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陈总助，对不起……（求首订）
陈念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会议解散，各部门主任开始着手准备对自己的下属抽取合适的人选了。
黎清秋敲门走进来。
“喝什么茶？”陈念说道。
“铁观音。”黎清秋说道。
“我没有。”陈念从抽屉里拿出招待客人准备的绿茶，“我给你泡一杯吧。”
“不用了。”黎清秋道。“我自己来吧。”
她轻车熟路地从旁边的柜子里拿出两个玻璃杯，先是用滚烫的开水清洗，动作轻盈有韵律。
只是简单的放入茶叶和倒水泡茶，这些动作能够做到非常完美，不臃肿，干干净净，一如其人。
“总感觉来的太突然了。”
黎清秋将泡好的茶放在陈念面前，自己捧着她的那杯轻轻抿了一口，面无表情地说道。
她穿的很保守，身上披着外衣，下身穿着合身的长裤。
都说人靠衣装马靠鞍，虽是很不起眼的装扮，却难掩她身上出众的气质和吸引人的神采。
“这是迟早的事。”陈念说道。他捧了喝了一口，淡淡的清香让人心情绽开，情不自禁地愉悦。
“即便你的提案很好，但现在的情况依旧不容乐观。”
“这就是赌博，赌赢了就能相安无事。”
“赌输了呢？”
“本来就会输。”陈念说道。“即便彼岸传媒那边没出问题，长此以往的高强度加班，终究会有人受不了辞职的。”
“彼岸传媒……是不是因为我的事情？”黎清秋说道。
“不，是因为我。”陈念道。“关副总虽然心胸狭窄，但他还不是因为你的事情把情况弄的复杂。这件事，他或许早就计划好了。”
事情过于突然了。
一下子让他就想起来关平走时曾说过的话。
狗被踢了一脚还知道咬回去，关平在南都翻船，怎么可能相安无事的离开？！
就说吧，那家伙才是野兽，自己就是块小鲜肉。
疯狗死前都会咬下敌人的一块肉的。
“后期制作我可以帮忙。”黎清秋出声道。
“你学过？”陈念诧异。
“大学的时候帮过室友的忙，她做摄影的。”
“但是要加班。”
“这件事我也有关系，加班的话，大家都在做吧。”
黎清秋一副郑重的表情，其实她加班的时间已经很长了，再延长晚上的时间的话，住宿很可能要留在公司了。
自从大项目开始，各部门之间都是她在协调，现在又加了后期剪辑的工作，陈念有点担心她身体受不了。
“我很好奇，你屏幕上的名单是什么？”
黎清秋的眸子很敏锐，一眼就看到了陈念电脑上的Excel上的人员名单。
公司两百多名员工的信息，她都大致看过。
虽说不能完全把名字说出来，但也一眼看出是不是公司的员工。
“这些是从公司离职的人员名单，而且都是有丰富工作经验的人。”陈念说道。
“在我来之前？”
黎清秋把茶杯放在丰满的大腿间，双手捧着，温热的感觉触及她的全身，轻声问道。
“嗯，在你之前，他们因为各种原因被辞退或是离职。”
陈念目前能找到的人也就这些了。
“这才是你留的后手，对吗？”黎清秋看着陈念。
这个男人，她总是看不清他的心思，但是做一件事之前，陈念总是考虑的很全面，有时候她也想不到。
等你反应过来之时，他已经看到了事情的最后。
陈念：“这算是最后的王牌吧！”
“但这事很难办得到吧？”黎清秋道。
陈念看了黎清秋一眼，这女人漂亮的外表下是非常聪明细腻的心思，有时候能看懂很多事情。
“确实很难办到。”陈念说。
能办的话早就办了。
成王败寇……这才是世间的真理。
在邀请他们回来之前，理应知道他们离开的原因。
他们之所以离开……
是因为他们恨这里。
————
周二，下午。
挑选出来的17人出发，前往燕京支援节目组。
