分。
她的脑袋里可没有装下多少的弯弯绕绕，怎么会知道商人到底在想些什么？无法理解周芳芳身份变化，也是情有可原。
周芳芳没想过要过多解释，虽然蔺子衿是她穿越之后遇到的第一个可心人，但是不是每一件事都必须要跟她透露！哪知道她来探望的时候会不会有别的商界对手在暗中偷听。
“这些事说起来有一匹布那么长，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清的，而且也不是什么好事，还是不要说出来为好。如今我能脱离奴仆这个身份，还是因为你当初那些银两相助！这份恩情我一直都记着，你要是有什么要我帮忙的地方就尽管说！只要是我能办到的，我一定不会推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