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怒道，“妖女！你有什么恨都冲着我来，你不要动如意！你又不是不知道，她一年前被你们沈家害得被马车撞了，不止小产还受了严重的伤，从那以后她身体就极其羸弱，她怎么承受得起割肉的酷刑？你要她一斤肉，那是等于要她的命啊！”
沈清棠嗤道，“啧啧，好一个双标狗啊！我要她一斤肉就是要她的命，她了取我好几斤血你这个狗东西还毒打我折磨我不给我饭吃？”
“……”
慕容靖瞬间哑口无言。
一瞬的沉默后，慕容靖咬牙说，“这不一样！我们没有一次取你那么多血，我们每天取一点，给了你喘息的余地！”
沈清棠轻笑，“哦，明白了，你是希望我也让林如意分十几次来割肉？一个地方割一块，让她浑身上下处处遍布伤口？”
“……”
慕容靖再次沉默，无言以对。
沈清棠瞅了一眼他，又慢悠悠说，“对了，你刚刚跟我嚷嚷什么来着？你说，让我有什么恨冲你来是吧？”
慕容靖畏惧地望着沈清棠。
沈清棠抬手在慕容靖被折断的手腕处狠狠一摁压，如愿听到慕容靖疼得发出如杀猪一般的惨叫。
她看着慕容靖眼角滚落的泪水，勾唇，“你这么心疼你的如意姑娘，不然，我取你一斤肉来替她？”
她拍了拍慕容靖的脸，“怎么样，你要替你的如意姑娘受这一回罪吗？”
“……”
慕容靖用尽了所有力气才从二次骨折的剧痛中缓过神来。
饶是如此，他也疼得有些眼神呆滞了。
真的，太他娘的疼了，太疼了……
割肉之痛，会比这更痛吧？
慕容靖抿了抿唇，没有再倔强，他闭上眼睛，假装自己刚刚没有说大话逞强。
沈清棠冷嗤一声。
啧，什么狗王爷，也不过如此，枉为男人。
沈清棠抚了抚鬓发，继续刺激狗靖王。
“我只说了我要怎么折磨林如意，还没说我要怎么对你吧？”
“你会被我弄死见阎王，这是不用怀疑的，不过我对你的报复可不光如此，我还得在你死前摧毁你最在乎的人，最在乎的东西，让你心痛欲绝看着它们一样一样被毁灭！”
“首先，就是你那跟你一样心狠手辣满手血腥的贵妃生母——”
沈清棠刚说到这儿，慕容靖就勃然变色。
他急了！
他红着眼眶挣扎着怒吼，“贱人！毒妇！不许动我母妃！冤有头债有主你别牵连无辜！你有什么事冲我来，你不许动我母妃！”
沈清棠轻笑。
“冤有头债有主？别牵连无辜？真是可笑啊，你为了一己私欲谋害我沈家满门，你拿边关数十万将士性命当儿戏，那时候你可曾想过冤有头债有主别牵连无辜？我们这些人哪一个不是无辜的？”
“你很在乎你的母妃是么，那我便以你这个儿子的身份去将她做的坏事全部揭发，我要让她被你这个亲儿子背叛，让她被褫夺贵妃封号打入冷宫，让她直到死都恨你！诅咒你！”
“还有你那些舅舅表哥表妹们，只要做过坏事的，我都会用你的身份去揭发他们，我会让你最亲最爱的那些人带着对你无限的恨走上断头台，等你被贬为庶民斩首以后，你那些幸存苟活的亲人必定会将你碎尸万段，挫骨扬灰！”
“恨你之人依旧恨你，爱你之人会被你一个个亲手害死，这世上，再无任何人爱你慕容靖，你死了以后魂魄都无处可依！”
她笑眯眯看着慕容靖那惊恐至极的表情，拍了拍他脸颊。
“害怕了？绝望了？哎呀你赶紧多吸两口气，别气晕了……啧啧，以后我每做一件毁灭你的事，我就跑来告诉你一声，邀你与我共享这喜悦，可好？”
“……”
慕容靖眼眶红红地望着沈清棠，从颤抖的牙缝里挤出两个字，“毒妇！”
沈清棠嗤笑一声，“我这个毒妇，不是你和林如意逼出来的么？我好好一个人被你们折磨成了如今这样，如今承受我的报复，不是你们应得的么，嗯？”
慕容靖咬着牙死死瞪着沈清棠。
他眼里没有丝毫愧疚，只有无限恨意。
沈清棠瞅见他这样，啧了一声。
这种自私自利又恶毒的人，是不会认识到自己的错误的，多虐虐就好了。
沈清棠伸了伸懒腰，说，“行了，与你说再多也是对牛弹琴，罢了，不跟你废话了，林如意应该要割肉了，我得去看林如意割肉的大场面压压惊——哎对了，你想不想去？我让人用软轿抬你过去，你睁大眼睛好好看看你放在心尖尖上的如意是如何被我折磨至死的，如何？”
慕容靖脸色乍青又白。
他艰难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妖女，你别太猖狂！你就不怕我弄死这具身体！”
沈清棠轻笑，“你弄死就是了，有这具身体在，你还能做个女人，可这具身体若是死了，你连人都做不成了，你只能去地府做鬼了，大傻子……”
慕容靖脸色难看，眼里满含恨意。
他不知道这个妖女为什么这么有恃无恐。
他咬牙道，“你就不怕我告诉外面的侍卫，我才是真正的靖王吗？”
沈清棠轻嗤一声，“我既然能跟你换魂，自然也能控制你，不信，你瞧——”
说完，她便抬手掐诀。
她手指如花朵绽放，一个繁复的法诀成了。
她手指头落在慕容靖眉心，“我对你下了禁咒，从今以后，你会丧失说话能力和行动能力，你只能像哑巴一样躺在这里，你永远也无法将我跟你互换了身体的秘密透露出去……”
慕容靖下意识张了张嘴。
当他发现他竟然半个字都说不出来的时候，他慌了。
他惊恐地望着沈清棠，像哑巴一样拼命张大嘴巴啊啊啊，却发不出声音。
他慌忙伸出手想抓住沈清棠，可他根本动不了！
他像个木头人一样躺在那里。
眼泪从他通红的眼角流淌，他绝望地望着沈清棠，想求沈清棠别这么残忍地对他，他想求沈清棠饶恕他。
沈清棠轻轻笑了一声，说出口的话却冰冷刺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