但是留下处理后期的人员就不多了，各部门挑选出来，也只有五六个人拿出来。
这已经是非常压缩了公司的内部流程，最后找出会后期制作的人员也只是有相关的经验。
这几天的时间，他们要在两个老员工的带领下，开始训练。
人事部那边也招不到人。
现在这个关节点，想要招到专业对口的人太难了。
即便有专业对口的人，他不能及时赶到公司。
公司也不敢轻易把节目样片外包交给对方，毕竟外包的风险太大了。
下午三点，姜玉真带着一个女孩过来。
“怎么了？姜姐。有什么事么？”
陈念注意到了两人的表情不是很好，这让他感觉有些不妙。
因为脸上长着小雀斑的女孩是哭着走过来的。
“对不起，陈总助，我真的对不起你。”
眼睛哭得红肿的女孩叫方芳，因为刚大学毕业半年，一开始找不到工作急地直跳脚，最后被陈念招了进来。
目前在人事部姜姐的手下做事。
姜玉真叹了口气道：“上半年，小芳家里让她考教资。她家里很看重她这次考试，给了她很大的支持。”
“毕竟她一个女孩子在外地，还在公司天天加班，实在是太累了。幸运的是，她前段时间考上了。”
“很厉害啊！”陈念由衷夸赞。
毕竟一个在外地工作的女生，一边工作一边复习考教资，最终还考上了。
这已经不是一句很厉害就能形容的。
“恭喜了，付出的努力终于开花结果了。”
“谢、谢谢，陈总助……”方芳眼带泪花地看着陈念，无论是谁得到认可都会情不自禁地感到高兴。
但是。
高兴的同时，问题也来了。
姜玉真蹙着眉，对陈念说道：“但是小芳得到通知，这几天需要回老家面试，需要请假几天。”
请假……
陈念停了两秒，他真想叹一口气，但是还是忍住了。
他一开始就猜到的。
现在是五月份，正好赶上了面试的日子。
他能说什么呢？
“对不起，陈总助，我对不起你，我也不想在公司这关键的时候走的，但是我家里……”
方芳哽咽着没能把话说完，便忍不住啜泣起来，原本红肿的眼眶，更是擦肿的让人觉得心疼。
一边是无助时帮她的人。
一边是父母的期待。
如果错过这次面试机会，她就得等下半年的初试。
明年才有机会。
但谁知道公司正好处在人口急缺的地步，正是需要她的时候，结果她要请假。
“……”
局势一下又加重了。
方芳擦了一下眼泪，抬头看了一眼陈念，露出她那怯弱的眼神道：
“陈总助，我，我还是不请假了，反正考试明年还有……”
她还没把话说完，便被陈念打断，冷声说道：
“你是蠢嘛！这种时候你应该为你自己担心。”
她明显被吓了一跳，她大概是第一次见到陈念发脾气，有些不知所措地低下头，嘴巴颤抖，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种时候居然还在担心公司。
或者说，担心给自己添麻烦，这样的人不是蠢蛋是什么？
“前期准备要花那么多时间，你明年能不能考上都不知道，不要愚蠢地把自己的未来压在公司上。”
“陈总助……我……我……”
“你请假了，我再找人代替你的工作就好。”
陈念依旧冷着脸。“如果你要是面试没过，你怎么跟你爸妈交代？你怎么对你自己交代？你之前的准备不是白费了吗？”
“……”
她仰着脑袋不敢说话，唇角在颤抖，啜鼻涕的声音回荡在耳边。
“请假的事情我会给你批。等公司顺利度过这次危机，我也希望能听到你的好消息。”
陈念拿出公事公办的态度。
以往的态度还是太谦和了，总是让人觉得他们能帮助自己。
说实话。
没有总部那些蠢蛋，这个节目根本就不会垮。
当然，即便有这些蠢蛋，他也不会让这个节目垮台。
但不管如何，她一个人的力量始终是微乎其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