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宴会厅欢声一片,保镖带走沈南山的时候,酒店的工作人员将霍霆烨准备好的惊喜送上舞台。
沈清秋被簇拥着不得离开,只好按照他们的意思,掀开红色的丝绒礼布。
入眼的是一架纯金打造的钢琴。
“哇塞!这得多少钱呀?这工艺得是多久才能做出来呀?”底下人声沸腾,有人举起手机拍照。
人群中不时发出艳羡的声音。
沈清秋的脸色有一瞬间是呆滞的,因为这架钢琴不是霍霆烨送的,是霍夫人宋婉心的礼物。
不过,这么多人在场,她自然不会表现出失落,笑着坐上黄金琴凳,修长的手指按在黑白键上,不,是白金键上,悠扬的音乐便缓缓传出来。
许珩蹙眉,“烨哥的品味还不如我呀?好俗气。”
梁君诺似笑非笑。
宋岩则是哭笑不得,这哪是阿烨送的,分明是他姑妈送的嘛。
…
沈南山跪到霍霆烨脚边,岁月的痕迹布满他枯黄的脸,前一秒在宴会厅靠着霍霆烨有多么风光,这一刻就会感到有多么绝望。
“霆…霆烨…我们是一家人。”沈南山害怕,害怕地手发抖,背脊发凉,渗着冷汗。
但他还是觉得,事情不大。
霍霆烨这些年对他好、对沈家更好,这一切都是因为他的大女儿沈清秋。
他这么做是为了帮他们有情人终成眷属,而不惜牺牲他的外孙,他是大仁大义。
“一家人?”
霍霆烨嘴内玩味地捻过这三个字,斜飞的长眉轻拧,漆黑的瞳孔渗出浓烈的杀意,寂静的眼神,透着冷意与压迫感,望着沈南山。
他寂静的黑眸,盯着沈南山,沈南山只觉得自己的身体像被这道冷意冰封,连头都无法转动,全身发麻。
沈南山两片薄唇磕磕巴巴地贴在一起,却无法发出任何声音,挺直的背脊身后似有深渊在不断靠近。
霍霆烨把玩着掌心的手术刀,银光之上染着一抹鲜红的血迹。
寒光一闪,闪过沈南山颓败的脸。
沈南山背脊一凉,倏然倒地不起,“霆…霆烨…爸爸是…是…为了你和清…”
房门突然被推开。
沈清秋在保镖的阻拦下,还是执意闯入房间,看到霍霆烨手里把玩着一把手术刀,沈南山吓得全身发抖,跪在他脚边。
沈清秋脸色冷若冰霜,走到他们面前,“发生了什么事?”
沈南山听到女儿的声音如得救命稻草,直起身来,抓住沈清秋的手,“女儿,你快替爸爸说两句好话,爸爸命人拿掉清栀的孩子是为了…为了…”
沈南山的话还未说完。
沈清秋已然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甩掉沈南山的手,情绪激动地低吼,“爸!你怎么能这么做?妹妹虽然想拿掉孩子,你想帮她,可那也是霆烨的孩子呀?”
沈南山愕然了一下,立刻改口,“爸爸是鬼迷心窍,以为这个孩子来得不是时候,又听你妹妹说想流掉这个孩子,流不掉。所以,爸爸就想找人帮你妹妹一把。”
霍霆烨目光更加森严,大手伸向沈南山的脖子,锋利的手术刀压在他粗糙的肌肤上,血痕立刻渗出来。
沈南山疼得倒抽了一口气,却不敢乱动。
沈清秋惊呼了一声,“霆烨,爸爸怎么说也只是为了帮助妹妹,虽错没有大错。”
霍霆烨生冷的目光淡扫了她一眼,又加重了力道,利刃划破皮肤的声音传出来,鲜红的血迹,滴在松软的地毯。
“啊!霆烨不要!我求求你不要伤害我爸!”沈清秋跪在地上,握住霍霆烨青筋暴起的手。
房门被保镖打开,梁欢愕然于眼前的场面,低眸开口,“她醒了。”
霍霆烨回眸盯着沈清秋。
沈清秋吓得眼冒泪花,浑身发抖,看着颇为楚楚可怜,低声哭求,“霆烨,求求你看在我的面子上,饶了我爸这一回,他再也不敢了。”
霍霆烨松开手,手术刀坠地。
沈南山疼地晕死过去,沈清秋赶紧捂住他脖子的伤口。
霍霆烨走到门外,淡扫了梁欢一眼,梁欢会意走进房间,查看沈南山的伤口。
沈清秋对着霍霆烨的背影,轻吐俩字,“谢谢。”
霍霆烨还是不忍心她伤心的,纵使爸爸犯了这么大的错,差点害死他的孩子,他为了她,还是隐忍了。
只是,沈清秋扫了地上晕死过去的三个人,看样子事情没办成,不然的话,他们早就成了尸体。
霍霆烨推开卧室的门,随即关上。
沈清栀缩在床头,目光呆滞看着他,又似不再看他。
霍霆烨靠近,冷冽的气场也随之将她包裹,冰凉的大手掀开单薄的被子。
沈清栀抖了一下身子,缩成一团。
霍霆烨难言的情绪在胸腔起伏,裹挟着怒火,双眼猩红,眼尾压着逼仄的冷意,悉数落在眼前凄惨的女孩身上。
他宽大修长的手握住她的脚。
沈清栀瑟缩了一下,想挣脱却没有一点力气,裹挟着小脚的力道,不断侵袭,将她的腿拉直。
霍霆烨将她两条修长笔直的腿拉直,冰冷的目光顺着脚底板,一直往上审视。
脚底皮肤破了好几块,涂了褐色的消毒水,膝盖也磕破了,贴着创可贴。
冰凉的目光紧贴着大腿往上,“张开。”
他凉薄无情的声音穿透她的耳膜。
沈清栀低头咬着下唇,脸色忽青忽白,将腿夹得更紧,沙哑的声音带着一抹哭腔,“我没事。”
她如此斩钉截铁,可他一点都不信。
像头潜伏已久的猛兽,突然爬上她的身体,宽大的手按着大腿,薄唇翕动,声音冰冷,没有一点情绪,“要我动手检查?”
沈清栀委屈地摇着头,“梁医生都检查过了,真的没事。”
可对上他冰冷的黑眸,仍是胆怯地张开。